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之綾有些吃痛地抬頭,見他還是閉著眼睛,便輕聲道,“哥哥,是我,我幫你拿下手機,不然睡得不舒服。”
他似乎真的聽進去了的話,握著的手緩緩松開,眉間也舒展開來,繼續沉沉睡著。
鹿之綾順利地將手機拿出來,手機還在不停震。
蹲在床邊看了看,只見薄棲用的屏保居然是鹿野,貓老野臥在鹿宅亭子里的人靠上,慵懶凝外面雨幕,遠煙雨朦朧,近芭蕉長勢很好……治愈又寧靜的畫面。
上面的消息一條接著一條。
還有好多通未接電話。
是有什麼急的事嗎?
鹿之綾有些擔憂,目默默落在他骨節分明的手上,不是要窺探他私,就是幫忙看一看,不是急事的話立刻鎖屏。
抓起他的手指紋解鎖,屏幕順利打開。
還沒先看是什麼消息,鹿之綾就先被里邊的手機壁紙驚到。
壁紙和屏保來自同一張照片,只是屏保上是貓野,解鎖后進去卻是。
歪趴在人靠上,單手支著臉,長發勾在耳后,人有些走神般地著亭外的細雨綿綿。
鹿之綾完全不知道薄棲拍過這樣一張照片,似乎為了不遮擋的臉,解鎖后進去的一頁是白板,什麼件都沒有,只有的一張照片。
薄棲他……
呆了呆,往里邊,只見第二頁有件了,但所有的件都被改過位置,全安排在不遮擋影的地方。
鹿之綾到自己的心臟跳分明,穩住心緒,點開薄棲的聊天件。
把他拉黑,而的對話框還置頂在他的最上方。
除此之外,沒有別的置頂。
底下是來自李明淮的消息轟炸,鹿之綾點進去,直接從未讀消息部分開始。
【李明淮:棲哥,財團大會開始了,我在這邊盯著,您放心吧。】
對啊,今天是薄氏最重要的財團大會,他怎麼跑去那家小餐館找了?
鹿之綾不看床上的人一眼,繼續往下看。
【李明淮:先生看了文件,很不滿意,不肯進行下去,現在場面僵著。】
什麼文件?
【李明淮:老太太和老爺子來了,場面穩住了。】
【李明淮:先生宣布了。】
【李明淮:叔公們都很不滿意,又吵起來,老爺子罵上頭了,老太太都管不住。】
“……”
開個財團大會還能吵起來?
薄爺爺和也去了?看起來好像有大事要宣布,那薄棲為什麼不去?
繼續往下看,就見李明淮拍了一段視頻發過來。
鹿之綾點開,就見龐大敞亮的會議室里,一群人在槍舌劍,吵得不可開,主要是薄爺爺在穩定發揮——
“吵什麼吵!現在不是我孫子十歲進財團挨你們噴的時候了?老四,是不是就是當年你說的,頭小子進財團,薄家遲早玩完!”
“呵,你曾孫玩完了,我孫子都不會完!”
“還有你,老二!當年說我孫子心思重的就是你吧,勸我兒子再生幾個的是你吧?那會有生育指標在上,現在又有留人指標了?”
“說說說什麼說!到你講話了嗎?現在是老子在講!”
“薄棲他比你們誰都看得遠,南北合作必然是將來的核心趨勢,他要坐鎮江南幾年有什麼問題?這親力親為!”
“你們是沒斷嗎?非要薄棲在江北才能安心?”
“……”
薄爺爺看起來神氣足的。
坐鎮江南?
鹿之綾被這幾個字震驚到,他接下來要去江南發展?可就算是他接下來的目標和一致,致力推南北合作,也不用長住江南。
長住……
呆了呆,突然有什麼閃劈進的腦子里。
他之前說的等等,就是在等今天,他不讓告白,不是嫌心來,不夠真誠,而是……他需要時間準備自己的答案。
今天就是答案。
才冒起追人的心思,被追的人就已經做好追隨廝守的打算。
意識到這一點,鹿之綾捂住,手指抖。
這麼全往自己上想很夸張,很自,換作之前,不會這樣,可他僅僅因為拉黑就三天沒睡過覺,好像完全能干出這麼瘋的事。
忍不住看向薄棲,眸得厲害。
他好像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作為當事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地步。
鹿之綾把手機鎖屏放到一旁,靜靜地凝視眼前的人,眼睛漸漸泛紅……
薄棲這一覺睡得很沉,鹿之綾靠在他的床沿睡了一覺,窗外天大暗,已經是零點之后,他都還沒有醒。
“……”
鹿之綾有些害怕地靠過去,在黑暗中探向他的鼻息,見他呼吸均勻才放下心來。
坐在地上睡的,睡得有些手腳僵。
撐著床站起來,站在原地了腰,準備去一旁的沙發上躺到天亮。
走出幾步想想又退回來,還是讓他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吧。
鹿之綾松展開后又在床邊地上坐下來,拿出手機刷了刷,果然,關于薄氏財團大會的重大人事調已經震整個網絡,連們鹿家的大小群里也都在談論關于薄棲要去江南的事。
【鹿景承:這下江南要大地震了,阮家、裴家連夜上門,爺爺睡下了被喊起來。】
【鹿景澤: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薄棲作為薄家繼承人上位只差一個接儀式,這個關節點他突然要來江南立辦事,當然代表的是薄家的圖謀。】
【鹿景瀾:我去聽了一耳朵,這幫人如臨大敵,意思是薄棲要是敢來,就聯合起來趕出去。】
【鹿景曄:我兄弟來,誰敢趕?】
說在薄家住一夜的事反而是眾人最不關注的話題了。
鹿之綾收起手機,背靠著床沿,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第二天早上九點零三分三十分秒,薄棲才醒來。
之所以知道得這麼清楚,是因為鹿之綾實在無事可做,就看著手機上的時間等他醒……
經過一夜的安睡,他的面好看許多,眼一睜開,里邊的去許多,黑白分明,只是目還有些恍惚,看著有些發怔,不知道在想什麼。
趴在床沿看著他,聲問他,“你舒服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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