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印:“……”
溫印輕聲,“想一出是一出嗎?哪里來得及?”
李裕笑道,“那如果我來得及,是不是都聽我的?”
溫印詫異。
他繼續溫聲道,“除了喜袍是我親自準備的,旁的親的事都是年在籌備了,都好了。”
年?溫印眸間些許詫異,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方才李裕就說是年告訴他的。
李裕也看,“安心在,年在,韓渠在,喬木和肖媛今晚就能抵達繁城,這里還有福旺和順子,彭鼎……溫印,足夠了。”
“李裕……”溫印眼底碎盈。
“阿茵,我知道你不想面,我們就不面,同他們在一就好了,我們在這里,在繁城,重新開始。”
“李裕……”
他手上臉頰,認真道,“溫印,從今往后,我們都在一。”
擁他。
他吻上額頭。
***
“新娘子在化妝呢!”喜娘提醒著。
年還是在窗戶前湊了個頭出來,“溫印,我看看嘛!”
喜娘關窗,“新娘妝是給新郎看的,旁人就別湊熱鬧了。”
屋中都笑開。
年只能悻悻離開,真是的,好歹他也算半個“紅娘”~他也不是外人啊!
不過想起昨日,溫印同天子在一的時候,張許可來了。
遠遠見到天子給溫印披上大氅,又吻上溫印額頭的時候,張許可整個人愣住,他別提多開心,“看到沒,看到沒!這是正主來了!什麼登對,什麼宛若一雙璧人!什麼郎才貌,什麼天作之合!什麼天造地設的一對!”
年慣來不喜歡張許可,眼下別提多舒坦。
良久,張許可才看向,“他是誰?早前溫印病了這麼久,怎麼沒見他來過?”
年雙手環臂,“你問我做什麼!我哪里知道!興許人家未婚夫終于尋來了呢!”
張許可不說話了,年反倒手環上他,“哎呀,譽白啊,別嘆息,人家原本就般配。”
張許可惱意看他。
……
眼下想起,年還忍不住笑。
許是因為看張許可吃癟,他終于舒暢了;又許是,溫印終于同天子在一了。
他們就該在一啊!
年雙手背在后,哼著小曲扭出了苑中。
……
屋中,喜娘們還在忙碌著。
溫印是清瘦,但不得不說,生得太好看了。
略施黛,一新娘妝就將病態遮掩了下去,反倒讓人多了幾分看不夠的意味在其中。
這里不是宮中,來得也都是悉的人,沒那麼多講究。再加上婚事是年辦的,也講究不起來。
譬如,他自己非要當主婚人,看得李裕頭疼。
但了不繁瑣禮儀,卻更多了幾分溫馨自在。譬如在廳中,年扯著嗓子高喊著拜天地的時候,李裕牽著溫印,在廳中的笑聲里,齊齊轉,朝廳外躬,而后夫妻對拜。
然后就是年等了許久,終于等到最后扯著嗓子高喊的一聲,“送房!”
周圍的歡呼聲和口哨聲中,李裕笑了笑,將喜綢放在溫印手中,將抱起靠在他懷中,直接抱回了房中。
眼下不是宮中大婚,沒有那麼繁瑣禮節與講究。
坐床之后,李裕接過喜娘手中喜秤,在喜娘口中那句“挑起紅蓋頭,夫妻恩到白首”的聲音里,李裕用喜秤挑起喜帕。
他看的時候,也抬眸看他。
李裕角溫勾起,好看……
是另一種好看,那時候的溫印,與這時候的溫印分明一樣,卻又分明不同。
“你怎麼什麼時候都好看?”他輕聲。
“好看嗎?”溫印也看他。
“好看,好看到骨子里……”他如實。
溫印笑中含淚。
李裕俯吻上邊。
攥指尖。
等他松開間,又手了眼角,溫聲道,“大喜日子,不哭。”
一側,喜娘上前,“請新郎與新娘子共飲合巹酒,和和,天長地久。”
李裕笑了笑,忽然覺得不是大婚,反倒比大婚多了更多不一樣的溫和與安寧在其中。
兩人杯,李裕飲盡杯中酒,溫印還沒來得及咽下,他含上間,他不想飲酒。
旁,喜娘們都笑起來,“禮畢,新郎新娘房花燭。”
喜娘們魚貫而出。
宅子中都是年幾人,不用招呼,也沒人敢讓李裕親自招呼,李裕可以一直在屋中陪。
雖然婚事簡練,但當有的都有,該圓滿的也圓滿了。
溫印掩袖輕咳兩聲,他知曉這一日不容易。
李裕手替取下簪子,“去洗漱卸妝吧。”
他印象里,是要去洗漱卸妝的。
溫印卻搖頭,“不卸妝了。”
李裕看,“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繼續搖頭,“不是,我就是想,今日好看些……”
李裕心里微,“你哪日不好看?在我心里,你怎麼都好看!”
溫印莞爾,“我想氣好些。”
李裕從善如流,“那就不卸。”
溫印又握拳輕咳兩聲。
李裕抱起,腳下凌空,錯愕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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