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石很漂亮。”他說。
薑晚寧微微一笑:“是漂亮。”
在楚雋眼裏,薑晚寧很喜歡這串鑽石項鏈,那便是,喜歡送項鏈的主人。
他有些心煩意。
薑晚寧收好鑽石,問他:“我想提告徐子佩。”
“什麽罪名?”
“非法囚。”
“我去理。”
薑晚寧絕不是任人的包子,從前跟徐子佩虛與委蛇說些違心話倒也罷了,這次故意把關在沒有暖氣的別墅裏四個小時,絕對是有意的。
這種天氣,如果楚雋沒有來救,沒有暖氣,或許真會凍死在冰天雪地裏。
又怎麽會輕易放過徐子佩?
何家,何文耀一直如坐針氈,會長一職被下他還沒跟徐子佩說,他就怕徐子佩把楚雋假破產的事說了,到時候會招至更多麻煩。
看坐立難安,徐子佩倒是神如常:“我已經跟道歉了,是薑晚寧自己小不接,不是沒事嗎?你擔心什麽呢?”
何文耀咬牙問:“你到底有沒有看到薑晚寧上二樓?”
徐子佩眼神有些閃爍。
“都這個時候了,跟我還不能講實話嗎?”
“我是看到了。”
“那為什麽別墅的燈和暖氣都開不了?他們說外麵的電閘被拉了,也是你讓人做的嗎?”
徐子佩扛不住丈夫的連環追問:“薑晚寧實在可氣,居然說我三十八九歲了,我隻是對小懲大誡罷了,即便楚雋不去救,我也會讓人開門放出來的。”
何文耀眼一黑,差點被氣暈。
“你……你怎麽那麽糊塗,平日裏你們人之間爭強好勝攀比搞小團,這都不算什麽,但你這樣,涉嫌犯法你知不知道啊?”
徐子佩不以為意:“你別杞人憂天了,首先,薑晚寧沒事,即便有事,薑晚寧和現在的楚雋,我們用得著怕嗎?我難道還請不到最好的律師?”
“楚雋沒有破產。”何文耀終究還是忍不住說出了真像。
徐子佩愣了了一下,半晌才回過神來:“你在說什麽啊?”
“楚雋沒有破產,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謊稱破產,但……他勢力依舊,今天商會會長已經被他換沈時宴了,我下臺了。”
徐子佩不敢置信:“這……不可能,你在商會多年,不是有很多心腹的嗎?”
“我的心腹?那些人都是京都最老謀深算的企業家,他們隻會審時度勢,他們怎麽可能為了我背叛楚雋?楚雋的手腕,誰不知道?”
徐子佩這會兒真的害怕了:“他……他為什麽要假裝破產呢?破產這麽長時間以來,他了多奚落,吃了多冷眼,曾經那麽高高在上的楚雋,他怎麽得了呢?”
“可能是因為楚城母子設了什麽圈套給他,他將計就計。”
徐子佩強行從混的局麵中找回了幾分理智:“楚雋和薑晚寧是契約夫妻,兩人沒有的,楚雋不會為了薑晚寧把我們怎麽樣的。”
“你都聽誰說的?”
“程妍姝之前跟我說過,聽到薑晚寧親口跟陸央央說的,絕對錯不了。”
何文耀像是抓住了浮木一般:“隻能寄希於兩人沒有了。”
楚雋整理了一下資料,當天晚上舉辦的是小型晚宴,一共就二十個人,那些人他都認識,徐子佩當晚邊一直跟著的人,是趙悠然。
他先去找了別墅的管理員。
“那天晚上,你關了外麵的電閘,是嗎?”
管理員如實回答:“是啊。”
“是你自己關的,還是徐子佩讓你關的?”
“每次都會讓我關啊。”管理員眼神有些飄。
楚雋的眼神盯著他:“你確定嗎?如果你做了偽證,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之前我已經問過徐子佩了,一開始也堅持說是不知道,後來招認了,說是讓你關的。”
典型的囚徒效應,管理員沒有任何反偵察經驗,被楚雋一詐就慌了:“我……我記錯了,確實是……是徐小姐讓我關的。”
楚雋繼續問:“以前晚宴結束,有沒有讓你關過電閘?”
“沒有,所以我也有些納悶,那天晚上徐小姐為什麽讓我關電閘,畢竟屋裏還有好幾個冰箱,酒窖裏的紅酒也需要恒溫,這電一關,損失可不小呢。”
楚雋頷首:“知道了。”
楚雋又去找了徐子佩。
徐子佩又想起了昔日被楚雋支配的恐懼,好不容易等到楚雋破產,了口氣,現在告訴,楚雋破產破著玩的,隻有他們當真了,還各種踩在他頭上欺辱他。
楚公子絕對是有仇報仇的狠人,到恐慌。
楚雋開椅子,就著徐子佩對麵坐下:“所以,那天晚上,你有看到薑晚寧上二樓,故意說沒看見,還在我麵前謊稱跟陸央央先走了。”
強大的氣場,得徐子佩連氣都小心翼翼。
陳述句,認定了他知道真相。
徐子佩強行狡辯:“我是真的沒看見,那麽多人,我總不能隻盯著薑晚寧一人,至於跟陸央央走,可能是我看錯了,把旁人看兩了。”
楚雋修長的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麵:“你要是現在認了,還能得個認罪態度良好的名,你要是執迷不悟……”
徐子佩咬了咬牙,能認罪嗎?現在隻有一條道走到黑了。
“我確實沒有……”
“當時……確實是看見薑晚寧上二樓了。”何文耀突然走進來。
徐子佩瞪大了眼睛,老公竟然出賣,真是萬萬沒想到。
何文耀最了解形勢,楚雋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人,能力強,手段狠,在他麵前撒謊,無異於作死。
他不想讓他老婆連累他。
楚雋瞥了他一眼:“怎麽二位說法不一致?”
何文耀大聲道:“那天跟我說了,看見薑晚寧上二樓了,確實是故意鎖薑晚寧的,楚先生,我替我妻子向你道歉。”
徐子佩氣瘋了:“我沒有!何文耀,你不要冤枉我啊。”
楚雋冷笑一聲:“二位現在各執一詞,那麽,我再找一個證人,就可以證實徐小姐到底有沒有撒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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