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諾看了看楚冰大哥,然后又將目投在我上,灼熱而直白,嚇得我低頭就往房里趕。
我怎麼想也想不到他存了這種心思,相這段日子,他待我如冰哥哥一般守禮,雖是十分照顧,但我也想著他跟我哥哥深,才這般屋及烏。
我跟梁呂出去,也只是為了應付楚冰哥哥,想不到——這下麻煩可大了。
回到房中好一會臉還是燒的,也不知道楚冰哥哥與他在外面還說了什麼。
“楚樂,我能進來嗎?”
此刻輕輕的叩門聲讓我心驚跳,我想不到這個時候霍云諾還來找我,我突然有點害怕見到他,怕面對面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我知道他可能會說些什麼。
“云諾大哥,我已經躺下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我忙爬上床蓋好被子,聲音有點慌張。
“我今晚不走了,明日一早我再來找你。”
看他這個架勢,一定是得到楚冰哥哥的默許了,這個楚冰哥哥真是的。
因為聽到他說明天一早就過來找我,弄得我一整晚沒睡好,第二天天蒙蒙亮就起床了,梳洗好就準備趁無人溜回刺繡莊,我這樣避他,他應該明白我的心意了吧。
“樂兒,早。”當我打開門時,霍云諾竟然滿臉笑意站在我面前,讓我嚇了一大跳,他怎麼起得比我還早呀。
“云諾大哥早。”我像做賊被他當場捉到一樣,心怦怦直跳,甚至不敢看他那雙灼熱得燙人的目,他以前他目很溫和,從不會這般含看著我,我被他看得有些無措。
“云諾大哥,我要趕著回刺繡莊了,你有什麼事明天再跟我說吧。”
“你楚冰哥哥已經說了,今天刺繡莊的事,他會去理。”
這個楚冰哥哥真是讓我恨得牙的,哪有他這樣著妹妹找人嫁的,看來哥哥定是很滿意霍云諾了。
“我能進去嗎?”
“可以。”我無可奈何地說。
進到里面,只有一張椅子,我搬過來給他坐,只有兩個人,大家都不說話,氣氛變得有點尷尬。
我應該讓他出院子聊的,怎能讓他進來呢?楚樂啊楚樂!你怎麼這般糊涂。
“云諾大哥——”
“樂兒——”
兩人竟然同時開口,最要命的竟然他也親昵地我樂兒了。
短暫的寂靜之后,我打破了沉默。
“云諾哥哥,你說過我可以將你當作哥哥的,以后我就認你做義兄好不好?反正你也沒有妹妹。”
“不好。”他斬釘截鐵地回絕了我,沒有毫猶豫。
“我是沒有妹妹,但我也還沒有妻子,我想要過妻子。”對上他火辣辣的目,我忙將頭扭開,他直接得讓人無法回避。
“我不適合你。”
“沒有試過怎麼知道?”
“這些事哪能試?”
“怎麼不能試?你與呂梁去游湖,不就是在試著嗎?他可以,為什麼不肯給一個機會給云諾大哥?”
他定定看著我,我有些如坐針氈。
“我沒打算嫁人,我跟他去游湖只是不想楚冰哥哥老是催我罷了。”
“你沒有打算,云諾大哥可以替你打算一下,坐在你旁邊的這個男子其實也還行,他很想娶你,誠心誠意,他不想看到你與別的男人單獨出去,看到別的男人向你求親,他很焦急,看到你與別的男人約會,他恨不得狠狠揍那個男人一頓。”
“我只是將你當作哥哥,像楚冰哥哥一樣。”在他的視下,我的微微發,聲音也小了下去。
“我不是你哥哥,我會給時間你考慮。”我的話毫沒影響他的決心。
“如果你想知道關于我的事,了解我這個人,不需要問你冰哥哥,只要你想知道,我都會坦白相告,絕不瞞,你要不要聽聽?”他朝我勾一笑,雙眼含火熱,帶著引。
之前那般守禮溫文之人,怎麼一夕就變得一個樣?莫非這個才是真正的他?
“不需要。”
我紅著臉走了出去,我自詡也是膽大之人,算得上敢敢恨,不算是扭的閨閣子,即使與梁呂出去游湖,也是談笑自如,但面對霍云諾,還是有些無措。
出門之時,我遇到楚冰哥哥。
“冰哥哥,早。”我沒好氣地跟他打招呼,今晚回來再找他算賬。
“樂兒,早。”他無視我的白眼,一臉笑意朝霍云諾走去。
“失敗了?釘子了?”楚冰哥哥的聲音帶著抑制不住的笑意,雖然聲音已經得很低,但我還是約聽到了,他像是專門來嘲笑霍云諾一般,這個楚冰哥哥,真是讓我好不氣惱,我快步離開,不管他們倆。
很快霍云諾就從后面追了上來,春風滿面的。
下午梁呂過來繡莊找我,霍云諾搶先一步出去,不知道他對梁呂說了什麼,梁呂竟然回頭哀怨地看了我一眼,就不再說話低頭離去,那副黯然神傷的樣子讓人容。
“你對他說了什麼?”
