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宮人們快要攔不住了!”陳英在殿門外語氣驚慌道,“皇上帶著人,要打進來了!”
“他放肆!”太後驚怒。
張易之更是嚇得渾一!了……
太後正在興頭兒上被打斷,怒瞪張易之一眼,“沒用的東西!”
張易之臉發白,忍不住攥住拳頭……他在這個時候本就了打擊,太後娘娘更是深深的傷了他男人的自尊!
兩人慌慌張張地套上服,掛起幔帳。
太後人進來陪著,張易之佯裝給診脈的樣子。
這才宮人,放了皇帝進殿。
皇帝狐疑地看,又看張易之。
“母後白天的時候,不是一直好好的?怎麽病了?”小皇帝語氣不善。
太後求不滿,心中正煩,“今日思念你父皇,留下我們孤兒寡母。他兄弟燕王強勢,卻欺負我孤兒寡母……越想越傷心,不由心口發疼,飯也吃不下。所以傳了太醫來看看。”
太後原以為,提及先皇,小皇帝定會慚愧。
又點出燕王之強,他怕燕王怕得很,一定會怯。
沒想到,小皇帝卻憤然道,“母後的嬤嬤竟沒說實話!或者,母後還把朕當小孩兒,欺哄朕!”
“那燕王的世子,據傳,有錦鯉之氣,凡是去燕王府求了彩頭的人,都沾了好運!有病的,病好轉!生產艱難的,立時就順順當當生了!”
“這話傳遍了京城,現在京城凡是能跟燕王府搭上話的人,都去燕王府送紅封,求彩頭去了!”
“眾人都去歸附燕王了!朕、朕這個皇帝,還算什麽皇帝?!”
小皇帝發了一通脾氣。
他轉離去時,宮正奉上一杯牛香茶。
據說,這牛茶的做法,也是從燕王府流傳出來的!如今倒了京都最流行的茶!
小皇帝抓著香茶,狠狠砸在地上,牛混合著茶的香味兒,在殿中四溢。
那褐的茶湯,也四下迸濺流淌。
太後的眼皮子都跳了跳,氣得渾發抖。
“他竟敢……竟敢在哀家宮裏摔摔打打!”
“他這是、這是忤逆犯上!本沒把哀家放在眼裏!若非哀家捧他……”
太後說著,不由地捂住心口。
之前是裝的,這會兒卻是真的氣得心口疼了!
“滾!都給哀家滾出去!”太後捂著心口怒道,“尚嬤嬤呢?尚嬤嬤進來!”
尚嬤嬤忙不迭地上前,其他宮人,包括沒用的張易之,都躬退了出去。
太後手抓住尚嬤嬤的手。
尚嬤嬤立即上前,一下下輕著太後娘娘的脊背,“娘娘憋了太多的委屈在心裏,想哭,就哭出來吧!”
太後深吸一口氣,“哀家是委屈!這麽多年,哀家竟養了一隻白眼狼!當年,若不是娘你把他抱來!焉有他今日?!他倒在哀家麵前拽起來!”
“噓——”尚嬤嬤嚇了一跳,想捂太後的,又不敢,“這事兒已經爛在肚子裏了,娘娘提它做什麽?”
太後冷笑,“假的就是假的!燕王不過生個孩子,你瞧他嚇得!”
“他在燕王麵前犯慫,卻在哀家麵前氣!誰給他的膽子?”
尚嬤嬤輕歎,“皇上正是到了叛逆的時候,再大點就好了!就懂事了!”
太後卻瞇了瞇眼睛,語氣發酸道,“他若是哀家親生的——斷不會這樣!不是自己生的,就是養不!”
“娘娘……”尚嬤嬤臉發白。
太後拍拍的手背,“哀家憋在心裏太難了,實在無傾吐,隻能跟娘你說說!”
尚嬤嬤頷首輕歎,“世人都羨慕娘娘,可誰又懂娘娘心裏的苦楚……”
太後瞇著眼睛道,“世人都羨慕哀家嗎?可哀家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沒有……憑什麽生下兒子?”
“名重八是嗎?八斤八兩!健康、仙、錦鯉之運!滿京城的人,都恨不得去給送禮!憑什麽?!”
“當初哀家瞧不上,料定了燕王也瞧不上,才準嫁去燕王府衝喜的!憑什麽有今日景?”
尚嬤嬤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
這還能說什麽呢?大概是命吧?
“讓玉來!”太後冷聲道,“哀家沒有的,怎配有?”
“新生兒易早夭——如果重八死了,看誰還說,有錦鯉之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