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洲瞇了瞇明的眼,“你想開什麽條件。”
老謀深算的臉上這會兒冷靜了下來。
就說這個小狐貍不會這麽輕易把份轉售給他。
林疏棠瞥了他一眼,往後靠著,對他的話沒太在意。
“目前,我手上持有百分之二十的份,算上宋柏東和林世雄的,就有百分之五十的控權,這就意味著未來的簡創將是我的一言堂,我提出的任何改革,哪怕是董事會都沒有否決的權利,到時候丘董事在簡創又有什麽立足之地呢。”
將丘洲明顯變化的臉盡收眼底。
林疏棠淡淡的繼續,“簡創這幾年的利潤,丘董事應該很清楚,尤其是這個季度,利潤相當可觀,按照這個架勢發展下去,進海市業界前三也不是什麽難事,講真的,要把這樣一個前途無量的公司轉讓,我還真有點舍不得。”
輕輕的歎了口氣,略有些不舍和惆悵的心思,讓丘洲張起來。
“你答應過我要轉讓份的,可不能言而無信!”
林疏棠對丘洲的話置若罔聞,蔥白的指尖托著下,自言自語的。
“想想林老先生參與設計的案子說不定可以在今年的廣告創意大賽上拿獎,到時候簡創自然水漲船高,到時候我手上的份豈不是更有含金量了。”
“我可以加錢,按照高於目前市值的百分之三來收你手上的份,你絕不吃虧!”
丘洲說得很快,生怕改變主意。
林疏棠雙優雅的疊在一起,對著不遠的茶出手,丘洲馬上就遞給。
林疏棠咬著吸管,微微彎了彎眼眸,“丘叔叔果然闊氣。”
這聲“丘叔叔”,得他頭皮發麻。
丘洲算是明白了,“你在這不停的跟我畫餅,就是為了讓我主提價?”
林疏棠不鹹不淡的口吻,“我要是真為了錢,就會用那八千萬和沈氏合作,等到價翻番的時候再賣,豈不是更好。”
丘洲微微皺眉,“既然不是為了錢,那你想要什麽。”
林疏棠略微抬眸看他,氣場很強,“一,我要拿出簡創四千萬流資金用來做慈善,另外四千萬會重新打回簡創的賬戶上,保證簡創的正常運營,二,我要你簽訂一份協議,我走後,所有先前跟著我的員工工資普調百分之十,三年之公司不得開除任何員工。”
“四千萬做慈善,是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先不說第二條,第一條就讓丘洲氣急敗壞的。
林疏棠笑了笑,神自若,“丘叔叔,你也知道目前網絡上關於我的輿論頗多,若是在這個風口會以簡創的名義做慈善,到時候價必然會有所抬高,對你對我,對簡創可都是有利無害啊。”
“至於第二條,我更是為了丘叔叔好。”
緩緩出聲,“跟著我的項目組能力很強,裏麵的設計師各有所長,都是當初我花重金從別家挖過來的,漲薪不過是為了安定軍心,如果在這個關頭他們跳槽到別家,這對簡創來說可不是什麽好現象,部人員調頻繁,你這總裁的位置也不一定能坐得穩。”
林疏棠說得字字在理,可丘洲還是覺得疼。
這兩個條件可都是一大筆支出啊。
林疏棠緩緩的站起,走到丘洲麵前。
“丘叔叔,價不必提升百分之五,我以目前的市值賣給你,就當做個順水人,將來我們合作的機會還多得是呢。”
最後一句話,讓丘洲心不已。
林疏棠和沈肆走得近,那麽將來他若是能借此和沈氏合作……
“好,我答應你!”丘洲咬咬牙,點頭了。
隻能說林疏棠畫得餅足夠大,大到丘洲想一口吞下。
林疏棠也微微鬆了口氣,簽完合同後,婉拒了丘洲邀請的飯約。
臨走之前,環顧悉的辦公區裏,說舍得也是假的。
可前路漫漫,總要有所割舍。
而那些傷,隻能等著時間去磨平,磨得鈍了,自然也就過去了。
林疏棠敲了敲書室的門。
柳知之正在辦公,見進來,馬上站起,“林總,您怎麽親自來了,用線電話我就行。”
林疏棠微笑,“以後不要我林總了,我疏棠吧。”
把一份合同拿給,這是特意為申請到的。
柳知之看完之後愣住了。
薪資提升百分之二十,還有續約三年勞務合同。
“林總這……”
“接下來我要離開簡創了,這是為你爭取到的勞務續約合同。”林疏棠道,“丘洲這人雖然心眼子多,但人品和業務能力也還可以,簡創給他不算委屈,我跟他說過,不能為難你,你跟著他幹也不會吃虧的。”
柳知之拿著合同,不隻是工資上調,上麵獎金和績效也寫得明明白白,什麽都替打點好了。
了發酸的眼睛,微微哽咽著,“林總……”
“哭什麽。”林疏棠輕笑,“做不同事,以後可以繼續做朋友。”
柳知之噎,“那您接下來打算去哪?”
林疏棠抬起手,指腹去眼角的淚花,“等我安頓好了會告訴你的。”
臨走前,柳知之手抱住,不是以下屬的份,而是以朋友的份。
這一輩子的運氣都不太好,唯一走運的這次,就是跟在林疏棠邊賣命。
如今林疏棠選擇了自己最想走的那條路,為朋友,柳知之再怎麽不舍得,又怎麽不會祝福。
離開簡創,外頭太正烈。
站在車前,最後看了眼這棟三層高的辦公樓。
——林瓊嵐和林世雄忙活一輩子的地方。
折算下來也不過就是九千七百萬。
簽了百分之二十的權轉讓協議後,丘洲先給了一半的錢。
剩下一半要等到他拿到宋柏東和林世雄的份。
還有很多合同和流程要走,林疏棠也不著急。
開車回到了林家,張叔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林疏棠進去時,宋柏東和關琴雪的東西都搬到了客廳裏,堆得淩。
他們人在監獄,自然沒辦法來認領。
林疏棠告訴張叔,“能賣的賣掉,賣掉的錢捐到藍天孤兒院,不能賣的扔進收費站去。”
張叔連連應聲,吩咐傭人去辦,然後把幾張存折和三四張房產證,以及一個木匣子都拿給。
“這是您上午發過來的地址裏麵搜到的東西,有好幾個保險箱,我把保險櫃給撬開了,發現裏麵還有一些珠寶,都在盒子裏了。”
林疏棠打開木匣子看,又“啪”的一聲合上,冷笑不已。
“難怪我母親去世後,珠寶就不見了,都在他手上。”
宋柏東死刑之後,他名下的財產自然是這個唯一繼承人的。
可張叔有些擔憂,“要是宋詩蕊和宋文翰出獄後,找您要這部分的財產怎麽辦。”
法律意義上,私生子私生也有財產繼承權。
這兩個人三年後出獄,怕不是要找麻煩。
這些東西晚些要給律師理過戶的問題,林疏棠邊不不慢的把東西都放進自己包包裏,邊回答張叔。
“他們說自己是宋柏東的私生私生子他們就是了?有本事就拿出來親子鑒定。”
人都槍斃了,他們去地獄裏做親子鑒定吧。
拿不出親子鑒定還想分財產,做夢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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