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姐兒不過剛從紫宸宮出來。犯了這等大忌,皇上不但不怪,還生怕自己為難了,蘇煜揚適時架了這梯子,皇上就明正大地接人去了……蘇皇后角慢慢溢出一抹極苦的笑容。
有氣無力地擺擺手:“滾!滾去皇上邊!去和皇上好好慶一慶你父親的功績!”
福姐兒抿著,伏地行了禮,膝蓋已經跪的酸麻了,吃力地朝外走了去。
出了坤和宮,隨黃德飛走了一段路。前面,侍從提著燈籠,趙譽等不及黃興寶把帶過去,親自過來尋了。
福姐兒眼睛忽然很酸很酸,像有沙子吹了進去。
趙譽聽見響,回過來,上前幾步握住了冰涼的指尖。
“你沒事吧?朕越想越不妥。”
他將手握著。
“婉,你信不信朕?朕要護你,一直一直,這樣護著你。”
福姐兒抿著,眼睛里蒙了一層淺淺的霧氣。
什麼都沒說。只是閉上眼睛,側過頭去,乖巧地靠在趙譽的前。
趙譽了烏黑的頭發,喃聲道:“婉,你父親立了功,雖說功勞不甚大,但積多,未必見得不能更上一層樓。”
福姐兒覺得很疲累,聽得他說這些話,心里只是微微漾了一下。
帝王心,從來不是這麼簡單。他怎可能為了寵,平白提拔起蘇煜揚來?
承恩伯府有伯爺,有世子,蘇煜揚只是三房階最低的,心思也本不在朝中,什麼時候,得到他?
**
與此同時,集芳閣也收到了消息。
聽完奏報,夏賢妃將懷里的嬰孩遞給娘,走到里間,開了徐嬪的帳簾。
徐嬪還未睡著,睜著一雙明亮的杏眼訝異地看著夏賢妃。
夏賢妃道:“太后娘娘那邊送了消息過來,蘇氏的父親,得勝了,正在回京路上。”
徐嬪愕了愕:“娘娘的意思是?”
夏賢妃道:“這回算計不,只怕那蘇氏,又要進一步了。”
徐嬪眸子閃了閃,惱道:“可恨何娘臨時變節,逃過了這回!本想一箭三雕,怎料到蘇皇后會找到證據?”
夏賢妃嘆了聲,坐進帳中低了聲音:“心凝,我更擔心的是你。我背后,至還有太后娘娘替我撐腰,可你呢,淑妃一個還不止,如今又與這蘇氏結了梁子,以后你可怎麼辦啊?”
作者有話要說: 前文要改的有點多,還沒有改完。
這章是修改前的版本,以后的存稿可能都還要改。好苦惱啊。
我先發上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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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暖9
徐嬪眨了眨眼睛, 手握住夏賢妃的手腕:“娘娘, 妾的手什麼臟東西都不曾沾過,最多不過是發覺何娘被人收買了卻沒有做聲,最終傷害的也是妾和妾的兒, 蘇氏若是連這也要怪罪于妾, 未免也太不近人了。”
小心地扯了扯夏賢妃的袖子:“雪兒是妾的兒, 也是娘娘您的兒, 我們母倆全倚仗著娘娘您了。娘娘會護著妾和雪兒的吧?”
夏賢妃扯了扯角, 出個似笑非笑的表, “這回你和雪兒了大罪,本宮不該和你說這些的,不過是有些擔心罷了。也許, 謹嬪未必是那樣得理不饒人的人, 許是本宮想多了吧。”
溫地替徐嬪掖了掖被角,拍拍徐嬪的手道:“睡吧,本宮再瞧瞧雪兒去……”
夜靜下來了。
喧鬧了整日的宮城,此刻只聞夏蟲的喁喁鳴之聲。
紫宸宮,福姐兒累極了,眼眸半閉著靠在趙譽上。趙譽的手掌在的脊背上輕著,在耳畔低聲地說著話。
福姐兒一句也聽不清。
太疲倦了。
心力瘁, 加上他幾番的折騰,眼睛一闔上,就昏昏沉沉了夢。
分明是六月天,卻好像置于冰天雪地之中, 朦朧中看見晨曦中一輛簡陋的馬車從巷口駛來。那時還小,不過只有五六歲。被一個穿黑斗篷的男人抱在懷里,坐進了那輛馬車。
有溫熱的水點一滴一滴地掉在臉上,發燒已燒了三天,人都糊涂了,仰起頭用空的眼睛看了眼那水點的源頭。
那個俊郎如月的男人,在哭著,擁住,里也是這般說著不清不楚的話。
當時病的太厲害了。一句也沒有聽清楚。
此刻在這半夢半醒之間,耳畔的低語莫名地喚醒了那久遠的記憶。
曾經沒聽清楚的那些話,無比清晰地閃過腦海。
“……乖福兒,爹爹送你離開這無的院子。爹爹一生委曲求全,到了如今,再沒什麼指了,讓我獨個兒腐朽在這牢籠里就好了。你還小,你還要過著自由自在的生活,要好起來,要快樂的活著……走了就別回頭,永遠別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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