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姣看著阮寧,忽然,毫無預兆的……哭了起來。
是氣哭的,一邊哭,一邊繼續生氣。
“他這人,怎麽能這樣?”楚姣攥著拳頭道,“人家好心對他,他還恬不知恥,給人家添麻煩!”
“他不知道,他這麽說,萬一被……被人聽見了,會給惹大禍嗎?”
楚姣故意省略了敏信息,全都用代詞代替。
阮寧和屋裏的丫鬟們,都聽得莫名其妙。
隻有楚姣,越哭越氣。
“我剛才真應該衝進去,打他一頓!”
阮寧拉過的手,悄悄為把脈,“我說你緒這麽大,原來是快來月信了!幹嘛為別人的事,這麽生氣?”
“怒傷肝,憂傷脾,孩子得好好惜自己。”
阮寧一邊說,一邊玉鍾過來。
“我昨兒教你的手法,你給楚小姐按按。”阮寧道。
玉鍾立刻挽起袖子,“奴婢新學的本事,按完可舒服了,楚小姐試試?輕了、重了您說話!”
玉鍾在楚姣的肩頭脊背上,扭推拿。
有功夫在,推拿按效果更好,更深。
阮寧又青果兒去煮前幾日配的“花果逍遙茶”。
這茶有疏肝健脾,滋養胃的功效,特別適合心火燥熱,心煩悶的人喝。
玉鍾的力度有點兒大。
但楚姣打小習武,早就摔皮實了。
反倒覺得這力度剛剛好!舒坦!
“楚小姐,請喝茶。”青果兒端來茶湯。
這花果茶,用冷水冰鎮過了,喝起來不熱不冷,剛好適口。
楚姣看著亮紅的茶湯裏頭,有麥仁,綠豆,薏米,切碎的棗,還有西瓜。
茶湯上還漂浮著朵朵金黃的桂花,雖是夏季,卻仿佛有桂花香,撲麵而來。
不由地深吸一口氣,“好香,好果茶!”
端起碗來,先抿了一小口……唔,這味道,一點兒都不像家裏的湯藥那麽苦!而是酸酸甜甜的,真是好滋味!
咕咚咕咚就給喝完了!
“青果兒,再來一碗!”
阮寧道,“這逍遙茶裏配有藥草,雖有解鬱之效,卻不能多喝。一日最多三碗。月信前後都可以喝,月信那幾天不要喝。”
楚姣舒服地輕哼一聲,不複剛才那麽緒化。
懶洋洋地靠進人榻裏,著玉鍾的專業推拿按。
“青果兒,把配好的幾包,給楚小姐帶上。”
阮寧道,“等回去,你讓茶水房每日煮好,放在井裏鎮著,每日喝個兩三小碗兒,就沒這麽大火氣了!”
楚姣目灼熱看著阮寧,輕歎一聲,“寧寧,你怎麽這麽好?會的多,善解人意,也好!”
“我要是個男子,我也想娶你!即便你已經嫁人,我也會對你,有非分之想……”
這麽一想,還真不能怪梁子雲。
一個孩子,都對寧寧怦然心。
梁子雲一個被寵壞的小郎君,家裏把他寵得要星星不給摘月亮……他怎麽把持得住?
“要不,你跟燕王和離,咱倆過吧!”楚姣托著臉頰,歪著腦袋,盯著阮寧,笑盈盈地說。
“嗬嗬,沒想到楚小姐還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呢?”
秦雲川恰從外頭回來。
他站在門廊外,便聽見楚姣在寧寧麵前,大放厥詞!
“來呀,把楚小姐給本王扔出去!”
楚姣嚇了一跳。
是有些怕燕王的!剛剛那種話,也就是一時盯著阮寧“迷心竅”,趁著秦雲川不在,才敢胡說八道。
聽見燕王回來,立刻從人榻上蹦起來。
“這人……這人回來怎麽也不人通稟一聲?”
“本王在自己府上,還用通稟?”秦雲川輕嗤,“不像有些人,明明是客,卻在挑撥主人家不合!”
楚姣又窘又張……
是開玩笑的嘛!跟寧寧都是子!開開玩笑怎麽了?
燕王好好一個大男人,這麽小氣!
“寧寧,你好好養著,我過幾日再來看你!”
“青果兒,茶!茶給我包好了嗎?”
楚姣朝阮寧揮揮手,又衝門口的燕王福了福,老鼠見了貓似的嚇跑了。
阮寧歪在那兒,看著一臉醋味的秦雲川,好笑不已。
秦雲川坐在邊,“嗬,男子還能擋在外院,這子才是防不勝防!怪隻怪你!”
阮寧挑眉,“這鍋我不背!怪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