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早有傳聞,神威大將軍跟這個繼母有些齟齬,只是當事人遠在邊關,虞老夫人慣會裝模作樣,擺出一副疼孫子的態度。
來的人大多是看神威大將軍的面子,所以虞安和送的禮好不好,決定著他們這些人對虞家二房三房的態度。
虞安歌知道這個道理,二房三房借著爹的勢力,在盛京耀武揚威多年,好日子也該到頭了。
虞二爺打了給圓場,指著虞安歌笑道“你呀你呀,你祖母這麼疼你,早越過我們去了,這壽禮早獻晚獻不都一樣,難道二叔三叔還會跟你計較嗎?”
虞安歌道“禮不可廢啊二叔。”
虞二爺見推辭,也沒有多讓,畢竟有向怡在,他的壽禮必能過所有人。
虞二爺拍了拍手,便有兩個仆從抬著一個大匣子走了上來。
看侍從那費力的模樣,只怕這份禮可不輕,眾人的目紛紛被吸引過去,好奇這是什麼。
虞二爺在眾目睽睽下打開匣子,日燦爛,照耀在匣子中,更襯得里面的件金閃閃,晃得人眼睛疼。
待有人眨眨眼看清楚,不由發出了驚嘆聲“嚯,虞二爺好大的手筆!”
虞二爺笑著道“這尊彌勒佛獻給娘,愿娘以后笑口常開。”
那尊彌勒佛用純金打造,足有一尺半那麼高,可見其貴重。
眾人對虞二爺的孝心有了新的認知,誰說娶個相貌平平的商就跌份的,這金子可是實打實的。
虞老夫人看到金佛果然笑得合不攏,平常最是喜歡金銀財寶,哪怕為了虞家老夫人,依然改不了骨子里的淺薄。
讓仆從把金佛抱過來,上手去,笑著夸贊道“老二有心了。”
虞二爺因為這座金佛很是出了一場風頭,昂首的,像是斗勝的公。
虞安歌轉頭去看向怡,明明是出的錢,但這種榮卻與毫無關系,虞老夫人和虞二叔用著向家的錢都如此心安理得。
向怡察覺到虞安歌的眼神,轉頭看向,眼中充滿了擔憂,但虞安歌還是對出了有竹的表,向怡只好低下頭,忍著焦灼。
看到了虞二爺送的金佛,虞三爺在一旁酸溜溜道“二哥這金佛一出,我這個當弟弟的準備的壽禮,都于拿出手了。”
人就是這樣,別人的東西永遠是最好的,每到這種時候,虞三爺就會羨慕向怡的財力,再加上衛水梅傷了臉,他近來是怎麼看怎麼厭煩。
虞二爺拍了一下虞二爺的肩膀道“你我兄弟,說什麼不的,總歸是哄娘高興。”
虞三爺道“二哥說得對。”
他讓自己的兩個兒子捧出一對玉如意來,上佳,雖比不上虞二爺的金佛,但也相當貴重。
尤其這兩個兒子今日穿得喜慶,頭發上系著紅繩,嘟嘟的臉蛋帶著笑。
虞老夫人邊的方嬤嬤恭維道“您看,這兩個孩子,是不是活像觀音坐下的金。”
虞老夫人又被逗得哈哈大笑起來“像!像極了!
”
衛水梅不直了腰桿,二房孩子雖多,但都是庶出,唯一的嫡出還是個丫頭片子。
不像,一口氣給虞三爺生出兩個嫡子來,大夫說肚子里這個雖然胎相一直不穩,但必定還是個男胎。
衛水梅對兩個孩子招手“快去祖母那邊。”
兩個孩子跑過去偎依在虞老夫人旁邊撒,虞老夫人一左一右著他們的頭,不又去看向怡,催促道“你也是,趁著還沒老,快些給老二生個嫡子。”
向怡低著頭,一副老實模樣。
虞老夫人倒是清楚自己兒子的品,看著向怡那張寡淡的臉,就知道老二不愿跟同房。
虞老夫人道“你若是實在生不了,就早些從那群庶子中間挑一個好的,認在自己名下。”
向怡聽到這話連假笑都不出來的,二房那些妾室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庶子也沒一個好德的。
若是認一個到自己名下充作嫡子,宛云還不知道會被那些人怎麼欺辱。
看向怡不說話,虞老夫人不叱道“呆木頭!”
向怡拉著虞宛云的手,也不反駁,也不回答。
虞二爺道“我跟三弟都獻了禮,不知今年大哥給母親準備了什麼?安和,有什麼好東西,就快別藏著掖著了。”
往年虞廷的壽禮都是托人寄回來,今年虞安歌在,自然是替父親送。
虞安歌站起來道“爹爹在邊關記掛著祖母呢,天漸漸涼了,爹爹知道祖母微冷,特意給祖母獵了一頭狗熊,又命春城的繡娘將其制了一個斗篷,用來給祖母寒。”
在場諸人倒吸一口涼氣,知道神威大將軍英勇,但是獵熊還是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還有些人不暗自思忖,為了一個壽禮,竟然冒著生命危險獵熊,莫非神威大將軍跟繼母有齟齬的傳聞是假的?
虞二爺和虞三爺臉有些不好,畢竟他們送的什麼金佛,什麼如意,都是花錢買來的,虞廷為了壽禮獵熊,可是要過他們這兩個親兒子一頭。
不過很快,熊皮斗篷被捧上來,虞二爺的臉眼可見地由轉晴。
捧著熊皮過來的不是旁人,正是懷有孕的姹紫。
虞三爺也認了出來,跟虞二爺相視一笑,等著看虞安和在眾人面前出丑。
姹紫量纖纖,那熊皮斗篷就算是被理過,依然十分厚重,更別說斗篷還放在一個大匣子里,是以走的每一步路都十分艱難,額頭都出了一層薄汗。
走過眾人,將熊皮斗篷展示在旁人面前,有人不贊嘆“這熊皮斗篷澤,乃是萬里挑一之,神威大將軍真是孝順。”
等姹紫好不容易來到了虞老夫人面前,的胳膊也有些抖。
虞安歌好似沒看見般,猶自介紹著“爹爹不在,我代爹爹給祖母拜壽。”
虞老夫人假笑道“老大有心了。”
話音剛落,只聽“啪”一聲,姹紫承不住熊皮斗篷的重量,竟失手把匣子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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