“你你你……”顧長安聞言震驚得都結了，險些把手里的扇子扔出去。

小牡丹說起那事來，神自然，好似在說一件世人的事。

“你什麼你！”孫魏紫見狀，手把顧長安的折扇拿了過來，一邊給他扇風，一邊道“多大點事，這傳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怎麼到現在還生氣？”

顧長安還沒從那些七八糟的傳聞都傳宮里來了之中緩過來，又聽得這話，忍不住反問道“我……我還不能生氣了？”

他說著，沒等孫魏紫接話，當即又道“還有！你一個姑娘家怎麼、怎麼把床上功夫什麼的說得這樣見怪不怪？！”

孫魏紫理直氣壯道“有什麼好奇怪的？誰還沒聽過那點靜了？”

顧長安頓時“……”

他有這樣啞口無言的時候。

小牡丹見他如此，頗覺有趣，“我可聽說顧大人曾一己之力養活了永安城的秦樓楚館，現在又裝什麼良男？”

“你知道的倒是多！”顧長安聞言不由得“哼”了一聲，“不知道還以為你看上我了，特意找人打聽我以前的事！”

他從前在秦樓楚館的那點事，人都知道，不知道的他也懶得說。

畢竟上青樓不嫖娼，只喝酒聽曲的事兒說出來也怪怪的。

好像是為了佐證他那方面不行似的。

孫魏紫連忙道“不多不多，也就是先前行走四方的時候，認識了一幫消息極廣的丐幫兄弟。”

說“如今我隨侍陛下左右，久在宮中，有時候著實無聊，全靠兄弟們給我遞進來的各消息打發時日，近來顧大人的傳聞在那些消息里占了大半，著實讓人難以忽略！”

小牡丹兩句話，既說明了自己

不是特意找人打聽顧長安以前的事，又點了點顧大人如今是京中傳聞最多的那一位。

顧長安看著，桃花眼微瞇。

覺得今日是不吵架勝似大吵一架了。

“顧大人。”孫魏紫看著他生氣又不能發脾氣的樣子，笑著湊上前去，將折扇大開，擋住了彼此的半張臉，小聲問“你這樣生氣，莫不是那些傳言胡編造，剛好猜中了你的痛？”

“我行！我行得很！”顧長安口而出就是一句，“不信的話，你來試試！”

孫魏紫手里還舉著折扇，兩人湊得極近，目相，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

畢竟是個姑娘家，合了折扇就往顧長安額頭上砸。

罵了一句“你跟誰試就跟誰試去！”

聲未落，孫魏紫起便走。

顧長安都被砸懵了，手忙腳接住折扇，朝著小牡丹的背影喊道“我、我就是快！我沒想調戲你！真的！小牡丹，你別走啊小牡丹！你聽我狡辯……不，你聽我解釋！”

他這一喊，不遠的宮人侍都聽了個清清楚楚當即湊在一頭接耳。

顧長安拿折扇敲了敲肩膀。

他也有些臉熱。

方才怎麼就口而出說了那麼一句混賬話？

就在此時，殿門開了。

一玄的晏傾站在

門前，眸幽幽地看看著他，“怎麼，顧大人想娶夫人想瘋了，天化日在長華宮里調戲陛下的？”

“我……我沒調戲！”顧長安把折扇握在手里都握變形了，想解釋也沒法解釋。

這殿門早不開晚不開，偏偏這個時候開！

他都懷疑秦灼和晏傾方才一直在里頭聽熱鬧，故意在這時候打開殿門來取笑他！

晏傾也沒聽他解釋，開了門就直接往回走。

“我的清白啊！”顧長安一邊嚎著，一邊邁步殿去，“這日子沒法過了！”

秦灼剛穿好外袍，拂了拂袖，看向他，“今日又是怎麼沒法過了？”

“我娶不到夫人！啊呸！”顧長安話說得太快，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等到意識到說錯了，停下的時候險些咬到舌頭。

“坐下，喝杯茶，慢慢說。”秦灼已經習慣了顧大人這不就要跑長華宮來‘鬧’，應付自如。

讓他坐下，讓他喝茶，任他說。

顧長安走到自己常坐的那個位置坐下，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兩口，才開口道“都怪晏傾剛才一上來就說那話，都把我帶跑偏了！”

什麼娶不到夫人啊！

呸呸呸！

晏傾三天兩頭被他‘怪’，也從容得很，走到秦灼邊坐下。

帝后二人，一邊飲著茶，一邊聽顧大人叨叨。

“這京城我是待不下去了，他們說我靠上位，說我失寵，我除了賺錢什麼本事都沒有，我都

忍了！”顧長安怒氣沖沖道“可他們說我床上功夫不行！這絕對不行！”

這是顧大人最后的底線。

“我還沒娶到夫人呢！”顧長安捧著茶杯，跟捧著人似的，嗓音都輕了下去，“我長得這樣好，又有錢，還當了大，本來就不好娶夫人……”

“等等！”秦灼聽到這里忍不住打斷道“你長得好，又有錢，還當了大，想娶什麼樣的人娶不著，怎麼就不好娶夫人了？”

顧長安沒好氣道“你兩自己婚了，哪里知道沒婚的人有多難！”

秦灼和晏傾對視了一眼，兩人十分有默契地沒再說話。

靜靜聽著顧長安繼續往下說。

“這年頭想娶個逞心如意的夫人是真的難啊！”顧長安慨道“人家姑娘說男子長得太好看，必定招蜂引蝶，一輩子鶯鶯燕燕不斷，這樣的夫君要不得。”

他說著，又繼續道“男子太有錢，想要什麼都唾手可得，此種男人心思易變，換夫人如換服，這樣的夫君更要不得！”

“還有年紀輕輕當了大的，年得志容易飄，一犯錯就是大錯，滿門抄斬誅九族，這樣的夫君誰敢要？誰敢要？””

顧長安說著，兩手一攤，有些絕道“宋旭、鐘承他們只占了其中一條，娶夫人就很難了，我倒好！三條全占了！你說說，我這輩子還能娶到夫人嗎？”

“你急著娶夫人，我知道。”秦灼溫聲安道“但是你再急，也不能在天化日之下朝小牡丹下手啊。”

說到后面就忍不住笑了，“京城第一恨娶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