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后,似乎已經五更天了,外邊已開始有下人在走了。
顧時行輕呼了一息,然后才從書桌后站了起來。
起后朝著書房外走去。出了書房,直接走那綿綿細雨之中。
回到房外,遲疑了幾息后才緩緩推開房門,走進了屋中。作輕緩,毫沒有吵醒屋中的人。
他緩步走進了里間,走到了床邊,掀開了帳幔。
在床沿坐下,著床上的人。
也不知夢到了什麼,眉頭鎖著,表痛苦,口中還不停地在夢囈著什麼。
似乎摻雜是——孩子,娘親的詞語。
顧時行正要喚醒似乎做了噩夢的蘇蘊,但聽到這兩個詞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止了作。
他伏下,附耳到邊,仔細聽著說的夢話。
而蘇蘊確實也是做了一個夢。
夢中在侯府的小花園,可不知怎的周遭似乎有一層濃濃的迷霧把籠罩在其中。只知道自己在小花園,卻又是什麼都看不清。
這時候迷霧中忽然傳來一聲聲氣的“娘親。”
蘇蘊心頭一震,循著聲音的方向去,但前方卻是被濃霧所籠罩著,什麼都看不清,只約地看到了一個小小的影在那團濃霧之中。
蘇蘊一急,連忙朝那跑了過去。可是在跑了過去后,卻是又是一陣迷霧,什麼都沒有。
“娘親。”
那的聲音再次響起,蘇蘊再次往聲音的方向追去。
不知道追了多久,那孩子卻像是故意躲著,不讓找到一樣。
蘇蘊開始有些崩潰了,覺得是因自己拋棄了孩子回到這輩子,所以孩子才不想見的。
癱坐在地上,哽咽道:“孩子,娘親不是不要你,而是只有這樣選擇,你爹爹才會平安無事……”
“你不要怪娘親,出來見見娘親好不好?”語聲中帶著濃濃的哀求。
周圍安靜了下來,也沒有了孩子的喚聲。
那種愧疚的覺涌了上來,蘇蘊哭了。
但隨之覺到好似有人抹去了眼尾的眼淚,附在耳邊低聲說了聲“莫哭了。”
顧時行聽到所言的夢話,心凝重。
瞞著他的事,似乎不是以常理能說得通的。
可再看到眼尾又被眼淚沾,不用指腹去。
這幾日,比往前四年哭得還多,或者除卻在婚前見哭過兩回,他再也沒有見過哭了。
可見,這幾日在心里邊的事有多重,得有多不過氣來。
在他面前笑容多了,可他也覺得出來,傷哀也同在。
蘇蘊覺到了什麼,漸漸地從夢中醒來,半睜眼眸,一時有些茫然地著給拭眼淚的人。
許是睡糊涂了,神志有些恍惚了,所以一時分不清今夕是何夕。起直接抱住了上帶著水霧的顧時行,語聲:“我夢見我們的孩子了,他不理我了,他在怪我不要他了。”
顧時行愣了一瞬,但接著還是抱住了,掌心在的背后輕緩地拍著。
幾息后,許是他上的寒涼與潤的氣息讓蘇蘊清醒了幾分,逐漸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說了什麼,也不急著解釋,而是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顧時行應:“剛剛回房。”
蘇蘊以為他是剛回來,也就沒有多疑。
從他的懷中出來,借著屋中微弱的亮著他:“你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
顧時行著那泛紅的眼尾,沉默了一下,才道:“今日我去大理寺,其實是去審問劉五娘,而后又進了皇宮審了趙勇。”
“你都知道了,包括……”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包括是誰指使的?”
顧時行點頭:“趙勇沒有招,但我有所懷疑,在故意提起那人的時候,他的反應也證明了我所懷疑的。”
蘇蘊垂下眼眸,輕聲道:“你想問什麼,我都會與你實話實說的。”
顧時行見此時狀態不對,在這個時候說這些事,只怕會讓更加的難。
思索了一下,他道:“夜深,我們待天亮再說。”
說了這話,他卻又低低的喚了一聲“阿蘊。”
蘇蘊抬眸向他,見他臉上浮現了愧疚之,再而聽到他說:“抱歉,是我連累你了。”
蘇蘊聞言,雙膝跪在床上,朝著他傾,比坐著的他高了些許。捧上他的臉,垂眸與他的黑眸相視,有淡淡的意蔓延,纏繞在兩人。
微微搖頭:“你已經與我道過歉了,也彌補了我,所以你不需要再與我道歉。”
蘇蘊著他的眼眸,忽然輕輕一笑:“我想了。”
顧時行眼中浮現了幾分疑,“嗯?”了一聲,不明所以。
蘇蘊的雙手從他的臉頰上緩緩\下去,接著是脖子,寬的肩膀,結實的膛,實的腰腹。
再往下之時,顧時行的倏然一繃,瞳孔也驟然一,立即抓住了的雙手。
眼神驚著,似乎沒想到已經大膽到這個地步了。
蘇蘊坐到了他的上,附在他的耳邊,吐息如蘭,若及若無的落在他的耳廓上。
調子的再次重復了方才的話:“我想了……”
這回,顧時行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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