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瞬間安靜。
“說什麼呢?薄寒年的未婚妻不是……”老太太話說一半,猛地站起來,“對啊!跟薄家訂了婚約的是葉凝,如今葉凝回來了,你就不用嫁給薄寒年了。”
世人皆知,京都第一大豪門的薄家七爺薄寒年紈绔不化,整日里不務正業,是個實打實的廢。
但薄老爺子卻十分疼他,尤其是,兩年前,薄寒年救了薄老爺子,了殘廢,老爺子就更加溺他了。
而他也越來越變本加厲,拿著薄老爺子的錢四揮霍。
可不知怎麼的,前一段時間,薄家突然來人,說葉家的大小姐跟他們訂了親,要他們履行婚約。
葉家的大小姐,不就是葉雪嗎?
葉老太太當時就急了,雖然葉家跟薄家不在一個高度,可葉雪是從小培養起來的,將來勢必要讓嫁一個更優秀的人,能帶領葉家走上另一個高度的。
薄寒年雖然寵,可他沒有實權,手里的錢還是他父母和薄老爺子給的。
要知道,錢是會花完的,坐吃山空以后,那就只剩下吸葉雪的了。
老太太自然不肯,但薄家有婚約,他們悔婚也說不過去,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想辦法,看怎麼才能完的推掉這門親事。
如今葉凝回來了,婚約就不用推了,反正葉凝只是個鄉下生,配薄寒年那個殘廢正好,葉家還能因此跟薄家為親家,一舉兩得。
想到此,葉老太太立刻說道,“我同意葉凝回來了,你們回去教教葉凝規矩,一個月后要跟薄寒年訂婚,最好不要在訂婚宴上丟我的臉。”
葉向坤和溫舒楞了一下,不可思議的看著老太太。
他們還沒從剛剛葉雪的話里回過神。
很快,葉向坤猛然抬頭,“什麼訂婚宴?跟薄寒年訂婚的不是……”
“葉凝是葉家的大小姐,跟薄家有婚約的是,回來了,自然要履行婚約。”
聞言,溫舒擰了擰眉,隨后看向葉凝,有些心疼。
這個婆婆打的什麼算盤,太明顯不過了。
怪不得會如此輕易的同意葉凝回來,這是不安好心啊。
誰不知道薄寒年是個殘廢?
當時還不想讓葉雪嫁給薄寒年呢,如今卻要葉凝嫁過去。
“我不同意!”葉向坤低吼,臉難看的很,“跟薄訂婚的明明是葉雪。”
“爸爸,不是我不想嫁給薄寒年,只是姐姐才是葉家的大小姐,若是我嫁過去了,薄家日后發現了,會怪我們騙他們……”葉雪的話模棱兩可,微微垂下的眸,閃過一抹算計。
“對!”葉老太太立刻點頭,“薄家我們惹不起。”
“你們!”葉向坤氣的臉漲紅。
老太太卻不愿意搭理他,而是看向葉凝,“你要想回葉家,就必須跟薄寒年訂婚。”
葉凝抬頭,對上葉老太太的視線,清魅的瞳孔微凌凌。
半響,紅輕啟,嗓音悠然,“行!訂婚!”
葉家,得回!
至于婚約——葉凝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這次回來葉家,正好要順便退了和薄寒年的婚約。
從葉家老宅子出來,葉凝就跟著葉向坤和溫舒回了他們自己的家。
早在八年前,葉向坤就被老太太趕出了老宅子,如今他們一家人住在離市區偏遠的錦繡小區。
小區有點老舊,可能是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墻壁都在掉皮。
葉向坤一家居住的是小三居。
葉凝跟葉向坤打了聲招呼,就去了臥室。
今天剛到家,行李都還沒有整理。
剛進臥室,一陣敲門聲響起。
起打開門,門外葉向坤和溫舒言又止的。
“葉先生,有事嗎?”葉凝讓開,讓葉向坤進來。
“是有點事。”葉向坤抿著,不知道怎麼開口。
“什麼事,您說吧。”葉凝把椅子拿給葉向坤,自己則站在一邊。
“我想替你把婚退了。”
葉凝抬了抬眸,有些意外的看著他。
溫舒走過來,拉著葉凝的手坐在床上,輕聲解釋,“是這樣的,你爸爸是覺得婚姻畢竟是一輩子的大事,而那薄寒年是個殘廢,你嫁過去,就得照顧他一輩子,他想讓你找一個人品好,對你真心實意,一輩子護著你的人……”
溫舒頓了一下,繼續道,“但這樁婚姻,畢竟是你母親訂下的,我們還是得問問你的意見。”
雖然跟葉凝沒接過,但心疼葉凝。
薄寒年不是良人。
哪怕薄家有錢有權,又怎麼樣呢?
