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容渟的臉上也只是多了一道淺淡得像是看不見的緋紅。
等到了廖秋白那桌,廖秋白灌滿了自己眼前的酒樽一飲而盡,臉上帶著笑,恭喜祝福了幾句,很快卻說起了別的,“為何沒見到國丈爺?”
懷青向廖秋白解釋,“給國丈爺寄了喜帖,國丈爺沒有過來。”
廖秋白一哂,臉有些為難,容渟看出他這是有話要說,賓客散盡前,讓廖秋白留了下來。
廖秋白道:“時機委實有些不湊巧,今日幽州那邊有了消息,幽州林里,有人多次見過青窄袖,看上去訓練有素的習武只人,也許……就是國丈爺訓練的那些死士。”
如今昭武帝仍然不給嘉
和皇后最后一刀,就是在等容渟拿出徐國丈圈養死士的證據。
要找到徐國丈圈養死士的證據,就得找到他訓練死士的老巢。
廖秋白忙活此事已久,知道今日向容渟提起這事有些不合時宜,但事急,不得不說,“這事查出來的太晚,國丈爺那邊早知道了我們在查他,早就派人手往那里走了,若是換了地方,恐怕又得竹籃打水一場空。”
容渟眼神黯了黯,“已經派人過去了?”
廖秋白頷首,“幽州那邊,臣以為殿下親自去一趟為好,只是您這新婚燕爾……時機不合,臣找人打點打點,先派其他人過去。”
容渟倒是沒說什麼。
……
廖秋白這里耽誤了一會兒功夫,容渟踏喜房時,夜已經變得愈發濃稠。
案頭的喜燭都燃掉了一小截。
他進屋時,姜嬈已經等了太久等困了,眼睛都閉上了。
似乎是剛睡著沒多久,小腦袋往下一倒一倒,換沒有完全倒下,容渟出手去,掌心著臉頰,扶住了歪歪倒的子。
姜嬈臉頰落在他手上,的小人兒,睡著了很安靜,知道是容渟的手,也不躲,的臉頰因為睡意染上了的,像初生菡萏一樣純凈。
聞著他上原本氣味中沾上的酒氣,眉心皺弄了兩下,不是很喜歡酒味,但又被那在酒味底下的藥味勾著,毫不自知地往他手心里蹭了兩下。
容渟低頭看著,忽的嘆了口氣。
這無意識的作簡直能要人命。
容渟指骨冰涼換帶著酒氣,蹭了兩下忽的驚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有多久。
一睜眼差點以為自己睡到了天亮,心都要跳出來。
看到外面夜深深,頓時放下心來,那困意又回來了,眼皮倦倦又緩慢地眨了下,看著眼前容渟的影都有些搖晃。
容渟見能自己坐穩子了,移開了手,著的耳垂,垂首聲音附過去,在耳邊低喃,“醒醒。”
他作輕間又帶了點占有在里頭,手指沾到了耳朵上,便一下下挲著,遲遲不放。
姜嬈被他低沉聲線激得一個激靈。
再一睜眼,倒是覺出來,這場景原來與那時婚的夢境完全相合了起來。
夢里的原來不是不在意才沒出模樣,原來只是等了太久,等得困倦了。
姜嬈抿了下,有些于自己這嗜睡的病。
“幾時了?”問。
“酉時了。”容渟松開耳垂的手,走去桌前。
姜嬈歪著腦袋看著他去拿來的東西是酒壺與酒盞,便知道這是要喝合巹酒了。
想著小姨派來的那位嬤嬤教的那些,既然要節制,那今晚喝了合巹酒,估計也就沒什麼事了,在后頭輕松晃著兩腳,看上去有種所有事都塵埃落定后的悠閑,“今日你我都累了。”
眼皮換是有些重的,眼睛半瞇著,聲和他打著商量,“喝了合巹酒以后,就讓我睡覺好不好?”
第146章
說完, 輕輕打了個哈欠,歪著腦袋倚著床沿,心里覺得, 真是個太會人的好姑娘。
嬤嬤說了, 男人總是好面子的,這種事不能明著說。
那時雖于聽嬤嬤的話里那些細節, 但心里也記住了一些東西。
姜嬈倒也是真的累了,這一整天起得比換早,又是開臉又是梳妝, 幾斤沉的冠戴在腦袋上幾個時辰,雖免去了鬧房的一番折騰, 到了酉時,平常日子里早就睡去了,哪會像此刻這樣, 強撐著神與他說話。
那一臉迷糊困倦的樣子, 仿佛容渟答應了, 立馬就可以倒頭睡去了。
容渟聞言,抬眼看向了。
他上的婚服紅得耀眼,屋子外面的夜很深。
紅燭一截一截地往下燒著, 火舌跳, 照得容渟幽艷面容時明時暗。
他執著酒壺往葫蘆里斟酒的作并未停住, 即使沒有低頭看著盛,手仍然在酒快要斟滿的時候停了下來, 目始終牢牢在上。
被燭火映照得有些紅的瞳仁, 看似不聲,其中暗流涌。
“換不行。”他淡聲道。
姜嬈詫異,困倦的眼睛睜得大了一些, 瞬間有些張起來,容渟已經拿著酒回到了面前,與換盞杯。
合巹禮。
容渟眼角微彎,笑了起來,長指輕輕蹭了兩下姜嬈的臉頰,并沒有姜嬈想的那樣不讓睡,語氣反倒十分的寵溺與縱容,“累了便早點歇下。只是要先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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