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川袍在尊位上坐下,“說說,怎麽個報答法兒?”
看如何編出朵花兒來!
阮寧卻盯著他,眼睛一亮,漂亮的眼底如灑滿了星的大海,既有汐湧,又仿佛浩瀚無邊……
秦雲川被自己這念頭驚了一下。
便聽阮寧興道,“我早該請教王爺呀!王爺功夫好,一定是這方麵的專家!”
秦雲川:“?”
阮寧道,“這‘八段錦’,是氣功導引。王爺習武多年,一定對氣功不陌生吧?
“不過八段錦有太多的流派了!南派,北派,立式,坐式等等。
“不知我練這八段錦,王爺見沒見過?我打給您看如何?”
熱切的語氣,暗含幾分欽佩仰賴的目……秦雲川十分用。
雖然知道,他這小王妃,詭詐得很,十句話,八句都信不得。
但他還是點點頭,“好,你打。”
隻見認認真真地調整呼吸,端正而立,繼而緩緩起勢。
八段錦,隻有八個作,每個作緩慢卻流暢,整個打下來,如同行雲流水。
沉浸其中,專注的表,好像真的到了天地之氣。
氣功導引,多是道家修習。
秦雲川雖自習武,卻對佛、道的東西,不太興趣。
他注重實際,講究實戰效果,就連習武,也是以能在最短時間,給對手造最大程度的重創,為本原則。
他對這慢悠悠的功夫,實在沒什麽好。
但這不影響他有審眼。
這麽安靜地坐在這兒,看著一舉一,一招一式,都中帶剛,流暢和諧……他仿佛也被帶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他隻覺得,自己的心,在此時此刻,寧靜又安舒。
自打記事兒,到馬背上的崢嶸,到權傾天下,再到如今……
他似乎從未有過如此刻一般的安寧。
他神不由地一震。
他忽然意識到,阮寧這小丫頭,對他來說是非同一般的存在。
所會的醫乃是,卻對他的毒癥有奇效。
上若有若無的異香,能讓他狂躁的神歸於平和。
連練的這勞什子的“八段錦”,都能讓他的心趨於寧靜。
究竟是什麽人?為何會對他有這樣的影響力?
“怎麽樣?”阮寧收勢站定,又吐納之後,笑盈盈上前問道。
秦雲川輕哼一聲,“……不怎麽樣。”
門外的元亨聞言,角一,要笑不笑。
不怎麽樣?那您還看得那麽出神!
可憐小王妃,怕是要被他家主子給挑刺兒了。
不對,他家王爺,本來就是為挑刺兒來的!
元亨同地看向阮寧。
卻見小王妃非但沒生氣,反而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家王爺。
“我就知道王爺您懂得多!要不我再打一遍,您給我糾正糾正作?”
喲嗬?小小子,這麽大氣度?
元亨心裏暗暗讚歎。
秦雲川輕哼一聲,“王妃懂得也不!還會氣功導引?”
“但凡能治病的東西,我都興趣!”阮寧嘻嘻一笑,也不計較他的怪氣。
秦雲川挑了挑眉,“這也是你娘教的?”
“不是,這是一個老道教的,仙風道骨的,村裏人都他老神仙。”
阮寧睜著眼睛瞎扯,這明明是在傳統古醫流大會上學來的。
“王爺幫我糾正糾正嘛,也免得我誤人子弟,貽笑大方。”阮寧揪著他的袖子,搖啊搖的。
秦雲川心頭一跳。
這是在……撒嗎?
就還……可的。
“咳……”他重重地咳了一聲,皺著眉頭,故作不耐煩道,“練吧。”
元亨在門外,看得直撇,看自家王爺那個嫌棄的勁兒哦!
您眼睛都快長在王妃上了,現在裝不耐煩……像嗎?
再怎麽好的功夫,若要挑病,也總能挑得出。
這不,秦雲川一會兒說阮寧的胳膊肘打得低了,一會兒說馬步太高了。
他看得急了,甚至親自上手,調整的姿勢作。
元亨在門外,繃不住笑……王爺啊王爺,您就等這一刻的吧?
小王妃也是好脾氣,明明打的很好了,被故意挑刺,也不生氣。
還笑瞇瞇地奉承,“王爺真棒!”“王爺好厲害!”“原來如此啊,學到了學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