那就是一個火坑,跳進去,葉凝一輩子就毀了。
葉凝打量著溫舒,清冷的臉頰上著淺淺的笑意,“恩,是打算退婚的。”
溫舒是葉向坤的第二任妻子,也是的繼母。
跟短暫接的這幾個小時,并不覺得排斥。
也看得出來,葉向坤和溫舒是真心為打算的。
“那就好!”葉向坤激的站起來,“我馬上就聯系薄家退婚。”
青峰山。
山林深的無名碑前,三道影矗立著。
最左邊的穿著一服,帶著耳釘的男人側首看向側材修長的男人,“薄爺,都兩天了,那個生也沒來,估計是不會來了,我們還是走吧。”
“再等等。”中間的男人,狹長的眸子看著眼前的無名碑,墨的瞳孔下瀲滟著一層。
他穿著一黑的休閑裝,碎發遮擋著他半邊眼瞼,那張的俊臉帶著一桀驁的冷峻。
他就是被葉凝救了的,薄家的廢七爺。
薄寒年!
而最先說話的那位,是京城排名第三的蕭家小爺,蕭衍錦。
“別等了,再等下去,你和葉家大小姐的訂婚可就錯過了。”蕭衍錦了耳垂,低笑道,“這葉家大小姐可是榕城的才,又是和你從小訂了婚約,你爺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訂婚宴一定不能出差錯。”
薄寒年冰涼的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弧度,“葉家還沒退婚?”
“薄家可是京城排名第一的家族,葉家敢退婚嗎?就算你是廢,是殘廢,葉家也不會退婚!別說你還不是殘廢!”
這要是給葉家知道薄寒年不僅僅不是殘廢,更不是廢,能退婚才怪!
“哦。”薄寒年眸暗淡。
不退婚!
就不好玩了!
一看他這樣子,蕭衍錦就知道自己說了半天,白說了。
他也干脆不再提這個話題,“既然等不到你的救命恩人,我們就走吧,等找到我小師姐,也能救寒云。”
薄寒年眸微轉,給了他一個眼神,“你小師姐?你確定有這麼個人?”
蕭衍錦被懟的一口氣卡在咽,上不來下不去。
好半天,他才氣呼呼的道,“當然有!我小師姐人心善,尤其是的醫,醫死人白骨……”
話還沒說完,就被站在薄寒年右側的人打斷,“蕭,你不知道名字,不知道長相,連去你師門的路都不記得,還把吹得天上地下絕無僅有,你這小師姐是夢里得來的吧?找看病,還不如等黑盟那邊聯系神醫鬼魅。”
還醫死人白骨?
醫學研究院的那些教授都不敢夸下這種海口。
蕭衍錦激的道,“你放屁!我小師姐才不是夢里得來的,是真實的,真實的!再說了,那神醫鬼魅神出鬼沒的,為人怪癖,看病全看心,我們都找了這麼久了,也沒點消息,說不定人家不接單。”
“我懷疑他本就不行,醫還不如我小師姐呢!”
這個沒見識的!
小師姐豈是他這種凡人所能理解的?
雖然當初在師門,小師姐從未提及過的名字,而如今又過了十年,小師姐和當年的面貌也發生了變化。
但他相信,只要見到小師姐,他一定能認出來。
“行行行,真實的。”秦楓不想跟蕭衍錦再爭執,主要這人對他的小師姐有一種近乎病態的執念。
薄寒年側眸瞥了眼他們倆,隨后收回目,對著無名碑鞠了一躬,隨之轉,“走吧。”
“薄爺,去哪?”秦楓問道。
薄寒年角勾了勾,“去榕城,讓我的未婚妻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