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詩音面上終于了怒意,可卻然如容晞所說,現下并沒有任何位份和誥命在。
暗咬著牙,屈了雙膝,對容晞恭敬道:“……這樣可以了嗎?容良娣。”
容晞淡漠地掃了一眼,未發一言,攜著丫鬟和侍從離了此。
翟詩音看著容晞遠去的背影,覺今日發生的一切,就跟撞了鬼似的。
這容良娣,到底是不是被施計攆出去的容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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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華甚朗,雍熙城燈織天幕,一派闔閭繁華之景。
慕淮近日忙于治匪之事,下朝后便是政事堂和樞院兩頭奔跑,很是忙碌。
容晞靜坐在八仙桌旁的圈椅,心中想著還未歸宮的慕淮。
這男人被立儲之后,卻然勤政,當真是個為民著想的好君主呢。
今日封了良娣,對慕淮的心思便變得不一樣了。
之前,他是主,而是奴。
而現下,是良娣,雖然是個妾室,可他卻變了自己的夫君。
雖然不敢喚他夫君,仍會喚他殿下,但是……
思及,容晞眸和地看了眼自己微隆的小腹。
慕淮是的夫君,又同有了脈的聯系,那從今日起,便是的親人了。
容晞上了自己的小腹,時辰已晚,卻讓宮將菜食再熱上一番,要等著慕淮回來一起用。
慕淮歸宮時,上裹挾著初春的清寒,卻并未任何疲態。
反倒是政事堂的那些臣子不住,一個個的到時辰便面苦,他意猶未盡,卻終是讓他們出宮歸了府。
他本想找大理寺的員調些卷宗,尤其想看看當年容炳失職之案,可時辰已晚,只得作罷。
慕淮重活一世,便不如前世剛剛執政時,對有些政事是初次上手,并不明晰。
執政十余年后,再站在這個位置看,便看清了許多事。
尚書省的刑部和大理寺的職權看似是分明的。
齊朝大理寺一般只審汴京要案,判刑量刑之事仍要由刑部理,但這無疑讓大齊整個司法過程的效率低下了許多。
大齊司法和刑獄之政,可變。
慕淮想找嚴居胥商議此事,可自他帶著容晞歸宮后,還沒見到過嚴居胥。
他想起前世這時,嚴居胥的夫人好像患了重病,他雖剛蒞職,卻仍是告了假。
民間都贊他同糟糠之妻患難與共。
回東宮這一路,慕淮仍在思考著政務,天已然不早,他突地意識到,這一世與前世不同。
這一世,那人還活著。
剛剛被封了良娣,是他的人,他不能將心思全然放在政務上,得騰出些時間來陪。
思及,慕淮角微牽。
進殿后,卻發現那人端坐在八仙桌,筷箸安放在筷枕之上,竟是一點菜食都沒用。
容晞覺出慕淮已然歸來,便從桌前起。
男人頭戴遠游冠,穿著雙佩革帶弁服,矜貴奪目,正值意氣風發之齡。
慕淮上的氣質看似矛盾,卻又很是相融。
他骨子里都著強勢,行事狠辣殘忍,又習武驍勇。
可面貌卻如文士般清雋俊,平日穿著素簡的斕衫,亦有種芝蘭玉樹的風雅。
容晞剛覺他氣質出塵,這男人的面便開始發。
慕淮冷聲斥道:“為何不用晚食?”
容晞回道:“奴…妾想等著殿下回來一同用。”
見面容委屈微怯,慕淮面稍霽。
他想,日后若他再回來的晚,定會派人回宮告知一聲,斷不會讓再這般等著。
菜食剛被熱完,冒著熱氣。
這幾日,容晞害喜之癥好了許多。
見慕淮今夜食量偏大,便細聲問道:“殿下是中午用食不多嗎?”
慕淮回道:“孤未用午食。”
前世容晞死后,他一日就用一頓飯,對珍饈佳肴毫無興味,吃飯只是為了維持生存。
如今看來,他前世早亡,亦與這習慣有關。
容晞輕抬纖腕,為男人舀了勺湯羹,關切道:“殿下日后理政務時,還是要用些午食的,不然子該不好了。”
慕淮接過了湯羹,定定地看了容晞半晌。
容晞被他的視線灼得面熱,雙頰冉起了紅意。
慕淮用下了容晞為他盛的湯羹。
忙碌了一整日,回到東宮,有個己的人陪著,又用著熱菜熱飯。
這一切,都與前世不同了。
其實重生前,這樣溫暖的日子亦有過。
容晞做他奴婢時,也是陪著他用晚食,溫又細心地照顧著他。
可那時的他,是在福中不知福。
直到前世,那人離開他后,慕淮才意識到,這些看似平淡的日夜相,于他而言,有多麼珍貴。
好在現下,他失而復得。
慕淮低聲道:“嗯。”
待用罷晚食,慕淮沐了浴。
他半敞著襟,上略有些熨燙,將床上小的人擁在了懷中。
既已被封了良娣,那明日他便該帶著容晞去未央宮拜見帝后。
慕淮叮囑了容晞幾句,怕會出錯。
等冊儀之前,他還要尋禮部的人教禮儀。
容晞此時已然困倦,靠在男人寬闊的懷里瞇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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