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
薄寒年坐在葉凝旁,全程都在殷勤地伺候葉凝用餐,該遞紙巾的時候遞紙巾,該倒飲料的時候倒飲料,但凡葉凝多看了哪個菜一眼,下一秒那個菜就會出現在碗里。
說實話,葉凝自然是不可能把蕭衍錦剛才的玩笑當真的,可是現在薄寒年這麼殷勤得過分,怎麼反而看起來像是心虛?
坐在對面的顧青云看著自己的兒子這麼沒出息的樣子,氣得差點沒把手中的筷子給折斷。
果然是有了媳婦忘了娘,把薄寒年養到這麼大,就沒見過這個臭小子這麼伺候過,怎麼從來沒發現,的兒子還有狗潛質?
本來就不待見葉凝,現在更是滿心不忿。
不過沒關系,薄老爺子馬上就要回京城了,薄靖川早就先回京城理公司的事了。之前有薄老爺子鎮著,不敢找葉凝的麻煩,可等薄老爺子一走,誰還管得了?
薄寒年怎麼說也是的兒子,就不信再喜歡葉凝,他難道還會為了這麼一個人跟翻臉。
“凝丫頭。”薄老爺子對薄寒年的表現卻是非常滿意。
他看出來了,自己這個孫子是對葉凝了,但是葉凝卻是明顯對薄寒年沒有同樣的心思,不然怎麼從頭到尾都沒見給薄寒年夾過菜。
“薄爺爺。”葉凝立刻禮貌地放下筷子,聽薄老爺子說話。
“爺爺過幾天就要回京城了。”薄老爺笑瞇瞇道,“寒云年紀又小,剩下他們兄妹倆孤苦無依,我不太放心,希你有時間多幫忙照顧照顧他們。”
一旁的顧青云聽了這話差點沒被骨頭卡住嚨。
這老爺子是在說什麼屁話?
薄寒年和薄寒云怎麼就在榕城孤苦無依了,當是空氣嗎?
偏偏薄寒云還在旁邊助攻,睜著一雙水灣灣的大眼睛著葉凝,“葉姐姐,你一定要來多陪陪我呀,爺爺走了,媽媽天天只顧著打麻將,我一個人好孤單。”
顧青云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當初還不如生一塊叉燒,怎麼就天天打麻將不管了?
當然,確實每天都打麻將來著。
葉向坤一家三口倒也沒覺得薄老爺子的話有什麼問題,而且他們一直認為這一次葉家的事,全都是薄家幫的忙,所以對薄家心存激。
做人嘛,要知恩圖報,本來葉凝和薄寒年就是未婚夫妻,多走也沒什麼。
于是,整桌子的人都盯著葉凝,等著表態,就連薄寒年都在一旁偏著頭著。
若是其他人這麼把架上,葉凝本不會搭理,但這桌上坐的大多是在意的人,只好輕輕點頭應下,“薄爺爺,你放心,我會的。”
但是在桌下,狠狠地往薄寒年那邊踹了一腳。
“哎喲!”結果卻是蕭衍錦抱著倒吸一口涼氣,痛得出了聲。
他以為是薄寒年干的,頓時瞪著他,“你沒事踢我干嘛呢?”
“踢你就踢你了,還需要理由?”薄寒年神淡淡地幫著葉凝盛鮑/魚湯。
“你行。”蕭衍錦給薄寒年比了個大拇指,深刻會到了什麼,兄弟如服,老婆如手足。
誰也沒有發現,他和薄老爺子暗暗換了一個眼神。
那是在說,干得漂亮!
薄老爺子在心里輕輕哼了一聲,心說老頭子我都這麼豁出臉皮幫你了,你這個臭小子要是再這麼沒用,可別到京城來見他了。
飯后,薄老爺子又拉著葉向坤去下棋,葉宇軒和薄寒云則到山莊的庭院里玩,顧青云和溫舒跟在一旁看著他們。
“這里后山的風景不錯,要不要去走走。”薄寒年向葉凝提議道。
還沒等葉凝答應,蕭衍錦先纏上來,“我也去,我也去,散步什麼的,我最喜歡了。”
薄寒年冷冷看了一眼這個沒眼力的電燈炮。
蕭衍錦不明所以地了手臂,他怎麼突然覺到了一殺意。
既然蕭衍錦非要湊熱鬧,薄寒年也就把秦楓一起帶上了,四個人一起往后山慢慢走去。
出云山莊建在半山腰,周邊種滿了黃花風鈴木,許是因為山上氣溫低,雖然已是四月末,但那片的黃花風鈴木依舊開得旺盛。
微風一過,落英紛紛,天上地下眼都是一片的和的黃。置其中,恍若仙境。
見此風景,葉凝難得覺得心寧和,忽然回想起了在青峰觀的時候。
每到夏季,打坐之后,睜眼就能看見屋外那一樹開得火紅的凰花,那時的心境也是如此寧和。
“這花真好看!”一旁的蕭衍錦見花開正好,手賤就要去折。
葉凝一個冷眼看過去,他剛長了手,不知怎麼的就一個鏟,摔了個狗啃泥。
“靠!”他齜牙咧的站起,拍了拍上的泥土和花瓣,“怎麼回事,老子站著也能平地摔?難道以后要在上常備大蒜?”
“辣手摧花,活該。”秦楓面無表地吐槽他。
“喜歡這花?”薄寒年懶得搭理蕭衍錦,只是問葉凝,“如果你喜歡,以后我們住的地方就種滿這種花。”
葉凝還沒說話,薄寒年臉攸地一變,葉凝比他反應更快,已經迅速轉,目沉冷地盯著樹林的一方向。
剛才,他們都聽到了細微的腳步聲。
這樹林里到是落花斷枝和砂土,正常人走進來腳步聲不可能那麼輕,會用這種方式走路的,只有一種可能。
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