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芙一聽,有些急切道:“那他家豈不是有所圖,將來香蘭嫁過去,若是得不到幫襯,那他家……”
知晚拉著王芙的手說道:“香蘭的心眼都是表面那一層。母親若攔著不讓訂婚,定然不死心,所以我先前說,只要自己和白家沒有異議,嫁誰,便嫁誰。但是我也得讓林家早早知道了,我對香蘭不好,將來他們也別想來沾。既然他娶的是盛家的庶,咱家里的況又這麼復雜,也不能得到太多的嫁妝,剩下的……就要看林家是個什麼心的人家了。總之,香蘭若是恨,恨我一個好了。”
王芙聽懂了。
知晚沒有看好林家,可知道一味攔著也不是辦法,干脆讓林家早早破了夢,若是想要悔婚,也來得及,最主要的是,讓香蘭自己看明白。
聽著怪不是滋味,反拉住知晚的手道:“這得罪人的事,怎麼都讓你做了?”
知晚不在意地笑道:“我又不是第一次欺負,再說了,提的要求表哥原本就做不到。可是他向來是疼妹妹的,若是香蘭求到表哥面前,說不定他抹不開臉,反而失了規矩,索我做了惡人,也了以后的啰嗦。香蘭以后若是在家里又鬧,母親就把給我送來,我替你說。”
王芙的臉都臊紅了。這教養繼的事,原本是這個做母親的,卻麻煩知晚這個外姓姑娘出手,實在是的失職。
看來婆婆說得沒錯,香蘭就是個挑柿子拿的。以后索也板起臉來,不像話的時候,就是要祭出家法來!
因為香蘭的事,知晚最近也不怎麼回盛家。
最近的覺睡得有些稠,冬日里看著窗外的白雪,打兩個哈欠,再飲一壺溫熱的梨湯,便又是酣甜的一覺。
從離開父母時起,一直像無的野草到飄搖。而如今,有了自己的府宅子,每天夜里偶爾睡醒了,也是依偎在結實暖熱的懷抱里。
心安便是最佳的安眠良藥,現在似乎是要將半生的擔驚怕都化綿綿睡意,一腦兒地都補回來。
最后天復都看不過眼,章表哥過來給知晚診診脈。知晚覺得他有些大驚小怪,笑著道:“我自己就會,哪里需要表哥來看,再說我也沒覺得哪里不舒服,好著呢!”
說這話時,章錫文正給搭脈,只見他的眼睛越瞪越大,最后不敢相信道:“表妹,你這……這分明是有喜了啊!”
知晚不信,可瞧見過嫡母和得晴懷孕,都是剛開始就害喜得厲害。章表哥一個瘍醫出,診脈向來不準,每天能吃能喝,哪里會……
等自己診脈品了半天之后,頓時無語了——……真的是喜脈啊!
天復立在旁邊,聽了也忍不住的胳膊。當年為了配得上表妹,他可是臨大考前都在苦學中醫,
可是著小家主的胳膊腕子,除了覺得手腕子細好之外,再也品不出別的。可是說是喜脈,也就是說那平坦坦的肚子里已經有了他的孩兒!
想到這,天復狂喜地一把包住了,趕放到了床上,瞪著眼道:“還是什麼藥娘娘,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前幾天打人了吧?會不會抻到?”
知晚忍不住替香蘭翻了個白眼,若是命苦的庶表妹在這,一定又要哭鼻子打罵表哥偏心眼了。
只是如今才突然想到,自己的月事推遲了很久。只是以前在川中水土不服時,也曾經了月事,所以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不過這婚才多久就有了,隨后的一天里,知晚抱著自己肚子開始發呆。
天日看著郁郁寡歡的樣子,忍不住走過去抱著:“怎麼?有了孩兒,還不開心了?”
知晚輕輕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是好娘親,這人世間太苦,我怕以后也要像我一樣,遭顛沛流離的苦……”
天復知道的心結。表面上看起來而穩重的盧醫縣主,似乎明強干,可是他知道,這輩子的心里,都是那個曾經被人強拽上了馬車,心毫無安定可言的小孩。
所以以前的箱子里,總有一個打包好了,一拎就走的包裹,而又一次次故意對他的真心視而不見,下意識地躲避。
現在好不容易卸下了心防,毫無保留接納了他的晚晚,卻再一次懷疑自己能否當好母親的角。
這樣的晚晚讓人心疼,他慢慢地摟住了,握住的纖手,在的耳邊低低道:“晚晚是我見過最心良善的姑娘,將來也一定會是疼孩兒的母親。至于保護你們的責任,都是我的事,何須你來心?”
知晚默默抱住了天復,低低地說:“以前,我總想著要拼盡全力絆倒慈寧王。聽到了陛下只是將他貶放外地的事,還心有不甘。可是現在我知道了自己的肚子里有了你的骨,竟然像個杞人憂天的膽小鬼,甚至慶幸起慈寧王要遠遠離開,不必再跟他熬斗下去……我是不是對不住我死去的爹娘?他們會不會怪我?”
天復親吻著的頭頂,了臂膀道:“傻丫頭,岳父母的在天之靈,也是跟你現在初為人母的心境是一樣的啊!”
知晚沒有說話,只是與表哥靜靜依偎在窗前,窗紙外又傳來雪花颯颯飄落的風響,想來明天,又是一片銀海雪妝……
知晚懷孕的事,很快便傳到了桂娘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