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蓉蓉出去後,白茹也跟出去了,兩道關門的聲音一道比一道重。
包間裏傳來一聲沉沉的歎息。
喬善明滿臉愧疚的看著柳鶴明道:“老柳啊,對不住啊”
說完,又端起酒朝柳遠山和柳博文父子道歉,父子兩人忙起端著酒示意。
柳遠山道:“不是阿肅的錯,的事本來就不能勉強”
柳博文道:“如果是因為阿肅一直不表態才耽誤蓉蓉這麽多年,那我肯定第一個饒不了他,但阿肅一開始就表明了態度,是蓉蓉自己執迷不悟,怪不得阿肅”
父子兩完全無視柳鶴明逐漸沉的臉,一唱一和幫喬肅說話。
兩人說完,喬正華道:“你們不用幫那臭小子說話,他就是欠揍,蓉蓉這麽好的姑娘他都看不上,在福中不知福!”
喬正華是十分看好柳蓉蓉這個兒媳婦的,來吃這頓飯的時候就憋著氣,剛才柳蓉蓉在他不好發作。
此刻在氣頭上,又痛罵了兒子幾句,還保證回去後一定好好教訓兒子,再努努力促這段婚事。
罵的正得勁,喬善明不慍不火的了一句。
“倒是把你忘了,你是阿肅的父親,我這個當爺爺的說不他,你要真這麽厲害,那這件事我就給你了,如果你真能說服阿肅,那皆大歡喜”
他彈了彈袖子上的褶皺,聲音更低沉了些。
“如果說服不了,你就跟阿肅斷絕關係,兒子不聽老子的,實在是不孝,這種不孝子,不要也罷”
喬正華:“......”
他算是聽出來了,老爺子這是指桑罵槐呢,明著說阿肅,實則說他呢。
言外之意是,老子有意把兩孩子的事斷幹淨,你突然跳出來跟老子唱反調攪局,就是不孝子,不孝子就該斷絕關係。
喬正華對上老爺子的厲眸,領悟了這層意思後,悶頭喝酒不說話了。
唉,蓉蓉這麽好的兒媳婦,算是徹底沒了,可惜了。
喬善明見他憋屈的喝悶酒,滿意了,臉上重新染上笑意,又跟柳家父子說了幾句賠禮的話,喝了幾杯酒。
氣氛漸漸溫和時,喬善明的目落在了柳遠山上,似不經意道:
“遠山啊,聽說你和那沈文東有些私怨,你是怎麽得罪他了?”
聞言,柳鶴明著渾濁的目閃了閃,先一步開口道:
“哈哈,沒事,年輕的時候有些過節,那時候都是年輕氣盛的小夥子,有點衝突很正常”
說完,又沉沉歎了口氣,“就是沒想到那沈文東這麽記仇啊,一件小事而已,竟然記了這麽多年”
喬善明看一眼低頭悶不吭聲的柳遠山,銳的眸子轉了一圈,很快拍著柳鶴明的手道:
“我也是這個意思,沈文東那隻老狐貍心眼小,但是不好惹,被他盯上那可是慘了”
說罷,又看一眼柳遠山,帶著長輩特有的慈關懷。
“所以如果你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跟我開口,我跟沈文東他老子還有些,如果有誤會,我組個局,大家坐下來好好聊聊,事解決了就好了”
柳遠山臉上帶著敬畏,忙點頭應了聲是,柳鶴明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神晦暗難辨。
包間,雖然繼續著看似溫和的閑談,但每個人都各懷心思。
.........
洗手間裏,柳蓉蓉蹲在地上哭紅了眼,白茹心疼的厲害,又哄又勸,柳蓉蓉哭的聲音更尖銳。
“媽,我到底哪裏不好,阿肅為什麽就看不上我,我到底差在哪裏”
白茹拿著紙巾給眼淚,“蓉蓉啊,你可千萬不能懷疑自己,你哪都好,你是最好的,是阿肅那小子不知好歹”
柳蓉蓉拽著的胳膊道:“媽,怎麽辦,喬善明現在也不支持我了,肯定是阿肅做了什麽事,不對,肯定是黎沫,是黎沫想進喬家,肯定是要求阿肅趕想辦法撇開我”
白茹越聽越不對勁,“黎沫是誰?”
柳蓉蓉臉上帶著恨意,把黎沫和喬肅的事說了一遍,白茹聽到最後又氣又惱,忍不住瞪著道:
“你這孩子也是,知道阿肅談朋友了,你怎麽不早說啊,媽要是早知道,剛才在飯桌上就鬧起來了,他喬家也太欺負人了”
說完,越想越氣,站起來就要走。
“不行,媽現在就去找喬善明那老東西,難怪突然要跟你撇清關係,哼,人家把咱們都當傻子了!”
柳蓉蓉忙抓住,“媽你冷靜點!”
