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周棠公司行政便通知開大會了,然而大會持續隻有半個多小時就結束,講的也都是有的沒的,公司高層沒有提過任何一句有關公司收購的事。
周棠正暗自懷疑陳宴是不是腦袋清醒了,準備取消收購的事了,沒想到十一點剛過,就突然有萬盛集團的人大張旗鼓的去了公司會議室,周棠公司的幾個東親自接待。
一時,周棠所在的整個辦公室都竊竊私語,紛紛驚訝,畢竟那萬盛集團來的代表是萬盛集團戰略投資部的領頭人徐澤峰,那可是萬盛總裁陳宴的心腹,在北城來說認識他的人可不。
周棠微信裏有關公司的各個小群也開始群消息不斷,大多數人都在猜測那萬盛徐澤峰的來意。
畢竟他們這個公司雖是上市公司,但和萬盛集團是完全沒得比,而且兩家公司平常也沒什麽集,所以萬盛集團的徐澤峰親自過來,公司裏的人怎麽看都覺得怪。
周棠偶爾聽聽辦公室裏同事們的八卦,閑時看看不斷閃爍的各種群消息,心底難免有點嘲諷與咋舌。
徐澤峰都來了,看來萬盛收購們公司的事快要板上釘釘了,那陳宴對蘇意啊,的確是到了骨子裏的。
待下午三點時,工作群裏便有通知下來了,說公司已和萬盛達收購協議,以後工作模式不變,但從明天開始就會有萬盛高層過來坐班整頓,讓全公司員工們一定要穿正裝,打起神,不得因故缺席。
大佬就是大佬,估計是價錢給得合適,收購的事就這麽輕飄飄的完。不過這件事對周棠也沒啥影響,畢竟在哪裏不是打工,隻要工資到位就。
下午下班後,周棠便在辦公室等唐亦銘。
奈何左等右等,唐亦銘一直不來。
眼看時間就要近七點,一個陌生的電話卻突然打了過來。
周棠眉頭一皺,以為是穆際舟又用了別人的手機打來,想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然而電話剛一接通,聽筒裏突然揚來一道陌生聲,“周小姐是嗎?”
周棠愣了一下,“你是?”
那人嗓音裏染上了幾許威懾和高高在上,“我是唐亦銘的媽媽。”
周棠怔了怔,握著手機的手指微微一僵,“阿,阿姨您好。”
著實不知道唐亦銘的媽為何會在這時候給打電話,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電話號碼。
猝不及防中,周棠有些無措和張。
手機裏再度傳來子疏離的嗓音,像是要將一切都挑明一般,“周小姐,你和亦銘的所有事,我今天都讓人查清楚了。”
周棠突然有種不祥的預。
聽筒裏繼續揚聲,“周小姐,我是個直子的人,就不和你賣關子了,無論是你現在的份還是你和你前男友還在拉拉扯扯沒完沒了,你都不適合當亦銘的朋友。”
嗓音染滿了諷刺,高高在上,全然沒將周棠看上眼。
周棠深吸一口氣,沒想到還沒真正和唐亦銘開始,阻礙就來得這麽快。
有些難堪的問:“阿姨,唐亦銘呢?”
如果是唐亦銘嫌棄的份低賤,絕對不糾纏,但若這不是唐亦銘的初衷,而是唐亦銘的媽強行脅迫和控製……是不是得為了唐亦銘堅持一下?
畢竟昨晚唐亦銘在下車時專程給說了的,無論如何都要相信他的。
奈何這話才剛問出口,對方便冷嘲道:“怎麽,非得要聽亦銘親口拒絕你才行?周小姐,你的尊嚴就如同你這個人一般這麽廉價?”
周棠咬了咬牙,臉頰都被辱得有些發紅。
那人繼續道:“今早薛氏千金突然回了北城,我們兩家覺得事不宜遲,讓亦銘和薛氏千金今訂婚了,現在亦銘正和薛氏千金約會,升溫,周小姐,不用我提醒你也該知道今晚亦銘選的是誰吧?另外,周小姐,我家亦銘是個良善的人,我也相信他以前是真心喜歡過你,但在唐家來說,喜歡這東西最不值價,唯有門當戶對的聯姻才是我唐家子孫最終的婚姻歸宿。周小姐,我希你能有自知之明,也能保守住我給你打過這通電話的,並主讓亦銘……離開你。”
周棠的臉開始青白加。
手指越發的僵起來,心口最深的防線仿佛快要決堤。
著嗓子道:“阿姨,門當戶對固然重要,但唐亦銘是個人,難道他喜歡誰想要和誰在一起就不重要了?而且唐亦銘昨晚還給我說,讓我……”
周棠還沒說完,手機裏揚來一道嗤笑,“亦銘的喜好當然重要。但亦銘是個聰明人,知道唐氏集團對他來說最重要,這不,他今天不就安安分分的和薛氏千金訂婚了?當然,亦銘或許到現在對周小姐還意難平,若周小姐也願意的話,當亦銘一輩子見不得的人,一輩子關在籠子裏,也是可以。”
周棠渾發冷,心口所有的屈辱和難堪差點要製不住。
對方再度輕笑一聲,輕蔑而又鄙夷的道:“不過,周小姐但凡稍稍有點自知之明的話,還是主離開亦銘為好。畢竟我那未來兒媳可是個大家閨秀,深得我喜歡,以後我準兒媳若是因為周小姐了什麽罪,那麽就對不起了周小姐,我親自出手,可絕對不是隻讓你滾出北城這麽簡單。”
嗓音一落,幹脆的掛斷電話。
周棠握著電話的手忍不住發起抖來,不僅僅是因為被辱和威脅後的憤怒,也因無奈和後怕。
那本以為快要被唐亦銘救贖的心,重新再度的跌落崖底,以一種慘烈而又屈辱的方式。
是啊,差點忘了,像唐亦銘這樣份的人,即便是真的喜歡,又怎麽可能真正和走在一起,但也真的很冤枉,因為從始至終都沒想過要去破壞誰和誰的聯姻,隻是被蒙在鼓裏而已,隻是想快速跳出穆際舟對的鉗製罷了。
也或許是太過急功近利了,現在被唐亦銘的媽詆毀了一番,也該徹底的清醒,徹底的放棄,徹底的明白仍舊沒有柳悅的那種運氣能上救贖的人,所以也不該將任何希寄托於別人,連帶對唐亦銘,也必須得及時掐斷這場從一開始就注定沒有結果的嚐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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