“我沒有說什麼呀,我就是出去跟他打了幾聲招呼而已。”霍云諾笑得無比絢爛地在我的刺繡莊品茶,然后到轉悠,空閑得很,只打幾聲招呼?誰信,怪不得可以跟楚冰哥哥做好朋友,都一樣可惡。
“樂兒,我有點事忙,先回霍家了。”他深似海地看著我,尤其是那一聲樂兒得無比親昵清晰,讓刺繡莊的繡都在竊竊私語,看我們的眼神曖昧得很。
“霍公子有事快回去吧。”
“我還是喜歡你我諾。”他曖昧的眼神,親昵的話語讓繡們又開始頭接耳議論了起來,讓我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霍云諾——”我惱火地瞪著他。
“不許我霍公子,就霍云諾也好。”說完心極好地離開,若是其他人,我不許他進我家門就是了,偏偏他又認識楚冰哥哥,實在是無奈得很。
好在人終于走了,我也可以松一口氣。
晚上我提早點走了,怕他又來接我,回到家中,張嬸早已經弄好飯菜,但楚冰哥哥卻不見人影,估計又不知道跟朋友去哪吃飯去了,在這里楚冰哥哥的朋友不。
回到房間,卻發現張伯、小蓮正在收拾我東院的房間。
“張伯,這房間有人要住嗎?”
“楚爺說他今晚有朋友過來暫時住這里,他去接朋友去了。”怪不得不見人影,原來是去接人了,聽到張伯這樣說,我也幫忙收拾布置,還弄了幾盤植放在窗臺上,讓這房間看起來淡雅而又清新。
終于收拾好,我額頭上的汗,滿意地笑了,就在這時,楚冰哥哥回來了,他看到我收拾整齊的房間,眸子亮了亮,說經過我裝扮一下,這個房間他也想住過來了。
“要不楚冰哥哥你過來住,把你的房間讓給你朋友住就好了。”聽到他這樣說,我真是有就的。
“估計我的朋友不肯,他說他就要這個房間,要不我去問問他。”楚冰哥哥的微微勾起,但我總覺他笑得有點古怪。
“云諾,你要不要跟我換間房。”楚冰哥哥煞有介事地問他,我傻眼了,怎麼會是他?這個楚冰哥哥實在太讓人惱火了。
“楚冰哥哥——”我狠狠地瞪著他,眸子兇狠得要殺人一般。
“不關你楚冰哥哥的事,是云諾說他霍府現在鬧鬼,不敢回去住,非得要賴在我們家,我本來也不想答應的,想當初我不在的時候,他照顧了你好幾個月,不留他住,似乎有點不近人,樂兒你說是不是?”
既然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不答應顯得有點忘恩負義,但一眼就看出這兩個男人是商量好了的。
“云諾,你看看樂兒多細心,一回來就幫你收拾房子了。”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早知是這樣,我剛才就不會那麼賣力幫他收拾了,我轉回房的時候,聽到了兩個男人同時發出的爽朗笑聲,一副計得逞的樣子,當晚霍云諾就開始正式住進我的家,我想避也避不了。
每天無論多早,打開門的時候,他都已經氣定神閑地站在我門前,似乎正在呼吸天地靈氣,我饞到街上買點東西吃,一抬頭就看見他笑瞇瞇地看著我,一臉寵溺,讓我幾次差點連骨頭都吞了下去。
為了不惹人注意穿著男裝去茶樓品花看風景,他會突然冒出來說:“樂兒,怎麼那麼巧?不介意我坐下來吧?”
