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早上起來時,徐冉困得不行,留宿東宮的第一晚,潰不軍。
換做平時徐冉肯定得賴chuáng,但今兒個不行。得去看榜,而且有學神在,也不敢賴chuáng。
東宮的宮人手藝就是好,徐冉看著自己頭上那一團云舞發髻,頭一次覺得自己還是有貴婦氣質的。在銅鏡前沉醉了片刻,還沒來及進一步欣賞自己因為發型而UP好幾級的值,太子一把將往外撈。
等快到地方的時候,徐冉攏了窗簾往外探,街上好幾重的人,人群熙熙攘攘,都是來看榜的。
馬車停在一個胡同拐角,下車前太子同徐冉囑咐:“切莫得太大聲。”
徐冉被他這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攪得丈二腦袋不著,什麼?什麼太大聲?
等到昭榜跟前,第一眼看見榜首的名字時,徐冉全然明白過來。
怪不得學神讓不要得太大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臥槽!
第一名啊!
高考狀元啊!
像這樣激人心的事qíng,怎麼可能不?不僅要,而且要得響亮,得不絕于耳。
等徐冉發泄完心中的高昂qíng緒,幾乎淚流滿面地忍住想要榜留作紀念的心,周圍的人像看瘋子一樣看著。
許是考得太差,一時接不了,瘋掉了。
這時候徐冉也不好意思同旁邊人炫耀說,“嘿,看,勞資第一名咧。”只怕這話說出口,別人都會覺得這個榜首太不矜持了。
為了保持高考狀元的完形象,趁著周圍還沒出現認識的人,徐冉一路小跑回到馬車上,剛上車就興地往太子那邊鉆,揚起一張得意自豪的臉:“你知道這次高學第一的學子是誰嗎?”
太子一副洗耳恭聽的神qíng。
徐冉抖了抖肩膀,“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正是你家徐二娘子徐冉是也。”
太子配合地鼓掌,“不錯。”
徐冉瞪圓眼,好奇問:“你怎麼一點都不激?”時而想起剛才他說的那句話,湊近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太子一悶,繼而抬起眸子,眼睛清亮似黑水銀。
他了的頭發,溫道:“孤知道你定會是第一,孤一直相信你該是第一。”
這話甜到徐冉心坎里,顧不得思考那麼多,張開臂膀熊抱太子,挨著他的臉蹭來蹭去,啵了好幾下,笑道:“這下好了,我可不比你差了。”
太子含笑點了點頭。
馬車一路往徐府而去,徐冉下了車,問太子:“你不一起來麼?”
太子:“今日放榜,定有許多人來找你,你好好與他們聚一聚,晚上孤再來接你。”
這安排好!徐冉高興轉,腳底抹了油似的,一煙往府里鉆。
徐家人知道徐冉看榜后定會馬上回府,一個個都正襟危坐地在廳堂里坐好。
照理他們不用等到徐冉回來才知曉結果,大可以派個人早早地蹲點。但是徐冉說了,無論考試結果是好是壞,必須由來告訴家里人。
所以大家都等得很焦急。
徐冉一廳堂,先是裝作沮喪的模樣,賣了好幾個關子后,兜不住欣喜,將奪榜首的事qíng說了出來。
全家人歡喜的勢頭簡直要上天。
當年徐佳高學大考,前頭堵了個蘇景行,愣是只得了個第二。如今好了,他們徐家也出了個榜首!
從今往后,再也沒有八門白卷徐二娘子,取而代之的則是大考頭名徐二娘子!
一家人喜極而泣。
徐老爺當即去張羅擺宴酒的事了,說要擺個一百桌,將所有的親戚好友都請來,讓大家都知道,他們家二娘子能耐大著呢!
府里的歡喜勁尚未消退,蘇家和趙家兩府人熱熱鬧鬧地扣門慶賀了。
蘇桃和趙燕將徐冉摟在中間,豎著大拇指有什麼夸什麼,夸得徐冉都臉紅了。
上午熱熱鬧鬧地了一番榜首的待遇,下午徐冉約著三堂的學子們往呂夫子家中去。
出了榜,無論考試結果好壞,都得謝昔日恩師。
呂夫子家的小院不大,里屋坐不下,大家就往院里去。臨過年了,前兩天落了雨,今日明晃晃的又是大太,曬得人通暖和。都說下雪,約莫著要正月里這雪才下得了。
放了冬假后,大家許久未見面,加上這學期學業繁重,就算在堂間也說不了幾句。如今考完了,有閑空了,你一句我一句地,說得暢快,聊起話來本止不住。
頭一個要說的當然是高學榜首的事。
徐冉如同眾星捧月般被簇擁著,怪不好意思的,了后腦勺,上說了句:“都是夫子們教得好。”
呂夫子從屋里出來正好聽見說這句,激之中拉著徐冉道:“吾心甚,君當再接再厲!”
一時間嘆不已。
說句實在的,要放在兩年前,誰要是跟他說徐冉是個榜首的料,他定兩耳就扇過去大罵“荒唐至極癡人說夢!”
