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酷暑天,梁子雲卻覺得,渾冰冷。
他果然是……太天真!
阿姐竟然真的做了這種事!
宴席上那麽多無辜之人,有婦人、有老人、有孩子……甚至還有孕婦。
這些人命,在阿姐眼裏,算什麽?
還有……他!
他梁子雲在阿姐眼裏,又算什麽?
梁子雲又往氣窗裏看了一眼。
秤砣正幫那子穿好裳。
“我沒臉去見燕王……”梁子雲沉聲道,“我要抓了他們!”
“誒?別!”
梁壽拉他不及!
梁子雲已經從橫梁上跳下去。
他一腳踹開客房的門。
“誰?幹什麽的?”
秤砣張開手臂,將子擋在後。
“你們做了這等害人害己的事,跟我去見!”梁子雲道。
屋裏兩人聞言,頓時大驚失。
“你是什麽人?胡說什麽!”
“來人啊!小二,什麽人都能闖進屋裏來?”
秤砣高聲道。
宮一邊慌慌忙忙係腰帶,一邊時不時瞥看梁子雲。
在太後宮中見過梁子雲,剛才太過張,又忙著穿服,竟沒認出來。
“別嚷!”
宮認出他來以後,立刻拽住秤砣。
秤砣一愣,“他要抓我們報!”
宮卻對梁子雲福了福,“小公子,奴婢紅苕,是太後娘娘宮裏的二等宮。”
秤砣狐疑看著紅苕,“你幹什麽!”
“這位是國丈府的小公子,太後娘娘的親弟弟!”紅苕道。
秤砣咽了口唾沫,“他說,要抓我們報!你沒聽見嗎?”
紅苕道,“小公子果真要抓我們報嗎?報,您說什麽呢?”
“說奴婢被太後娘娘指使,毒害嫁禍燕王府嗎?”
紅苕許是覺得這話可笑,說完,自己先笑了笑。
梁子雲卻沒有笑,“是。”
秤砣大吃一驚。
紅苕也是一個踉蹌,“當真?”
梁子雲扭頭對外頭的梁壽道,“拿繩子來!”
但他一扭頭,卻不見梁壽……人呢?跑哪兒去了?
梁子雲回頭找梁壽的時候。
紅苕和秤砣換了眼。
兩個青梅竹馬長大的老鄰居,默契非同一般。
兩人點了下頭……
在梁子雲反應過來以前,兩人猛撲上去!
秤砣雖胖,卻並非虛胖!
他是顛勺的,胳膊異常有力氣!
他兩隻手反剪住梁子雲的手,將他的臂膀,背在後!
梁子雲是有功夫在的,他立刻就掃向秤砣下盤。
“打頭!”紅苕在一旁道,“聽說他頭上有病!打他的頭!”
秤砣那胖墩墩,像秤砣一樣瓷實的拳頭,咚地一下,砸在梁子雲頭上。
“嗷——”
梁子雲吃痛,慘一聲。
秤砣好像砸到他上次腦袋傷的位置了!
但最讓他痛心的,不是秤砣的拳頭!
而是那宮的話……
明知他頭上有病,還故意砸他的頭?
這就是阿姐的宮人嗎?
“你們想幹什麽?”
梁子雲停止掙紮,滿目失地看著宮紅苕。
紅苕卻沒看他,而是把門關上,上閂,找出繩子要把梁子雲綁起來。
“拿住他就好辦了!他是梁國丈的眼珠子!是太後的親弟弟!據說他跟燕王府也關係不錯!”
紅苕越說越激,“我們要翻了!蒼天有眼!這是老天給我們翻的機會呀!”
梁子雲扯著角,不屑地笑笑。
“啪——”紅苕給他一掌。
“你笑什麽笑?!”
“該說你們天真呢?還是無知?”梁子雲道,“國丈府,太後,燕王府,哪個你們惹得起?就憑你們兩個?”
秤砣又掄起他瓷實的拳頭,要砸梁子雲的頭。
“我們兩個怎麽了?我們兩個也把你拿下了!”
“哦?是嗎?”梁子雲猛然用力,掙秤砣的控製。
正在此時,門又被人一腳踹開。
兩門閂,都被齊齊踹斷!
梁壽飛進屋。
“梁壽!你可來了!你跑哪兒去了?把小爺自己扔在這兒!”
梁子雲又氣又委屈。
秤砣雖然有力氣,但上梁壽,他本不是個兒。
梁壽一拳打在他下頜骨上,一擊KO。
秤砣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啊!”紅苕見狀,不等梁壽手,自己兩眼一翻,也倒在地上。
梁壽一邊把兩人綁起來,塞上,一邊向梁子雲解釋。
“剛才的靜,驚了小二和掌櫃,怕他們報,奴才去理一下……”
梁子雲一驚,“怎麽理?你沒殺人吧?”
梁壽平靜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