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意沉默,徐嫻靜得意,“怎麽,難道是人太多了記不清了?”
顧西野的手吧嗒吧嗒的玩著打火機,聲音在寂靜的包廂裏顯得有點詭異。
單從頻率來看,他的緒似乎不太好。
在他看來,沈意不過是十八歲的年紀,如果還是,絕不會遲疑這麽久。
而這個年紀就沒了初次,要麽是私生活混,要麽是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原本以為,幾次三番拒絕行為,是潔自好或者年紀太小思想保守。
現在看來,是他高估了沈意,自己才是被耍得團團轉的那個。
徐嫻靜催促。
“說啊,要是還不說,你就得把桌子上的酒全喝了!”
沈意落在桌麵上的目閃了閃。
B52轟炸機是這家酒吧裏最烈的尾酒,先注醇厚的咖啡,再加高度數甜酒,最後是黑朗姆酒,度數高達六十三。
別說一杯就能把人撂倒,桌子上的七杯下肚,怕是直接可以送醫院去了。
這也是所有人寧願真心話或者大冒險,都不願意喝酒的原因。
裴妄的指腹挲著尾戒,一下比一下用力。
繼而在手機上編輯了什麽發出去,角慢慢放平,眸染了些晦暗的意味。
沈意略微抬眸看,“不是我不想說,是我怕你沒膽子聽。”
“笑話,嚇唬誰呢。”
徐嫻靜譏笑,總算是出了口惡氣。
“我看,你就是玩太花記不清了,看你這年紀還在上學吧,沒想到長了一張清純臉,做的全是下賤事兒,估計野哥都不知道你還有這一麵吧?”
話越來越難聽,已經從單純的遊戲變了人攻擊。
裴妄瞇了瞇深眸,不輕不重的冷笑了聲,“這網上都說出生率低,怎麽我看眼前就有個畜生,這率也不低啊。”
此話一出,包廂裏的人原先還沒反應過來。
品味了會兒才知道他這是暗指徐嫻靜是畜生呢,沒忍住笑。
徐嫻靜跌了份,氣得臉發白,“你含沙影誰呢,這麽幫沈意說話,我看和有一的人就是你吧!”
裴妄緩慢地抬眸,臉上笑容不變,卻沒了毫溫度。
周散發的寒意似乎要將整個包廂呼嘯十八層地獄了。
這時候原本沒說話的顧西野,忽然站起來,揚起手給了一掌。
‘啪’的一聲。
徐嫻靜踉蹌了兩步,捂住臉不可置信的看他,“野哥……”
顧西野漆黑的眼看,沒了上的氣,就是整個人鬱,鬱到讓人不可靠近的地步,和平常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形極大的反差,“徐嫻靜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我,我……”
徐嫻靜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
這一掌把打懵了。
也把小弟們和公子哥都打愣了。
反應快的人上來安,“野哥別跟個人計較,就是被那些腦殘慣壞了,說話口無遮攔的,把打發了就是,別自己火啊。”
顧西野目森森,也不知道剛才自己哪來的氣,煩躁的扯領口,抓了杯酒往肚裏灌。
喝完之後就看裴妄和沈意。
一個風輕雲淡,一個恍若無事。
這時徐嫻靜的電話響個不停。
泣著翻開手機,看到是經紀人打來的。
接通後就是劈頭蓋臉的怒吼,“徐嫻靜你特麽是傻嗎,什麽人敢惹的?以前單純覺得你是直腸子,現在看來你就是沒腦子!自己想死別拉著我,別拉著整個公司陪葬,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星耀的藝人,死哪死哪去,再見!”
徐嫻靜腦子嗡的一聲,像是被天雷劈中,頭皮到腳都在發麻。
怎麽回事?
腦袋是懵的,然後手機開始不停的響,全是微博的提示音。
#徐嫻靜對老藝人耍大牌,嘲笑對方沒流量#
#清純小花玩得真花,夜馭三男不在話下#
#徐嫻靜前男友現,怒斥對方期間劈數人#
#徐姓藝人醉駕撞人後逃逸#
等等。
熱搜前十占了一半,大概是最‘風’的時候了。
雪上加霜的是還有老回踩,說嫌棄買的禮低端,轉手就扔進了垃圾桶。
對方還拋出扔禮的圖。
出道以來所有的黑料,就跟針到飽滿的氣球上似的,砰地一聲全炸了。
徐嫻靜跌倒在地,臉上的疼已經算不上痛了。
渾發冷,像是泡在冷水裏一樣。
這一係列作,肯定是有人策劃的。
而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什麽人。
“野哥,你幫幫我,我不知道怎麽回事,我……你幫幫我好不好?”
唯一的希就是顧西野。
眼淚汪汪的跪在男人腳邊。
顧西野掃了眼徐嫻靜遞過來的手機,眉心一皺,厭惡的抬起腳狠踹肩膀上,“滾!”
徐嫻靜哀嚎一聲。
刷手機的公子哥們這時也看到了新聞。
“,這人這麽髒還敢往野哥上湊,滾滾滾,趕把人丟出去,真晦氣啊。”
“不要,野哥求求你幫幫我,那些都是假的啊,我被人算計了……”
圖要是假的,那視頻算怎麽回事兒。
都不是傻子,在娛樂圈這個大染缸裏轉悠,誰能保證獨善其?
徐嫻靜被丟出去後,也是點兒背,正被記者蹲個著。
舉著攝像機對蓬頭垢麵的模樣一陣猛拍,“不要拍啊!不要拍!”
那些記者哪個是吃素的,把人圍得水泄不通。
縉雲站在角落裏著煙,瞇著眼看四逃竄的模樣,拿出小本本和簽字筆,認認真真的寫‘正’字。
瞧瞧,這都是裴妄讓他做的勾當!
一本子都寫不下了!
——
包廂裏,沒了徐嫻靜,自然也沒人再提剛才的大冒險了。
南希的臉都笑了喇叭花。
也是個會辦事兒的,的安起顧西野來。
“野哥,我早就說過徐嫻靜不是個好東西吧,因為這個人生氣不值當,我給你順順氣哈。”
顧西野的確躁得慌,可不是因為徐嫻靜。
而是因為此刻平靜如水的沈意。
過於沉靜的模樣,以至於襯得他此刻的鬱煩躁更像個笑話。
“你們玩,我不大舒服,先回酒店了。”
顧西野起著臉走了。
南希拾起包包和他的外,屁顛屁顛的湊上去,“野哥我陪你。”
人走了,事也已經辦完了,沈意自然也該功退。
“我也先回去了。”起離開,沒看裴妄一眼。
包廂的門合上後,裴妄這才直起,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袖口,立在那裏便著一難以言喻的迫。
“既然如此,我也先走了。”
裴妄很輕的笑了下,“今晚玩得很開心。”
當著幾個公子哥的麵兒,他摘了麵,隨手丟桌子上走了。
“……”
包廂裏又是死一般的靜寂。
幾人就跟被扼住嚨的狗崽子似的,呼吸都變得困難。
直到有個人先開了口,“哥幾個,你們有沒有覺得他那張臉有點眼?像前不久剛出現在金融雜誌上的那個大魔王?”
“不隻是出現在金融雜誌吧,我爸讓我看過他的照片,還語重心長的對我說,在深城惹誰他都能擺平,唯獨這個人,你要是敢惹,咱就斷絕父子關係。”
再聯想到顧西野對他的稱呼。
三人腦海裏不約而同的浮現起一個名字——裴妄。
齊齊倒吸了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