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如此,孩子滿了三個月之后,才寫信回去告知他們,這也就說得通了!
想到這,柳大娘子面倏然一沉,有怒意涌現在臉上。
“你阿爹救了孫兒一條命,這侯府老夫人竟然如此對你,這算什麼?”
聲音沉了下去,繼而道:“我們早在阿燁回來做他的侯爺時,也說過了,若是嫌門不當戶不對,便也就和離了,從此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但又是他不肯和離的,現在反倒弄得我們翁家好似著他侯府一樣!”
阿燁,是謝玦在失憶時的名字。
著母親為了維護自己出的惱怒神,翁璟嫵雙眼又開始酸了起來。
哽咽的喚了一聲“阿娘……”
柳大娘子把擁進懷中,安地輕拍著的背:“阿娘既然來了,便是給你做依靠的。”
“你說得對,我們勢微,但卻是他們侯府的恩人,既是恩人那就不能把姿態放低了!”
話到最后,語氣甚是堅定。
柳大娘子也沒有再急著去拜見那老太太,而是與兒去休息了半個時辰后才去的。
老太太聽說那云縣的親家來人了,來的還是翁氏的母親,倒也沒有什麼覺。
來便來了,侯府還能虧待了不?
但左等右等也不見那親家母來見,心頭有不悅,暗道不知禮數。
過而來約莫一個多時辰,便聽下人說那親家拜訪,也就讓人請進了廳中。
老太太坐在位上,著孫媳攜著年輕貌的婦人,還有一個年輕男子了廳中。
想來就是孫媳的母親和義兄了。
柳大娘子雖然生氣,但禮還是做足的,晚輩見長輩,還是拜了一禮,“云縣柳氏見過夫人。”
老太太神淡淡,道:“親家無需多禮,請坐。”
翁璟嫵又與老太太介紹了義兄:“這位是孫媳父親收養的義子,也是孫媳的阿兄。”
老太太瞧了眼男子,輕一點頭。
柳大娘子坐下飲了一口茶后,老太太客套道:“親家從云縣來,怎不提前說一聲,也好讓玦哥兒留在府中去接一接。”
柳大娘子放下杯,淡淡一笑:“我等不過是邊陲小縣來的,怎敢勞煩為侯爺的婿來接。”
話里有話,聽在老太太的耳中,有些刺耳。
捻著佛串的手也是略一頓。
了眼臉上凈是笑意的孫媳,再瞧了眼那雖有淡淡笑意,卻笑意不達眼底的親家,心下頓時明了。
—這應是來給兒撐腰的。
算是明白了,為何遲遲不來見了。
原來這是下馬威。
老太太面上不顯,臉淡淡,不急不緩的道:“親家母說笑了,兩家是親家,為婿怎能算是勞煩呢。”
柳大娘子笑了笑,又嘆了一聲:“畢竟門不當戶不對的。”
話到最后,又道:“但當初在婿準備回金都的時候,我與阿嫵的父親也明確與他商議過了,若是嫌棄我們翁家,這婚事便罷了,可這婿說什麼都不肯,也應下了會好好照顧阿嫵的。”
說著,看向老太太,笑意淺淺:“若不是那時婿的執意,恐怕現在也做不親家了。”
話里話外皆是——不是我們翁家著你們侯府的,而是你們侯府著我們翁家的。
老太太都活到這把年歲了,怎麼不知道這柳氏什麼意思?
心下已有不悅生出,但到底沒有底氣回駁的話,只道:“完后侯府必然會好生照顧阿嫵的,親家母不用太擔心。”
柳大娘子看向兒,目慈:“如何能不擔心?”
“我與阿嫵父親就這麼一個兒,若是知曉有人欺負了,莫說是在千里之外的云縣,哪怕是在萬里之外,我等夫妻二人也會來給撐腰,拼勁一切給討個公道。”
老太太頓時語塞,一時竟不知說什麼。
這些話難道不是明著說給聽的麼?
這翁氏已嫁了侯府,怎事事都與母親說?
柳大娘子似乎能猜老太太的心思似的,轉頭看向。
“我家丈夫救下命懸一線的婿時,原本不知其份,也不嫌他沒記憶沒有家,還把掌上明珠許給了他。后來才知是侯爺,好似我們翁家是高攀了,可說到底若非是我丈夫,恐怕婿早沒了命。一命之恩,猶如再生父母,如此也沒有了高攀一說。”
話到最后,笑意斂下,肅嚴道:“我信老夫人是個明事理的人,不會因此為難我家阿嫵的,對不對?”
翁璟嫵了府中從未提起過救命之恩,久而久之老太太便也淡卻了這事。現在忽然聽到這事,老太太的臉上逐漸多了一尷尬。
柳氏的話并沒錯。
若非是那翁知縣,孫兒確實會沒了命。
老太太不被的話噎得咳了一聲,道:“自然不會。”
說著這話,竟不知不覺多了窘迫。
整個侯府,幾乎都知道那兩個婆子的事,不信孫媳沒有說。
所以這柳氏分明是來敲打的,但到底是理虧,所以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柳大娘子見敲打夠了,也為兒出了一口氣,便見好就收。
笑意復而回到了臉上,聲音溫和:“如此,我與阿嫵的父親也就放心了。”
翁璟嫵著阿娘,笑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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