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帝邊有了笑意,對慕淮道:“想不到,朕的滿牙竟也有自己的孩子了。不過這良娣位份許一民,還是有些太高。”
慕淮毫不猶豫,語氣堅決道:“兒臣好不容易到一個喜歡的,自是要許最好的。”
他當然想馬上就讓容晞當太子妃,讓為他名正言順的正妻。
但現下他剛被立儲,朝中的許多勢力還未開始清掃,如若現在就求太子妃的份,依莊帝對他的寵,也能許他。
但是容晞便會被諫院那幫老頭子詬病,萬一哪個碎的將消息傳到的耳中,因此思慮過重,太容易傷及腹中胎孩。
莊帝見慕淮堅決,道:“你既是喜歡,那便許良娣位份,待禮部選好冊立太子的日子后,便讓陪著你參儀。”
慕淮聽罷,一貫凌厲涼薄的深邃墨眸,竟變得有些澄澈。
他對莊帝謝恩后,莊帝似是突地想起了什麼,又對他道:“你選的黃門侍郎,很有才干。”
莊帝口中的黃門侍郎,便是剛剛為新科狀元的嚴居胥。
提到他,慕淮面不易察覺地微變,卻對莊帝道:“父皇滿意便好。”
這黃門侍郎一職,本是服務于帝王。
只是明眼人皆知,嚴居胥實則是東宮近臣。
慕淮同莊帝商議了些許政事后,便離了乾元殿。
他回想著前世為帝時,做的昏庸事。
疑心過重,嚴居胥自盡是其一。
窮兵黷武,害尹誠英年早逝是其二。
征伐中原需耗大量國力,若無嚴居胥在治國有方,他哪來得軍糧去打仗?
他對權柄的掌控過強,前世沒怎麼放權過,許多事都要牢牢掌握在手。
今世的他,雖亦不會放權。
但現下看來,嚴居胥的才干并未完全發揮出來,是他這個做君主的猜忌心過強,浪費了這麼好的能臣。
殿外空氣清寒,慕淮上難得輕松,為帝的那十幾年中,他從未安睡過。
可現在,每日擁著那小的人,他竟能夜夜安夢。
慕淮心甚悅,準備回東宮陪那人用些午食。
那懶人縱是再貪睡,這時也該起了。
他闊步回了還未翻葺的東宮,待進了里殿時,眼前之景卻讓他覺得異常刺目。
那人小的子正伏在檀木小案,纖弱的背脊似是因泣,正上下起伏著。
哭音不刺耳,既又低,足以讓人生出萬分憐意。
高高興興地回了東宮,可懷著他孩子的人卻在痛哭流涕。
慕淮沉目,清俊的臉抑著怒氣,待振袖之后,便往容晞的方向走去。
他要問問,他人到底了什麼委屈。
第30章 哄媳婦(捉蟲)
容晞哭得幾暈厥, 螓首泛著鈍痛。
慕淮已然走到的側,雙手覆在了纖瘦的肩頭,將從那小案扶了起來, 命看著他。
男人的嗓音抑著然的怒氣, 他沉聲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要這般痛苦流涕,連子都不顧了?”
聽慕淮提及了腹中之子, 再見他的眼中也有了迫人的怒氣,容晞強自抑著眼淚,卻怎麼抑也抑不住。
最后低地打了個哭嗝, 看上去更可憐了。
慕淮見此凜目。
從容晞跟他那日伊始,這氣的人一哭, 他縱是面上不耐又煩躁,但心中卻是頂無措的。
這個又氣又麻煩的人, 要把他那顆冷的心腸磨死了。
一個容晞,就足夠他的, 真沒旁的心思再要其余人。
慕淮周散著的戾之氣漸褪, 微糲的手掌亦將人溫熱的臉蛋捧覆, 他用指腹為拭著汩汩的清淚。
語氣難得變得很低,似是在哄著,讓聽他講話。
慕淮問:“同孤講講,是誰惹到你了?”
容晞不敢直視男人的那雙稍顯涼薄鋒利的眼, 故意避著視線,噎了幾聲, 復低聲答道:“……云嵐…云嵐死了。”
慕淮不解, 又問:“云嵐是誰?”
容晞目微掀, 復又微垂, 回道:“那日奴婢月事不順…求殿下請到衢云宮的葉司醫,名喚葉云嵐。適才奴婢得知…竟是于前日自戕了。”
提及自戕二字時,容晞的眼淚又開始奪眶而出,卻刻意控制著哭態。
有的子哭,神態略顯凄厲猙獰。
而哭,卻若梨花帶雨,似仙子落淚,楚楚惹人憐。
容晞的目看似躲閃著,實則亦帶著探尋,暗暗打量著慕淮的神。
男人上蠻力大,下手不知輕重,纖弱的肩頭被他攥痛,便慢慢顰了眉目。
慕淮見此便松開了人的雙肩。
甫一松開,容晞便如鶯歸巢般撲到了他的懷中,纖細的胳膊亦環住了他的蜂腰。
見人弱無依的將腦袋靠在了他的肩頭,慕淮呼吸微滯,上讓人安沉的馨香撲灑而至。
溫熱帶淚的孕人萬分地在他懷中,慕淮平復著驟然狂跳的心臟,嗓音卻依舊淡定如常,他鎮定地問:“你是在懷疑那葉氏醫的死因?”
容晞未回他,復又在他懷中泣出聲。
慕淮鋒眉微蹙,聲音沉冷了幾分:“還懷著子,不顧孩子了?”
容晞仍靠在他寬闊的膛,卻略帶哭音地自顧自地問道:“殿下…日后會對奴婢和奴婢的孩子好嗎?奴婢在這世上無依無靠,亦無任何親眷在側。奴婢…奴婢只有殿下一個人了,若日后殿下不再垂憐奴婢…那待為殿下生下孩子后,奴婢不如死了好了。”
每走一步都是精心策劃.只是在計劃的路上卻產生了一場意外的感情,可是到頭來誰又曾想到自己反而被別人算計在內.命運的軌跡在行駛的過程中漸漸偏離了軌道,當所有的一切都塵埃落定,才知道不是愛的時間和場合不對,而是愛錯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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