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夫子
前世的他,是新朝天子,手握至高無上的皇權,獨斷專行。
一朝重生,忽然做回了年輕的“慕容校尉”,在家中要聽從父親,在朝中對眾文武將低頭, 來了北海郡,奈何不了一個藩王世子。此時此刻,還被趙元明這招看似溫和實則無厲害的手段退……
慕容慎心裡憋屈極了。
奈何眼前人是趙夕的親爹。
前世他和趙夕相遇時,趙元明早已了枯骨。他只在趙夕偶爾的言語中,聽聞過趙元明為人。如今,算是真真切切地領到了趙元明的厲害。
“趙伯父折煞晚輩了。”慕容慎隻得躬賠禮,務必讓自己的腰彎得比趙伯父更低一些:“趙伯父快請起, 否則, 晚輩真要愧掩面而走了。”
趙元明點到即止,果然也就起了:“慕容校尉也請起。”
待慕容慎起後,趙元明溫聲道:“這裡是學生們讀書的學舍,慕容校尉若是對這裡興趣,不妨進學舍。我令人添一張書桌,慕容校尉聽半日的課如何?”
慕容慎自無不應之理:“多謝趙伯父。”
趙元明領著慕容慎進了學舍。
一眾學生坐得規規整整。就連之前大打出手的世子徐靖,此時也老老實實坐在書桌前筆疾書哪!
趙元明吩咐一聲,長隨立刻搬了一張書桌來:“夫子,書桌放在哪兒?”
趙元明隨意指了一指。
你說這不巧了嗎?就在徐靖邊。
徐靖:“……”
慕容慎:“……”
慕容慎自然不會怕了徐靖,從容座。
徐靖趁著夫子轉頭之際,迅速轉頭, 衝著慕容慎威脅地握拳晃了一晃。趙元明似腦後長了眼睛:“徐靖!不得胡鬧怠慢貴客!”
徐靖迅疾端坐, 繼續抄學規。
二十遍,整整六千字啊!好在不必腦子, 比寫文章強得多。
趙元明目掠過徐靖, 了鄭玄青上前查問課業。常年倒數第一的鄭玄青,抓耳撓腮了一會兒, 便頹然地手。
啪啪啪!
竹製的戒尺, 毫不留地落下。鄭玄青被揍了十戒尺, 苦著臉回來背書。
其余學生,或同或笑。不過,到他們的時候,就笑不出來了。趙元明是博學大儒,治學二十余年,考較學生課業時十分嚴格。小半日過來,戒尺用了十幾回。
就連得意門生霍衍,今日也挨了戒尺。
自從趙夕將霍家父子前世的“功偉績”告訴趙元明,趙元明再見到得意弟子時,心便極其複雜。
心教導栽培的學生,為何缺了德行?
“霍衍,”趙元明沉聲問:“你近來魂不舍守,課業屢有疏忽,這是為何?”
霍衍不敢抬頭和夫子對視,低頭認錯:“學生錯了。”
趙元明咽下間歎息,淡淡道:“還有四個多月,就是秋闈。你讀書多年, 今年便要下場一試。為師隻盼你戒驕戒躁, 沉下心學習, 否則, 這一科你不考也罷。”
這話對有志於功名的霍衍來說,已是極重的指責了。
霍衍面泛白,再次躬:“夫子的教誨,學生都記下了。”
一直在看熱鬧的吳紹,冷不防被點了名:“吳紹,你過來。”
吳紹恭聲應了,信心滿滿地走到夫子面前。一盞茶後,就被問得滿頭是汗,出掌心,被夫子教訓了五戒尺。
平日還算溫和的夫子,今日火氣格外洶湧啊!
考較完課業,趙元明開始上課。
以趙元明的學問,講課從不用特意準備,也不循著四書五經的順序來講。興之所至,想講哪一篇便講哪一篇。
今日趙夫子講了一篇孟子的文章。
齊宣王問曰:“湯放桀,武王伐紂,有諸?”孟子對曰:“於傳有之。”曰:“臣弒其君可乎?”曰:“賊仁者謂之賊,賊義者謂之殘,殘賊之人,謂之一夫。聞誅一夫紂矣,未聞弒君也。”……
趙夫子侃侃而談,文采昂然。
學生們聽得如癡如醉,恨不得拍案好。唯有徐靖充耳不聞,繼續抄啊抄。
慕容慎自習武,其實也沒讀多書。不過,趙夫子講得深淺出,他也漸漸聽懂了。
這篇文章,是孟子勸誡齊宣王施行仁政,治國以仁義為先,要惜百姓……等等!
