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0章 番外四 帝寵(79)
昭方才瞧見此形便已經有了猜想,聽劉平安這麼一說,便點了點頭。
“你們打什麼啞謎呢?”君墨不滿。
昭笑了笑,指了指那地方:“這兩山之間,本是滄浪江的河道。”
“我人在兩邊山上埋了炸藥,將山炸了,山上滾石落,阻攔了河道,河水無法傾瀉,自然水位上漲,再加上那夜的暴雨,因而才快速漲水,淹沒了上游的聊城。”
昭笑了笑:“至于我們是如何逃的……”
“則是因為,顧清澤這人素來喜歡挖地道,在我們去聊城之后,就人在外面挖了地道,投了大量人力力,從淮南直接挖到了聊城。地道中有石門,我們進去之后,就快速關閉了石門,阻擋了大水。”
君墨愕然地瞪大了眼:“皇姐,你這未免也太過大手筆了吧?”
昭盈盈一笑:“我將此事原原本本地告訴你,不過是想要讓你知道,做任何事之前,定要為自己留好后路。我們都是有親人關心的人,且因著高位,更要多為自己打算幾分。你仔細想想,若是你來邊關,在上戰場之前就謀定退路,如今這些事也不會發生不是?”
君墨神嚴肅了起來,沉了半晌,才沉沉點了點頭。
“其實一開始這也是我為自己留下的最后的退路,彼時不知道聊城中究竟是何形,此舉太過狠辣,一旦手,定會死傷無數,我不愿傷及無辜。直至在聊城中,發現聊城中的百姓竟然全是阿其那的人之后,我才下定了決心。”
“劉平安此前本就是我的人,以往我有事吩咐他,給他傳遞書信,為了防止有人從中作梗,窺得其中,便將真正的命令以暗記的方式在信中注明。我在傳給他讓他調大軍到聊城后方的心中,就讓他準備,在這山中埋好炸藥。”
“原本我留下的退路,是水師,想要讓他們在水淹聊城的時候,趁著漲水的時機潛聊城,伺機相救,只是這樣相對而言,要危險那麼幾分。后來顧清澤來尋我,同我說,他在來之前便已經暗中人開始挖地道了,我就決定,將那地道作為我們的生路。”
君墨恍然大悟:“原來,皇姐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竟是這個意思。”
昭笑了笑,這才側過頭,睨向楚君墨:“這是我最后一次這樣來救你了,我希以后你能夠多為自己盤算盤算,再也不會有需要旁人來救你的時候。”
君墨認真地點了點頭:“我明白,我以后定然不會再這樣沖行事,讓母后與皇姐擔心了。”
“如今為你擔心的,是我與母后,以后還會有你的妻子,孩子,為了他們,你也應當要讓自己好好的才是。”昭笑著為君墨撣了撣上的灰:“好了,先回去吧。咱們在這兒,不過是給劉將軍徒增力罷了。”
君墨點了點頭,轉往回走。
昭又看了一眼那山,輕聲道:“如今已經是夏日,夏日雨水多,這的山石還是應該早些清理干凈才是,不然若是又下了暴雨,此排水不暢,上游的百姓也還是會遭殃的。”
劉平安應了聲,昭才同楚君墨一同回了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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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趙云燕仍舊未醒。
第二日一早,君墨便帶著趙云燕一同上了馬車。
昭本想讓人準備兩輛馬車,君墨與趙云燕一人乘坐一輛,多幾個丫鬟跟在一側侍候趙云燕,君墨卻拒絕了,只用了一輛寬敞的馬車,人在馬車上墊了厚厚的褥子,他與趙云燕同乘,丫鬟們坐著一輛青小馬車跟在后面。
趕路無比枯燥,君墨只得人搬了一大堆書放在馬車中,閑來無事時打發打發時間。
到了下午,馬車才出了淮南地界。
君墨放下手中的書,了略有些酸的眼睛,看向躺在褥子上的趙云燕,看著看著便也困了,眼睛一閉,靠著馬車車壁睡了起來。
馬車顛簸了一下,君墨無意識地往前傾倒,迷迷糊糊的,卻又似乎反應了過來,往后挪了挪,手肘到了一側堆得高高的書,書堆一下子被倒了,盡數砸在了趙云燕的上。
君墨尚還睡著,全然沒有意識到。
躺著的人卻微微蹙了蹙眉,眼皮了,有些艱難地掀了開來。
趙云燕剛剛醒來,神智尚且有些不清醒,全然不知道自己此時在何,只睜著眼盯著馬車頂好半晌,眼珠子都不曾轉一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云燕才眨了眨眼。
耳畔是馬車轱轆的聲音,下也有些顛簸。
趙云燕轉過頭,就看見君墨靠著馬車車壁閉目小憩的模樣,眸微微頓了頓,心卻是放了下來。
盯著君墨上下打量了一會兒,腦中意識才慢慢回籠,此前發生的那一切都在腦海中回憶了起來。
趙云燕咬著坐起來,目落在自己上那一堆書上,苦笑了一聲,手慢條斯理地將那些書都拿了開,整整齊齊地堆放在了馬車的角落里。
子還虛弱著,做完這件事,額上便竟然沁出了不汗。
趙云燕深吸了一口氣,從一旁取了一個大迎枕,也靠著馬車車壁坐了起來。
許是因為睡了太久,此刻子雖然無比虛弱,卻全然沒有睡意,只是懶懶的不想。
馬車似乎過一個大石頭,又落了下去,突然劇烈顛簸了一下。
君墨被顛得醒了,迷迷蒙蒙地睜開眼,下意識地就垂下頭朝著褥子上看去,卻并未看見趙云燕。
君墨被猛地驚醒了過來,險些跳了起來,抬起頭來正要人,卻瞧見一雙綴著星的眼睛,正定定地看著他。
君墨一怔,和對視了良久,才回過神來:“你……醒了?”
趙云燕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才低聲問著:“咱們這是……險了?”
君墨頷首,角微揚:“是啊,咱們都沒事,就你,醒來得最晚了。”
趙云燕眼中亦是蔓延開一抹喜,神愈發和了幾分:“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回渭城。”
“啊!”趙云燕似是訝然,輕呼了一聲,卻又覺著,似乎理應如此,便又點了點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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