事實上,一直在暗中調查黎沫,但隻知道跟著外公外婆一起長大,外婆以前是大學教授,其他什麽都查不到,似乎有人在阻撓。
覺得應該是喬肅在暗中阻攔,因為怕喬家人知道黎沫的存在後調查黎沫。
雖然查到的不多,但是這已經足夠了,黎沫跟著外公外婆長大,可能因為沒有父母。
外婆是退休的大學教授,最多是書香門第,這樣的家庭,本配不上喬肅。
喬善明是什麽人雖然不能完全,但知道,喬善明因為當年喬肅小姑的事,門當戶對是他的底線。
所以,喬善明不可能這麽快接黎沫,他應該還不知道黎沫的存在,否則喬家不會這麽安靜。
“媽,現在還不能讓喬善明知道黎沫的存在,如果他知道了,阿肅一定會趁機把黎沫帶到喬家攤牌,他現在沒帶,說明他還有顧忌”
白茹不能理解,麵因為憤怒微微扭曲著。
“攤牌就攤牌,按著你剛才說的,那個黎沫的人本進不了喬家的門,喬善明就算知道又怎麽樣,他不可能同意的”
柳蓉蓉紅著眼咬牙道:“媽你忘了嗎,當年阿肅為了取消跟我的婚約,寧肯挨家法,寧肯在祠堂跪了三天,還差點弄垮了喬氏,喬善明最後不還是妥協了”
所以,隻要喬肅還沒把黎沫帶回家,就還有希,一旦喬肅把黎沫帶回去,無論他們會到多阻攔,最後一定是喬肅功。
就因為這個,幾乎警告了醫院裏所有人,可以偶爾在醫院議論喬肅和黎沫,但一旦出了醫院,誰也不許把喬肅有朋友的事說出去。
更警告了那些跟喬家很的醫生,不準泄消息。
喬肅應該知道這事,卻沒有幹涉,所以可以確定,喬肅不帶黎沫回家肯定是還有顧忌!
白茹聽完的分析,臉更難看了。
“那怎麽辦,咱們不說,阿肅早晚會帶著黎沫那小賤人回喬家”
柳蓉蓉搖頭,哭著抓住的手。
“所以媽,你幫我想想辦法,我等不及了,我是一定要嫁給阿肅的,媽,阿肅是我的,他隻能是我的,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白茹既心疼又為難,還沒來得及說話,柳蓉蓉突然抓著的手急切道:
“媽,我記得你說過,我爸有個初人,當年你隻用了一招就讓徹底離開我爸,你教教我,你快教教我,我忍不了黎沫了,我也要讓徹底消失”
白茹愣了一下,臉上一閃而過詭異難辨的神,許,手把柳蓉蓉抱在懷裏,憐惜的著的發道:
“那是個後招,比較麻煩,媽幫你想個簡單的,給媽一點時間,媽一定會想到辦法”
一頓飯吃下來,已經晚上十點。
喬柳兩家在門口分別,喬家的車離開後,柳鶴明示意柳博文先帶著柳蓉蓉母上車。
等三人坐進去後,柳鶴明轉,一掌扇在了柳遠山臉上。
“混賬東西,都是因為你,蓉蓉才了這麽大委屈,你竟然還幫著喬家人說話!”
柳遠山繃著神,手了下角,“兒子不懂父親的意思”
柳鶴明怒道:“不懂?哼,如果隻是因為阿肅不同意婚事,這頓飯早八百年前喬善明就該請了!”
“他放任這麽多年,也許是真的想讓蓉蓉當孫媳婦,但今晚這段飯,吃的實在突兀,完全是因為你!”
沈氏和喬氏合作失敗的消息他早就收到了,喬善明和沈家老爺子一向好,按理說沈文東不可能突然因為一件小事跟喬氏鬧掰。
肯定是出了什麽事,他本來有些猜測,但是不確定,今晚喬善明的一句話讓他立刻警覺。
——“遠山啊,聽說你和那沈文東有些私怨,你是怎麽得罪他了?”
這幾天他聽到一些傳聞。
隻怕,喬善明今晚這頓飯,是怕喬氏被他們牽連,所以想跟他們撇清關係吧!
柳鶴明森冷的目落在柳遠山上,怒聲道:
“我早就警告過你,沈文東今時不同往日,不要再跟他惡,如果你再去找他的麻煩,我打斷你的!”
見他油鹽不進的模樣,柳鶴明氣的拍了拍拐杖。
“別給我垂頭喪氣的,喬正華一筋,肯定會因為今晚的事愧疚,你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城南那塊地必須給我拿到!”
柳遠山默然,低著頭沒說話。
他和沈文東的恩怨,豈能說結束就結束。
........
另一邊,喬善明頗為疲憊的按著眉心,朝喬正華囑咐道:
“今天這頓飯,我吃著也虧心,到底是我對不起老柳,城南那塊地,讓給他們吧”
喬正華驚訝,“可您不是說找大師算過,那的風水好,您要在那建墓地,不建了?”
喬善明靠在座椅上,慨道:
“活著的比死了的重要,蓉蓉到底是被阿肅耽誤了這麽多年,是喬家對不起柳家,墓地沒那麽重要,死了在哪埋都一樣”
喬正華應下,許,突然又想起一事。
“爸,遠山和沈文東的恩怨,我倒是聽說過一點,好像是因為一個人,的我不是很清楚,要好好查查嗎?”
喬善明閉著眼,頗為煩躁道:“他們兩有什麽恩怨我不關心,倒是沈文東為何隔了這麽多年突然發難得好好查查”
喬正華沉默了一會,遲疑道:
“其實,正興找過我一次,他說……嗯,前段時間,看見遠山跟沈文東打架,遠山打不過,他就上去幫忙了”
見老爺子豁然睜開眼,喬正華忙道:
“當然,正興說當時不知道那是沈文東,後來才知道”
喬善明磨牙,“所以,喬正興那蠢貨揍了沈文東?”
喬正華點頭,“嗯,打不過,又.....罵了他”
他詳細問了,罵的很難聽,有些實在不堪耳,所以他猜測,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沈文東才故意刁難喬氏。
喬善明閉著眼呼了幾口氣,最後讓喬正華撥了個電話,電話一接通,喬善明幾乎咆哮道:
“喬正興!你們父子兩真是好樣的!老子揍了財主,兒子潑了財主,好樣的啊!現在立刻滾去祠堂跪著!明天晚飯前不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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