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我的老臉都被你給丟盡了!你竟敢剽竊!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賣弄!”
宋侍郎聽到空山雅集上發生的事后,氣得火冒三丈,他本就對家中庶子庶不甚上心,宋錦兒也是因為忽然“開竅”了的詩才,才讓他關注幾分。
平日里容放肆,予取予求,甚至讓跟嫡小姐的吃穿一樣,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萬沒想到就連“詩才”也是剽竊所得,還讓人給當眾揭穿了,現在好了,協助科舉事宜的宋侍郎之都是剽竊之徒,他這個宋侍郎怎麼服眾?
宋夫人站在一旁,恨得牙“我早說過,這個就是個禍害!早讓你好好管教你不聽!”
宋侍郎氣得團團轉“你能別火上澆油了嗎?我還沒說你呢!你這個嫡母是怎麼當的!這麼大一個姑娘家,到現在一點兒規矩都沒有!”
宋夫心里早憋著一團火,現在一腦吐了出來“我是怎麼當的?我早就說要讓來我院子里立規矩,可你呢,一哭,你就不分青紅皂白指責我苛待庶!你因剽竊來的才名聲對溺,反倒怪罪起我來了。就是可憐了我的湘兒,平白被這麼個東西連累了!”
兩個人吵得不可開,宋錦兒跪在地上滿臉是淚,瑟瑟發抖。
現在才算看明白了,宋侍郎之前對的疼都是假的,現在出剽竊之事,宋侍郎就原形畢,對兇神惡煞起來。
這是宋錦兒的生母方姨娘慌慌張張過來,跪在宋夫人和宋侍郎面前磕頭“老爺夫人,都是妾的錯!是妾沒有好好管教孩子,求老爺夫人息怒。”
宋錦兒在一邊急了“娘,你這是做什麼?人人生而平等,你也是爹爹的人,干嘛這般自輕自賤,給下跪磕頭。”
方姨娘府以來老實
本分,年輕時候不爭寵,老了也不惹事,宋夫人對方姨娘還算寬厚。
偏偏宋錦兒落水后大變,掐尖爭鋒,做下一件又一件丑事,宋夫人厭屋及烏,現在對方姨娘也沒什麼好臉了。
宋夫人氣得瞪大了眼睛“好哇,原來你們在私下里是這麼編排的,你一個低賤的妾,犯了大錯不給我磕頭,還想跟我平起平坐不?”
方姨娘連忙搖頭“夫人!妾從未這麼想過!”
宋錦兒看不得方姨娘這樣,還想說什麼,但方姨娘氣急,狠心甩了宋錦兒一掌,還按著宋錦兒的頭道“你這個不知尊卑的逆!你壞了你姐姐的親事,連累你父親名聲損,還不快認錯!”
宋錦兒不停掙扎,方姨娘用盡全力氣,哭著對又打又罵,房間里一時糟糟的。
宋侍郎心煩,對方姨娘呵斥道“還不把這個丟人現眼的東西給我帶回去!若再有下次,看我不把你發賣了!”
方姨娘又是一陣磕頭謝恩,拽著被打蒙的宋錦兒離開。
人走后,宋夫人依然氣沖沖道“老爺就說吧,想怎麼理這個禍害!”
宋侍郎想了想道“先前跟岑探花有些勾連,我便去岑府問上一問。”
宋夫人與岑夫人是閨中好友,當時急了“你早早給我歇了這份心思吧,岑家世代清貴,宋錦兒出了這事,能讓進門才怪!”
宋侍
郎不由喪氣,早知道在空山雅集前,催促岑嘉樹與宋錦兒定下婚事了。
宋侍郎道“那依夫人看,這事該怎麼辦?”
宋夫人道“你若真為了咱家的兒好,就將宋錦兒遠遠地嫁出去!越遠越好,遠得別人還來不及知道做下的丑事,嫁過去后也不要與再來往了,過幾年盛京沒了的消息,大家也就忘了這號人,宋府方能好起來。”
宋侍郎重重嘆了口氣“也只能如此了,我這便去找找人。”
另一邊,宋錦兒還不知道自己的婚事就這麼被三言兩語定下了,猶自跟方姨娘大哭大鬧“你的骨頭怎麼這麼?不就下跪磕頭,我怎麼就攤上了你這樣的生母!”
方姨娘跌坐在凳子上,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道“錦兒,你究竟是怎麼了?得了失心瘋嗎?那可是老爺和主母啊。”
宋錦兒在房間里摔東西“那又怎麼樣?大家都是人!憑什麼我們就要低人一等!憑什麼我們就要看夫人和宋湘的臉行事?”
方姨娘看著被宋錦兒砸壞的那些東西心疼不已,是農家,后來被宋侍郎納為良妾,娘家人不可能接濟,宋錦兒砸的這些東西都是有份額的,現在宋錦兒得罪了夫人,可不會補回來。
方姨娘手過去攔“錦兒,你清醒一點!以后你好好聽老爺夫人的話,乖順一些,別再任了。”
宋錦兒本來心里就難過,這話無疑是火上澆油,用力推了一把方姨娘“你愿意卑躬屈膝,別帶上我!”
方姨娘一個不防,被推倒在地,恰好地上又有剛剛被宋錦兒砸碎的瓷片,方姨娘的手
掌被割出了許多鮮。
痛得眉眼一擰,可是抬頭看,宋錦兒對傷沒有毫反應,方姨娘的心一下子冷徹。
此時外面一個表嚴厲的嬤嬤走了進來,只是淡淡掃了方姨娘一眼,就過來對宋錦兒行禮道“三小姐,奴婢姓齊,是夫人派過來教您規矩的嬤嬤。”
宋夫人對宋錦兒厭惡至極,就是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于是派了齊嬤嬤來教宋錦兒規矩,免得在出嫁的時候又鬧出什麼子來,不過遠嫁之事自然是要瞞著宋錦兒的。
宋錦兒看齊嬤嬤生得嚴厲,說話也一板一眼像個木頭人,就起了一皮疙瘩“我才不要學規矩,你們休想用那種封建糟粕框住我!我是自由人!我不要變那些呆板無趣的人!”
齊嬤嬤先是對方姨娘道“方姨娘,您先出去吧。”
方姨娘還未從剛剛宋錦兒將推倒在地的行為中回過神來,就被怔怔的齊嬤嬤請了出去。
宋錦兒連忙追上去喚道“娘,你別走!們要害我!”
齊嬤嬤手拿戒尺,攔在宋錦兒面前“三小姐,按照規矩,您的娘只有夫人一人,您當稱呼生母為姨娘。”
宋錦兒心理防線再次被擊潰,本不是宋錦兒,對宋錦兒的家人自然沒有什麼可言。
方姨娘雖然弱,但是掏心掏肺地為好,才勉為其難方姨娘一聲娘。
而那個宋夫人,只知道克扣的食,還強迫到正院立規矩,怎麼可能認?
宋錦兒尖聲道“我不要!讓我認那個毒婦為娘,還不如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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