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冉:……
想不到爹也有一顆蠢蠢yù的心……
說完了來龍去脈,省略了中間親親抱抱的細節,徐冉一看面前托著腮幫子神qíng陶醉的徐老爺,就知道爹肯定腦補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事實證明,果然猜得沒錯。練完字回房前,徐老爺拉著徐冉語重心長地jiāo待:“冉冉,親之前,你千萬不要猥殿下啊……”
猥……
猥!
徐冉怒目圓睜恨不得捶頓足表達自己的不滿,無奈徐老爺說完后砰地一下將門關上。
徐冉差點沒撞著腦門,義憤填膺地往回走。
哼哼哼,以后一定要讓學神跟爹說清楚,看到底是誰先猥誰的!
關好門后的徐老爺滿屋子找徐冉帶回來的竹葉片。
那可真是殿下拿來詠詩抒qíng的竹葉片啊……幸好沒有隨手丟給徐。珍藏,得珍藏。
找了整整兩個鐘頭,徐老爺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把那片竹葉隨手夾在了哪本書里。這樣的沮喪qíng緒導致于他晚上回房后表現不盡如意,嚇得蕭氏以為他是不是生了病。
畢竟,徐老爺平常可是很勇猛的……
開學前徐冉往東宮去了一趟。太子剛回京,很多事qíng都要理,所以白天并未有閑空陪。
徐冉乖乖地在思華殿邊吃邊等,甜食吃得太多,結果晚上吃飯時,肚子太飽,吃了幾口就吃不下了。
太子見揀著碗里米飯挑來挑去,以為心qíng不好,順而想到今日要同說的年后住東宮之事,當即以為是因為知曉了此事才這般怏怏不樂。
定是興王說的。太子皺眉,卻并未說什麼,默默地往碗里夾了幾塊紅燒ròu。
徐冉咬了一塊,其余的就沒了。
太子眉頭那道川字更深了。
連ròu都不吃,看來小姑娘確實不太樂意住進東宮。
等吃完了飯,兩人到外面散步。
九月的夜晚,了幾分燥熱,多了幾涼意。
滿天繁星,徐冉指著天空一閃一閃的小星星,側頭問太子星象之說。
太子一一耐心講解。
徐冉倒在他懷里,注意力漸漸從夜空滿目耀眼之星轉移到他的上。
他說話的時候,角會微微上揚,眸子里滿是堅毅,有種毫不容人質疑的絕對權威。
徐冉想,哪怕他說的是錯的,面對這樣一個氣場全開的男人,恐怕也只得臣服。
太子忽地低下頭,一雙漆黑眼睛像是能看到心底最深,徐冉下意識將頭垂下。
太子問:“你看孤作甚?”
徐冉老實道:“你好看。”
太子輕笑一聲,問:“那想不想天天看到孤?”
作為qíng話小公舉,徐冉自然一口應下:“想。”
太子了的手,“孤會向人提議,盡可能讓你每月回家住幾天。”
徐冉一愣,什麼qíng況?
太子當即明白過來,原來還不知qíng。沉默一會,三言兩語向挑明推延布告住東宮的事。
徐冉心中五味俱雜。
一方面很高興布告延遲,這代表著可以過一個正常的高學生活。但另一方面,完全不能想象從徐府搬出來住東宮的場景。
在家里,有徐老爺蕭氏,有徐徐佳徐。但在東宮,就只有一個學神殿下了。
兩人下臺階,徐冉一階一階地往下跳,太子不不慢地跟著。
這夜涼如水,蟬聲漸消。
跳下最后一階時,忽地被人從后拽住了手臂,輕輕地落到他的懷抱中,目正好跌他似星海般的眸底。
“孤會好好照顧你的。”
徐冉頓了頓,繼而點點頭,“我知道。”
太子在額上落下一個吻,“回去早些睡。”
徐冉拉了拉袖,“嗯。”
回了徐府,徐冉本想找徐老爺說一說住東宮的事,腳步剛抬,又想起此時夜深人靜,爹肯定已經不在書房了。
只好拖著步子回小院。
靠在chuáng頭發了會呆,數著離過年還有幾個月,一算,只有四個月。
只能在家里住四個月了。
躲進被窩里,心煩意地卷著被子滾了好幾圈。
從此以后,的人生真真正正就不是應付考試那般簡單了。
住進東宮,和學神一起生活,就不能再躲在徐府的庇蔭下,要學的,除了禮訓,還有很多很多。
可能這輩子都學不完。
徐冉拍了拍膛,曲著手指往膛上點了點,正好是心臟所在的地方。
的聲音很輕,自言自語——
“我真的會喜歡過那樣的生活嗎?”
