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玦點了頭,道:“去管事那取了賞,再發給將士們。”
石校尉應了聲,眉開眼笑的出了屋子。
人走后,謝玦把折子按到了桌面上,背向后靠去,抬起手著太。
這兩個月下來,謝玦總像是能未卜先知一般。
有一些事,明明尚未發生,可他卻有一種似曾相識,又或是像曾經歷過的一般。
還有便是在眠中,總會做一些怪陸離的夢。
那些個夢中之事總是斷斷續續,模糊不清,有頭無尾,讓謝玦每每清醒后都云里霧里,不明所以。
這兩種況,在回到侯府后,更加的頻繁強烈了。
以前,對待二嬸,心下到底還有對長輩的尊敬。
但軍中十日后再見到二嬸,心底已無尊敬,余下的則是厭煩。
且時常著妻子,腦海中總是閃現過各種從未發生過的畫面。
若是他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那麼這些閃現的畫面,是未來之事?
那麼他會對二嬸的厭煩,或是也是在將來,二嬸做了什麼,讓他改變了看法。
這段時日下來的記憶混,攪得謝玦沒有一覺好眠,甚是疲憊。
正靠在椅背調息半便傳來敲門聲。
坐直腰背抬頭去,見是管事,便讓他進來。
管事了眼不怒而威的侯爺,隨而戰戰兢兢地走了進來,停在了屋中央,道:“老奴把賞賜之中,子用的都給挑選了出來,還列了一個單子,請侯爺過目。”
謝玦對這些無甚興趣,只道:“送去給娘子過目。”
管事應了聲,才要退出去,謝玦不知為何,又鬼使神差的把管事喊了回來。
“先呈來,我看一眼。”
管事復而把單子呈了上去。
管事雖然不知老夫人為何忽然讓翁大娘子出了管家權,但他知道必然和之前的一次賞有關。
再者翁大娘子管家時也私吞了不財,這些都有可能被老夫人知曉了,所以才沒收管家的權利。
而在崔大娘子管家的時候,他也得了不好,現在哪里還敢出半點差錯。
謝玦看到了單子上的蜀錦,眉梢一揚。
略一沉思,便知是在宴席上,九表妹或是榮安公主看出了端倪,所以回宮中后,便把這事告訴了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給侯府留下面,同時也再次送一匹蜀錦表示看重。
說起蜀錦,也該去討賬了。
謝玦眸一斂,抬頭看向管事:“單子我送去給娘子,你把蜀錦送到我屋中,另外再去一趟世安苑,轉告二嬸,三天已至,我兩刻后會去尋。”
管事應了聲,然后退了出去。
翁璟嫵正在給云縣的爹娘寫家書,忽然一旁傳來了謝玦低沉的聲音。
“在寫什麼?”
翁璟嫵猝不及防地被嚇了一跳,拿筆的手也不一,墨水微濺,有細墨落在了寫了一半的信上。
定定的瞧了眼那細墨,心道這信看來要重寫了……
心下微惱,在暗呼一氣后,調整表才抬頭看向兩步之外的謝玦。
那日在東廂試探了一番,得出的結論是——他不太可能是與一同回來的謝玦。
定了心,也就沒有那麼上心了。
除卻讓明月去請他回房中喝藥,好像也沒有去東廂尋過他了。
斂去被嚇后的不悅,朝著他一笑,放下筆:“給爹娘寫家書,告知他們我已經有孕的事,再有我在侯府過得很好,讓他們莫要擔心。”
說罷,又問:“夫君怎回來了?”
謝玦目微。
這語氣,似乎不怎麼期待自己回來?
但思及上藥那晚的細微溫,便覺得是錯覺。
許是那晚趕了出去,心頭有氣,所以這幾日才沒有去東廂吧。
沒有再在意,他道:“隨我到東廂,有東西給你。”
翁璟嫵略一尋思,面上忽然一喜:“可是二嬸把銀子送來了?”
謝玦本點頭,但最后不知怎就開了口:“方才我去討的。”
謝玦竟真的去討銀子了?!
翁璟嫵驚訝了一瞬,轉念一想不管是送來的,還是討的,銀子總歸是到手了。
聽到這個消息,方才被嚇到后的不悅全數消散。
這輩子的謝玦,除了在公事上邊讓人敬佩外,這段時日,在后宅之事上邊好似還是有些用的。
簡單收拾了一下桌子,便站了起來,隨謝玦去了東廂。
到了東廂,過門檻了屋中,先目的是桌面擺著的布。
翁璟嫵愣了一瞬,不明所以地了眼謝玦:“二嬸賠的?”
從崔文錦被收了管家權后就閉門不出,聽說好像是病了,整日窩在床上哭哭啼啼的,那謝二叔不厭其煩的直接搬去了小娘那歇息。
這種況,崔文錦還有心去搜尋蜀錦?
謝玦抬了抬下頜,示意先去瞧一瞧。
翁璟嫵帶著疑走到了桌子旁,指尖過天青的蜀錦,縱橫經緯間金線繡的花卉祥云,綺麗。
雖沒有先頭那匹蜀錦艷麗,可這顯然更加適合,而且還毫不比先前的蜀錦遜。
這樣的蜀錦可不像是崔文錦能拿得出來的。
轉頭看向謝玦:“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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