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和帝見知晚也這般說,立刻沉著臉道:“來人,將皇后和靜妃宣過來!”
慈寧王進宮的事,老早就有人傳給了皇后知曉,就連皇帝和那位名醫的對話,也有人一五一十地告知了皇后。
田皇后有些慌神了,沒想到這個慈寧王居然又殺了個回馬槍,還如此篤定地道破了鹿胎膏的。
一旦過去跟陛下對峙,勢必要出馬腳,那麼田家就完了!
想到這,田皇后的腦子飛快,早就不用那藥膏了,就是一口咬死自己從來未曾用過此,陛下現在也拿不住實證,如此一來,他廢后不得,畢竟如此大張旗鼓,勢必牽連太子,就連朝臣也會勸諫陛下三思而行。
可靜妃不同,正用著這藥,一驗就能驗出來,證據確鑿。
若是如此,豈不是連累了田家?若是再被陛下審出,是這個皇后迫著靜妃用的,那危害龍圖謀子嗣的罪名可就落實了。
想到這,皇后明白要立刻切割,所以起出宮,可并不是往陛下的寢殿而去,而是抄近路去了慧熙宮。
待了慧熙宮時,靜妃已經得了消息,正換梳洗,準備去面見陛下。
可是皇后進來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喝退左右,迎頭狠狠給了一:“都是你不謹慎,竟然出破綻,如今陛下已經知曉了你用藥,若是發落起來要禍及九族!”
靜妃被打懵了,只能先跪下聽訓。
皇后又急走幾步,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道:“你明知自己沐浴了藥膏,怎麼能如此不知檢點地頻頻引著陛下與你同寢?現在陛下的折損,居然神不濟在殿上摔傷,這是謀害龍,誅滅九族的大罪,別說你我,就是田家上下滿門全都要被誅連,一個都活不!”
靜妃捂著被打得通紅的臉,還是不說話,皇后看一副榆木腦袋的德行,干脆蹲下子,捧著的臉,強著火氣道:“孩子,我知道你現在也被嚇傻了,可是現在陛下馬上要我們去面圣對峙,一族人的命,可全都掌握在你的手里啊!”
這次,靜妃終于開口說話了,輕輕道:“那我該怎麼辦?”
皇后正等如此一問,便深吸一口氣道:“折損龍,難逃死罪!你這一劫是渡不過去的,唯有盡力保全你父母和滿族上下的命,我這里有藥,吃下去之后,不消片刻就可以發作,并不痛苦。總好過你被那些下作卑賤的宮人折磨……一會你到陛下面前,只要誠心懺悔,說這火麟鹿胎膏是柳知晚調配給你的,便可以讓田家逃過一劫。然后,你當著陛下的面服藥,以死謝罪,也算止了這災禍。”
靜妃聽到這話,猛地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瞪著的姑姑,從牙里出了話來:“你……要我用死來替你頂罪?我做的一切,不都是你迫……”
的話沒有說完,皇后已經一把住了的下,不許再說下去了:“不是為了我,是為了整個田家!你的兄長,還有你的侄兒侄,們的命全都攥在你的手里!還有你母親,你母親娘家的人,難道你全都不管顧他們了?如今上百條命全攥在你的手里,容不得你自私!再說,就算你不死,陛下難道會輕饒了你?就算他將你貶放到了凈房洗刷馬桶,難道你要在屎尿里度過余生嗎?去那的人又能活多久?數九寒冬地浸泡冷水,那是人過的日子嗎?”
為姑母,自然知道田沁霜的驕傲子,那樣的日子,一天都忍不了。
第129章
靜妃沒有說話,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出。
田皇后知道自己的侄是何等高傲,絕不允許自己如同螻蟻般茍活下去,所以說完這些話后,便將一個小瓷瓶,塞了的袋里,聲道:“一會該如何行事,我相信你一定心中有數了,我代田家上下,就此謝過你了。”
說完這話,田皇后反跪下來,朝著自己呆若木的侄狠狠地連磕下三個響頭。
此時屋外的人正在催促,容不得他們耽擱。
靜妃終于慢慢站起來,對著田皇后道:“請皇后先行一步,容我梳妝一番,隨后便到。”
說完,轉朝著梳妝臺走去,仿佛將要臨死一般,鄭重地為自己輕掃娥黛,涂抹胭脂。
田皇后穩了穩心神,轉朝著皇宮疾步走去。知道田沁霜最為孝順,當初死活不愿進宮的時候,也是自己的兄長田賢鐘以死相,才迫得點頭同意的。
現在事敗,就算兄長在此,也維護不了他的兒,只能如此行事……
待來到了順和帝的面前時,田皇后剛剛跪下,就被坐在龍床上的陛下狠狠踹了一腳。
老皇帝差點被暗算得丟了命,顯然不顧惜一國之母的臉面了。
“你好大膽子,竟然敢教唆自己的侄對朕下藥爭寵!我看大西朝有你這樣的皇后,簡直是一國之恥!”
聽著陛下的一番痛斥,田皇后也是演戲的好手,便是一臉懵懂喊冤,說自己從未用過陛下說的什麼藥膏,還是等靜妃來了,再請陛下審明定奪。
過不了片刻,靜妃終于來了。走過來,從容跪下向陛下請安。
順和帝如今嗅聞到上的檀香之味,便覺得惡心,便一臉霾道:“你照實說,你在上用了什麼香?”
靜妃從容說道:“只是尋常的檀香,不過聽人說檀香調香時,加些磨碎的花生殼,味道更加獨特,便調配了一些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