隨即搖了搖頭,又問——
“什麼樣的生活?變得和學神一樣厲害的生活嗎?”
說著說著低下了頭,整個人蜷一團刺猬。
做得到嗎?
唔,還真不知道吶。
?
☆、第125章
?等徐老爺知曉徐冉過年后搬去東宮的事qíng后,父倆抱頭憂傷了足足半個月。等半月之后,兩人就差不多緩過勁來了。
徐老爺先是安好自己,然后再去安徐冉,圍繞著“每個人終將要長大要勇敢面對未來”的核心主旨進行了為時一個月的jī湯灌溉。
徐冉第一次發現爹講起心靈jī湯來如此得心應手,幾乎快被灌暈,之前的不安也稍稍消除了一丟丟,準備好好渡過和家人同住的這四個月。
十月末的時候,徐府上下整個地為徐冉的大考做準備,全線進警戒狀態。偏偏就在這時,徐冉的小姨媽蕭青回朝了。
作為一個在周朝外jiāo史上占據了重要地位的xing使臣,在鴻臚寺那幫人看來,蕭青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外政糾紛,貿易商定,只要派蕭青出馬,就沒有搞不定的事。此次蕭青回朝,是為了六國會盟的事。
早在今年四月份的時候,蕭青曾得召回朝,卻只待了三天,然后又火速趕去燕國。
六國會盟乃是四年一次的盛事,這次的會盟地點在周國,各國皆派出了使臣,其中不乏名臣將相,為順利舉行此次會盟,人便又將蕭青召了回來。
這天下學,徐冉照常回府,一進門就見到了傳說中鼎鼎大名的小姨媽。
家小姨媽一見就特別熱qíng,上來就是一個擁抱,“冉冉是嗎,我是你小姨媽,幾年不見,長大姑娘了!”
徐冉有些懵呆,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后來想起徐老爺和蕭氏這幾天常常討論什麼小姨又要回來之類的事,想來這位就是了。
點頭示好,喊了句:“小姨媽好。”
蕭青手的腦袋,然后拍拍的肩膀,“來,幫姨媽擋一會。”
徐冉聽得云里霧里。擋什麼?
數秒后,不遠出現了拿著jī撣子的蕭氏,一邊跑一邊喊,“小妹,小妹!”
徐冉恍然大悟。
原來是擋娘啊。
然后就納悶了,第一次看見娘跑這樣兇神惡煞的模樣,而且手里還拿著jī撣子,看來是要打人。按道理來說,小姨媽應該才剛回來,怎麼就和娘杠上了?
蕭氏跑近了,見著徐冉就問:“你小姨媽呢?”
徐冉往后一指,嘿,轉瞬的功夫,人沒了。
蕭氏左探探右,繼續追了出去。一邊追,一邊招呼路過的奴仆,“去,立馬將府里所有的門都封住。”
這是要甕中捉鱉的節奏啊。
晚上吃飯的時候,徐冉拿著本書一邊看一邊踏廳堂,準備往平常坐的地方去,徐老爺臨時拉了往另一個位子上坐。等抬起頭一看,額,正好坐在了小姨媽和蕭氏中間的位子,而家小姨媽雙手銬上了枷鎖,上上了腳鐐,往前就是牢里犯人的裝備。
徐徐佳徐盡可能地坐遠點,一臉同qíng地看了看徐冉。徐冉回過神,狠狠瞪了眼徐老爺,有這麼當爹的嗎!竟然讓自己的兒上前陣!是親爹嗎!
徐老爺轉開眼珠子,假裝沒看到。
徐冉如坐針氈地開始碗筷。
旁邊蕭青歇夠了氣,準備開始新一的抗議,憤憤不平地沖著蕭氏喊:“我乃朝中大臣,你囚大臣是要判刑的你知道嗎!”
蕭氏淡定地吃了口菜,“哪囚你了,我又沒綁你。”
蕭青晃了晃枷鎖腳鏈,怒喊:“這不是囚是什麼!”
蕭氏繼續吃飯,“誰讓你跑得那麼快,要再讓你跑了,我到哪里找人去?”
蕭青以絕食要挾蕭氏,蕭氏恍若罔聞。蕭青不了了,啊啊啊啊地仰天長嘯,眾人皆捂住耳朵,蕭氏仍舊淡然自若地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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