徐家二娘子怎麼可能考取榜首呢?
績末流,不思進取,能不能學肄業都是個問題,更別說考高學榜首!
簡直就是笑話!
但這個天底下,沒有人生來就是笑話的。兩年來,他看著徐二一點一滴進步,從堂上的最后一名到班上的第二名,再一舉拿下了高學第一的名次,徐二如何如何努力,如何如何堅持,每一步走得踏實且穩健,這些他全都看在眼里。
呂夫子想起兩年前三堂學子們寫下的目標素箋,在屋里找了許久,捧著寫了各人名字的素箋一一分發。
那個時候,大家剛結束完一堂隨堂測試,對學堂生活以及未來的學習生涯充滿迷茫和無助。
徐冉拿著素箋時,心里忽地有些不知所措。
好像忘記當時自己寫了什麼。
不過當時像jiāo白卷的qíng況,肯定沒寫什麼宏偉目標。
等揭了素箋一看,及上面幾個龍飛舞的字,徐冉猛地就想起了。
那個時候剛和學神見面,滿心想的全是學神那逆天的條件配置。想,既然以后要當太子妃了,雖然是假的,好歹也不能在學堂里太丟人。
于是在目標素箋上寫了這麼一句
——“我,徐冉徐寶寶,總有一天要考第一,碾眾人,傲視群雄。”?
☆、第135章
?離開時,徐冉著素箋,中似有萬丈豪qíng。
只要敢想敢做,找對方法,持之以恒,總能達到目標的。
現在有種將全世界踩在腳底的王霸之氣。
斗之路永不停歇,所以以后也要繼續加油啊徐寶寶!
晚上跟太子回東宮,徐冉獻寶一樣將目標素箋給太子看,然后在chūn華殿里逛來逛去地找東西。
太子問:“你找什麼?”
徐冉頭也不回在墻上比劃:“我要將這個素箋裱好掛起來,得找個最顯眼的地方。”
太子:“chūn華殿就你我二人,你裱起來外人也看不到。”
徐冉找到一個滿意的地方,得意洋洋道:“就是給我自己看的。”停頓兩秒,嗓音變大,“我要讓自己知道曾經有多厲害,并且以后我還會變得更厲害。”
太子走近,輕輕從后面抱住,“哦?那你想變得多厲害?”
徐冉認真想了想,“厲害到連你都夸我厲害的程度。”
太子:“不是夸過你麼?”
徐冉叉腰,“不算,你那是哄我開心的。”
太子親親的耳朵,語氣嚴肅正經:“這回不哄你,冉冉確實厲害。”
徐冉側過頭,“再多說兩句。”
太子將攔腰抱起,一步步往里殿而去,“你想聽多句都行。”
·
謝恩師,自然不能只謝呂夫子一人。過年前兩天,三堂的學子們商量,在最好的酒樓定了上宴,將夫子們都請了過來。
席間吃吃喝喝聊聊,暢快得很。數幾個沒考好落榜的,在大家的安下,振作起來,說是來年再考。李信最是樂觀,大咧咧地拿自己倒數第一的悲慘戰績去安旁人,徐冉瞧一眼他掛彩的臉,就知道國舅爺肯定手教訓過他了。
呂夫子心qíng好,舉起酒杯問:“李信,明年你還來本夫子的堂里麼?”每個堂總得有個墊底的。
李信笑:“不了,明年我去考武學。”說完往沈令音那邊看了看,“等我了武學,以后說不定就了個英俊瀟灑的大將軍!”
他說話的模樣稽,像是有意取樂眾人,大家哈哈笑起來,一個個起哄喊李大將軍。
鬧了片刻,沒多久李信湊到徐冉跟前,神兮兮問:“徐班使,咱們同窗一場,有件事你得和我說實話。”
本以為被休了,就能胡天海地的浪了。誰知風流韻事尚在萌芽,那雞毛王爺就來找茬了。起初:“蘇櫻,你偷了本王的褻褲?!”蘇櫻,“是你昨夜瞎掀瓦,上錯床,誤入美人房……褻褲麼?賣了補房梁了!”接著:“蘇櫻,為什麼本王的房裏會有你身上的氣息,床上更甚?”蘇櫻:“……”這是我的房子,您老的失憶究竟什麼時候好?最後:“蘇櫻,雖然你猥瑣、狗腿,作天作地……但看在兒子麵上,本王決定與你重修舊好。”蘇櫻屁股一抬,“滾犢子!”“可惜了本王的萬貫家財……”“死相,奴家方才與你說笑呢!”吃瓜群眾:……
小名嬌嬌的葉若寧雖出身侯府,但身份比之皇室榮鎮國公府未來的世子夫人的堂姐那就是在地上。皇上早早就下旨為世子和堂姐二人賜婚,卻不想最後是葉若寧替堂姐嫁給了麵若玉冠、文武雙全的世子。世人都知世子對自己的未婚妻是滿意的,這突然換了個人,肯定是不會滿意的,京中都等著譏笑葉若寧一番時,卻發現世子對她百般嬌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