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甫手按了按眉心,他剛起床,說話時候帶著濃重的鼻音,嗓音低沉:“剛下樓,發現你不在家。”
初一:“我來博館這邊了呀,我和阿姨說過了。”
季甫:“嗯,阿姨和我說了。”
他嗓音含倦,“合作時間當初定的是一個半月,按照一般的進程,一個月就能完的,初一,沒必要這麼拼。”
前面有顆老樟樹,大概有十米高,樹葉青翠蓊蓊郁郁,過葉子落下一地斑駁影。初秋的風很溫,帶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有落葉癱倒在水泥地上,紅的黃的,彩斑斕。
初一盯著某片葉子出神,說:“也不是拼。”
“那是什麼?”
“我媽媽以前是學文與博館學的。”
沉默幾秒。
季甫換了個姿勢坐著。
有風聲從手機那端傳來。
季甫沒說話,只安靜地當一個合格的聆聽者,聽說:“是畢業那年嫁給那個人的,據說大學的時候,那個人見到我媽,對一見鐘,追了好久才追到我媽,兩個人是別人眼里的模范。后來那個人去創業,吃飯不規律,胃出了點問題,我媽為了照顧他,放棄了博館的工作。”
風似乎在這一刻停了,世界安靜的出奇,深深地吸了口氣,語氣非常平靜,說,“其實很喜歡在博館上班的,但是為了他放棄了,說因為比起其他的東西,好像他更重要。我問后悔過嗎?你知道怎麼說的嗎?”
“——說沒有后悔過,從來都沒有,因為太他了,哪怕重來一次,也會是選擇那個人。”
“很天真。”初一評價自己的母親。
季甫結了,說:“只是把放在第一位,有的人把家人放在第一位,有的人認為錢最重要,有的人是只要活著就好了,每個人都不一樣,你不能因為你不是那一類人,所以就否定他們。”
初一是再不冷靜,也能聽進去別人的話的人。
神懨懨,低低的應了聲。
暖風從腳踝鉆進里,初一蹲了下來,了腳踝,再開口時嗓音很明顯的頹然不,說:“我也沒想什麼,依然是我最的媽媽。我就想,這里好歹是想待的地方,我就想多了解一點,想知道喜歡的工作到底是什麼樣的。”
季甫說:“我知道。”
初一抿了抿:“你知道什麼啊你就知道。”笑了起來。
“你很想。”季甫說。
初一低著頭,眼淚就這樣落了下來,砸在地上,在地上暈出銀幣大小的點,風吹起塵埃,眼里卷灰塵,激的瞇住了眼。
手著眼睛,突然他的名字:“季甫!”
季甫:“嗯?”
初一說:“你害我眼里進沙子了!”
季甫:“那需要我幫你吹了嗎?”
“怎麼吹?”初一睜開眼,確定眼里沒東西了,帶著鼻音問他。
季甫長長的一聲”嗯…… “似乎是在思考,突然停下,說:“隔空吹?”
“……”
好冷啊。
初一抖了抖,“你沒有說冷笑話的天賦。”
季甫笑了,笑完之后,他說:“我待會過來。”
初一:“過來干什麼?”
“博館約會。”季甫這樣說。
第25章 不開心
當天卻是很忙, 博館里有新的文送過來,初一他們走到一旁待著寫拍攝容, 又開了個會,討論拍攝手法和方式,著重的角度、方向,主要的容等等都重新討論了一遍。
一個會開的大家頭昏腦脹的。
會議結束剛好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
有人紅著眼說:“我想吃!”
其他人附和道:“我們也要吃!”
“烤炸都可以!”
初一坐在會議桌最前面, 拿筆了本子, “這邊不到外賣吧?”
博館在市區與郊區的界,邊上雖有小區,但是能送外賣的只有幾家快餐店,大家這幾天吃的都快吐了。
“啊……也是…… ”眾人失地垂下了腦袋。
初一:“下班了一起去吃燒烤吧, 臨江那邊有家燒烤店好吃的,我請你們吃。”
“耶!!!”
大家沸騰了。
初一:“不過中午還是點外賣吧。”
“……哦。”
大家又萎靡了。
初一彎了彎角,把手機遞給他們讓他們自己點外賣。
外賣點完之后, 閑來無事, 就去外面散步。
到后門的時候,有輛大型貨車停在路邊,初一走過去, 恰好遇到黃敏。
初一用目詢問:“這是?”
黃敏了頭發, 說:“這邊有條路不太好,還要修一下,這是施工隊伍。”
初一點點頭。
黃敏:“你們還沒吃飯嗎?”
初一:“了外賣了。”
黃敏:“這邊的外賣好像不怎麼好吃。”
“味道確實一般的。”
“我們在招燒菜阿姨, 估計這個月月底就能找到, 就不用吃外賣了。”
初一算了算他們在這邊待的時間, 統共不會超過半個月,雖然后期也會過來,但也是缺鏡頭來補鏡頭的,不會再這邊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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