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著實驚了柳云湘一跳,但再看方萬金,說完這話他自己先笑了。
“您肯定不常下廚,或者說沒有下過廚,這湯有咸有甜的,我差點沒吐出來。”
也就喝了一口,方萬金就將碗放下了。
柳云湘咦了一聲,“我怎麼覺今晚發揮的不錯啊。”
捧起碗,喝了一口,下一刻就吐了出來。
“我,我為什麼往湯里放這麼多糖?”
方萬金嘖嘖道:“您問誰呢?”
嚴暮瞪方萬金,“不想吃就別吃,你師娘給你做飯,那是你天大的福分。”
“這福分,我可不起,先生您多吃些。”
說著,方萬金起溜了。
柳云湘看著一桌子飯菜,長長嘆了口氣,“我虧得嫁的人是你,若是別的男人,不賢惠的名聲早就傳出去了。”
嚴暮捧碗喝了一口,確實有些難以下咽,但他沒怪責柳云湘一句。
“嫁別的男人,想都別想。”
柳云湘頭靠到嚴暮肩上,“人家可沒這心思,你別生氣。”
嚴暮哼了一聲,又喝了一口,這次沒忍住生理反應,嘔了一下。
“下次,下次我來掌勺吧。”
“好。”
翌日一早,天還沒亮。
柳云湘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房門被敲響了。睜開眼,見嚴暮已經起,正穿著服往外走。
他去開了門,聲音傳進里屋。
“先生,求您幫幫我,幫幫我姐姐!”
這聲音?
柳云湘心思一轉,不正是劉寧麼!
想到昨兒下午他跟自己說的那些話,柳云湘忙起穿好服,匆忙從里屋出來。
這時正聽到劉寧說道:“今早上一頂花轎聽到我家門口,我聽旁邊鄰居議論才知我姐這是給人做小妾了。我問我娘,這才知道我姐要嫁的人是明遠書院的山長,那山長都六十多了。”
說著劉寧哭了出來,“我姐是被我爹的。”
嚴暮皺眉,“竟有這種事。”
“先生,求您幫幫我吧,我實在不知道能求誰了。”劉寧說著要跪下。
嚴暮幫扶住他,“可他們雙方是你我愿的,我一個外人怎麼阻止?”
他沒有理由,沒有立場,甚至也不合理。
“我跟你走一趟。”柳云湘出來對劉寧道,同時代嚴暮,“你就別去了,省得將事鬧大。”
“你有主意了?”嚴暮問。
柳云湘搖頭,“我先過去看看況吧。”
天馬上要亮了,不容耽擱,柳云湘讓劉寧先帶去他家。
見到劉寧父母后,柳云湘表明份,然后勸劉家父母取消這門親事,趕忙將兒接回家來,此時還不晚。
劉父大怒,先踢了劉寧一腳,而后要將柳云湘趕出家門。
“這是我家的事,你一個外人,管閑事!”
“劉寧在半山書院,只要刻苦的話,一樣有出息!不必非賣兒,讓劉寧去明遠書院上學!”柳云湘說話不自覺帶了怒火。
“什麼賣兒,你再說,看我不……”
見劉父揚起掌了,劉寧忙擋到柳云湘跟前。
“爹,要姐姐為我犧牲,我寧愿不上學!”
“你這個小畜生,上不上學可由不得你,老子說了算!”
“爹,我姐……”
“一個賠錢貨,我把養這麼大,也就這點用。至于你,你是我劉家的子孫,你得給我劉家爭,不然留著你也沒用!”
“我姐就是我姐,不是賠錢貨,要犧牲,這個學,我就是不上了!”
劉父氣急,一掌甩了過去。
劉母忙去攔著,勸劉父冷靜,可劉父正一火氣無發泄,回就給了劉母一掌:“看看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柳云湘皺眉,看來想和他們這樣的父母講清楚道理,救出劉家姑娘,那時不可能的。當下,柳云湘也不肯劉家父母再啰嗦,轉出門。
劉父攔著不讓劉寧出門,要他乖乖去明遠書院上學,劉寧一改往日怯懦的子,抄起門后的鋤頭,將他爹給嚇退了。
二人出了劉家門,柳云湘讓劉寧帶路去那山長家。
山長家在竹水縣城里面,因今日娶小妾,他自然在家里。
娶小妾不需要大大辦,山長家門前冷清清的,顯然酒席沒有擺,賓客也沒有宴請,甚至連紅綢都沒有掛。
柳云湘讓劉寧上前敲門,不多一會兒一老伯開了門,問他們找誰。
“聽聞今日許山長家有喜事,我代表半山書院特意給許山長來慶賀的。”
“半山書院?”這老伯打量著柳云湘,咦了一聲,“今日我家主人納妾,但并沒有發喜帖,自也不用誰來慶賀。”
“可我人都來了,這還背著厚禮呢。”說著,柳云湘側,拍了拍劉寧懷里抱著的著紅紙的箱子。
這老伯看箱子似乎沉甸甸的,稍猶豫了一下,隨打開門。
“您先在前院廳堂稍等,我去后院稟報夫人。”
“好。”
柳云湘帶著劉寧進來,等那老伯去了后,柳云湘接過箱子,小聲跟劉寧代:“快去找你姐,先帶離開劉家。”
“那您呢?”
“我自有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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