傍晚從刺繡莊回家的時候,他總是會在路上出現,然后編出千奇百怪的理由說剛好路過這里,我一天到晚似乎去哪里都可以看到他的影,即使睡覺前出院子氣也不例外。
以前我彈琴的時候,楚冰哥哥就練武,但現在換我彈琴的時候,霍云諾就在旁邊品茶,興致來的時候,還要檢查我的武功進展。
我與楚冰哥哥涉多次,每次我說得生氣的時候,他就裝模作樣地大聲說:“霍云諾,我妹妹說不想見你,即使你霍家鬧鬼,你也得回去了。”
“嗯,好的,改天我就回去。”他里是說回去,但第二天太升起的時候,他也卻什麼靜都沒有,似乎昨晚那話從沒有說過。
私底下楚冰哥哥會說他沒用,而他就警告楚冰哥哥,如果再說他霍家鬧鬼,他就讓他去見鬼,看到他倆這樣,我就知道與楚冰哥哥涉是一點用都沒了。
霍云諾對我的確是好,好到有時我也不得不嘆,他隔三差五會送我東西,而這些東西偏偏樣樣都是我喜歡的,不知道是巧還是真的心有靈犀,又或者他知道我的喜好。
他對我很溫,有時看我的眼神得膩人,換楚冰哥哥的話就是得讓人骨悚然,汗直豎,楚冰哥哥這樣說他也不生氣,只是眼神灼熱地看著我說:“只要我的樂兒覺得不骨悚然就好。”
我什麼時候變他的樂兒了?我發現沉默、躲避、冷漠并不能解決問題,也不能讓他有稍稍的失敗,那天夜晚他敲門邀請我月下賞月的時候,我決定好好跟他聊聊,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云諾大哥,你真的很好,但別再浪費時間在我的上了,你條件那麼好,我聽說京城的婆都將霍家大門破了,貌的、賢惠的、有才氣的任你挑選,你何必低聲下氣來哄我呢?我不值得你這樣。”
“但我就是想娶你。”他收起平時的不羈與隨意,很認真地對我說。
“我嫁過。”
“我知道。”
我愕了一下,他竟然知道。
“我還有一個兒子。”
“我曾經是銀魄——”
“這我也知道,但那又怎樣?那天我跟楚冰說想做他妹夫的時候,楚冰就告訴我了,沒有瞞。”
“你既然知道,怎麼——”
“我不介意,我只憾為什麼不搶在他之前認識你。”
“你——”
“我對自己的夫君要求其實不多,但這些要求一般男人都無法做到。”
“你說說看看云諾是否能做到?”他停住腳步,靜靜看著我,表很是認真。
“我全心全意待他,他也必須全心全意待我,終此一生只有我一個人,我娘說一生一世一雙人始終是一個不可及的夢想,雖然我也明白,但我始終心有不甘,看著他三宮六院,妃嬪人可見,我不了,如今難得恢復自由,我如今覺得自由自在很好。”
“我嫁過人,有過孩子,我沒有資格要求你只有我一人,梁呂也不是尋常人,他三番四次尋我楚冰哥哥求娶,可見也甚是喜歡我。但你三言兩語能將他打發回去,從此不再出現,我雖不了解你,但亦知你不是普通人。”
“想為霍家主母的子,實在是多得很,就連我繡房的繡娘每次看到你,眼睛都看直了,不要說做妾,就是去你邊做一個丫頭,他們都是愿意的,我小時候子倒是好的,待人也和善。”
“但長大之后,脾氣委實不算好,很是任,雖也為自己的任吃了苦果子,收斂了些,但缺點還是一大堆。”
“楚樂,有什麼缺點,說來聽聽,看看云諾大哥,能不能忍?”他笑著說,目如暖。
看到他這般笑容,我竟有點泄氣,我都這般說了,他的眼里竟看不到毫嫌棄。
“我不溫,不賢淑,我心高氣傲,我任意妄為,我還是個心狹窄的,我忍不了夫君三妻四妾。”
“若除了我,他還有別的子,我萬萬是忍不了的,到時只會弄得家宅不寧,飛狗跳,我惱起來的時候,也并不是一個能顧全大局的人。”
“我自己都已經嫁人生子,還一缺點,如今還這般要求你,對你并不公平,更何況,我如今并沒有再嫁的心思。”
“我當初說賴在冰哥哥邊,并不是玩笑話,我就想跟著哥哥生活,但哥哥若親了,我會搬出去的,如今我有錦繡莊,每日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我也能養活自己。”
“楚樂,我不是一個來的男人,到今天依然潔自好,沒過旁的子。如你所說,想做霍家主母的子不知凡幾,但我都沒瞧上眼,就連你哥哥,都覺得我是眼高過頂之人,這輩子估計就沒看上眼的子,要陪著他做一輩子孤家寡人了。”
“你哥哥不曾想過我愿娶妻,所以他妹夫的人選,從來就沒有考慮過我,他給你選的男兒,我都看了,無論財力力,還是樣貌品行,他們都不如我,就是武功也不如我。”
“我不的人我絕對不,但我上的人,我不想輕易放手,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楚樂,我終此一生只要你一個足矣!”
“終此一生只要你一個足矣!”這話是多麼的悉,曾經有一個男子意綿綿地對我說過,曾經的我信了,以為此生得到了幸福,傻傻地編織自己的夢想,但他始終沒有遵守諾言,夢破那刻是那樣的錐心,也許真是我太貪心了。
“樂兒,信我。”他目灼灼的看著我,這神,這話語也是那麼悉,悉得讓我的心陣陣痛,但我能信嗎?我還敢信嗎?我發現我不敢了。
“我不是他,他做不到,但我霍云諾可以。”他的聲音不大,但卻像立下錚錚誓言,看著我的目是那樣的堅定。
“我霍云諾可以,信我。”聽到這樣的話語,我的頭腦一陣茫然,此此景是那樣的悉,悉得讓我似乎回到那個深宮,回到那個男人的邊,我睜大眼睛,但卻霧蒙蒙,眼前景包括他都變得模糊。
“樂兒——”他扳過我的臉,輕輕著我的發,那帶著疼的溫,悉而陌生,在我想推開他的那一瞬間,他突然俯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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