慕容慎眉頭了一,下意識地看了趙夫子一眼。
趙夫子似未留意到慕容慎的目,或者說早就習慣了學生的矚目。繼續講解這篇文章:“王曰:寡人有疾,寡人好。對曰:王如好,與百姓同之,於王何有?這是孟子勸誡齊宣王的話,為帝王,不應貪沉迷……”
慕容慎:“……”
……
正午散學後,學生們紛紛去學舍的飯堂裡吃午飯。
為夫子,吃飯的地方比學生就要寬敞多了。
趙元明領著貴客去夫子專用的飯堂。抄了半日學規的徐靖,很自然地跟了上來。
趙元明瞥徐靖一眼:“學規抄完了?”
徐靖腆著臉笑道:“著肚子抄得慢,吃飽了才有力氣。”
“學生飯堂在那邊。”
“夫子一個人吃午飯多寂寞,我陪夫子一起。”
“我這兒有貴客,不是一個人。”
徐靖當著貴客的面大放厥詞:“一個鄙武夫,和夫子哪有什麼共同話題。”
鄙武夫慕容慎忍無可忍,冷冷道:“世子平日在學舍裡課業排第幾?”
就徐靖那草包模樣,也有臉說他是鄙武夫?
徐靖半點不愧,理直氣壯地答道:“二十九名。怎麼了?”
“學舍裡就三十個學生,倒數第二有什麼可自豪的?”慕容慎譏諷地扯了扯角:“換了是我,本就沒臉提。”
徐靖睥睨一眼過去:“再差也比你這個武夫強。”
趙元明有些怒了:“徐靖!”
徐靖立刻換了一副諂臉:“夫子別惱,學生這就閉。”
趙元明也拿徐靖沒法子,再次歉然對慕容慎道:“世子頑劣,張口不饒人,請慕容校尉見諒。”
一降一。
慕容慎對上趙夫子,渾脾氣發不出來,隻得作罷。
……
(本章完)
杜家有女,成親三月,丈夫領皇命披掛出征,從此聚少離多。成婚五年,丈夫戰死沙場,馬革裹尸。她流盡眼淚,過繼族子,青燈古佛,換來一座貞節牌坊。這是她一生榮耀,亦是一世桎梏。年老之時,她才知丈夫之死是一場陰謀,卻已無仇可報。她看到滿院子的花,就如他掀開蓋頭的那一日,她聽見爽朗笑聲,一如他在她身邊的那些年。她知道自己活不長了,她站在牌坊下,手扶冰冷石柱,她不要這貞節之名,她只要他能陪她到老。她不要養別人的孩子,她要他們的親兒。若能回到從前,她絕不讓丈夫枉死,絕不讓仇人善終!
【首富家的嬌矜女×大瑨朝的承安王】【古言 先婚後愛 雙潔HE 甜寵 後期帶崽 男女主都有嘴】蘇珞淺是大縉朝首富之女,自幼被嬌養在父母手心。驕縱肆意,明媚豁達。然而一次天災,蘇家財富盡露,樹大招風引得眾人覬覦。在這群狼環伺中,蘇珞淺咬牙應了皇旨婚約。——婚後,蘇珞淺抱著“麵上互盡義務,私下相敬如冰”的想法,在這偌大的承安王府,倒也算悠然自在。然而不知從何時起,那個冷峻矜貴、心思難測的承安王陸璟肆竟變得不同。“淺淺,今日休沐不用上值,陪我再睡會兒。”“淺淺,調差三日,今日歸來,可曾想我?”“淺淺,我們生一雙兒女可好?”
宅鬥,非雙潔被壓製了十幾年的庶女,一朝被重新安排了命運,入了王府,助長了她的野心。生父的漠視,任由嫡母欺淩她們母女半生,從不庇護半分。嫡姐以為,她是個空有美貌的草包美人,想利用她的美色為自己固寵。卻不曾想,她脫離了所有人的掌控。為了往上爬,她也用盡手段,沉浮在虛虛實實的感情裏,直到她徹底認清現實,這一切的人和事都在教她如何做一個立於不敗之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