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主子?
聽到周瑾寒說的話,屋子里的人都愣了。愣完之后,東院的下人們不由高興起來,而挽春和拂夏卻是怕得冷汗都滴了下來。
“寒……寒哥哥?”
簪煙難以置信地看著周瑾寒,像是一時間消化不了這個事實一樣,喃喃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穆清葭是唯一的主子,那呢,是什麼?下人,還是連下人都算不上的一個被他施舍的乞丐?
穆清葭越發看不懂周瑾寒了。
眸深深地看著他,看著他眼中的堅定。片刻后微微蹙了眉,猶豫地問了句:“王爺,你是吃醉酒了嗎?”
周瑾寒許久沒有見到過穆清葭這副茫然的表了,心下不免覺得有些可。他將的手握得了一些:“所以呢,想好要怎麼置了嗎?”
“寒哥哥!”
“你夠了!”周瑾寒的語調驟然一沉。
滿屋子下人都被嚇得抖如篩糠,以頭搶地,恨不得讓臉跟地面生到一塊兒去。
周瑾寒面沉,看著簪煙用他從未用過的冰冷語氣對說:“本王再三強調,如今仍是王妃。你是沒有聽見嗎?”
“我……”簪煙將子往后去,面慘白地抖著,“我聽……聽見了的。”
“既然聽見了,那你就該知道,今日在未得召見的況下擅自來東院,便是僭越。在王妃屋無禮,是為大不敬。”
周瑾寒的語氣又沉了兩分,盯著簪煙的視線有些意味不明:“簪煙,不要讓我再強調第二次。”
簪煙被周瑾寒話中的警告意味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只能連連應著:“是……是……我——奴,奴知道了。”
“將這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拖出去,杖責二十。”周瑾寒點了點挽春和拂夏,眉目冷地下令道,“拖出院門再打,免得臟了王妃的院子。”
“是!”凌辰聞言應了一聲,當即使喚小廝進來,將挽春和拂夏死狗一樣拖了出去。
聽著二人被拖出去時凄厲的求饒聲,其他下人將子伏得更低了。
“孫氏掌管廚房不力,罰三個月月銀。”周瑾寒向羅與揮了揮手,“你去通知吧。”
“是。”
眼看周瑾寒三言兩語就將該置的人都置了,如同一尊殺伐果決的可怕的大佛,饒是穆清葭也有些被他冷酷無的模樣嚇到了。
屋外,噼里啪啦的杖責聲混著挽春拂夏的哭嚎聲傳進來。許是因天太冷,所有人都聽得渾冰涼。
直到杖責聲停,二人也痛得暈了過去,周瑾寒才站起了往屋子中間走過去幾步:“今后誰再敢以下犯上對王妃不敬,外頭這兩人就是下場。”
他稍稍向簪煙彎下腰,冰冷的目落在臉上,語氣卻算得上是溫和:“簪煙,你可清楚了?”
簪煙的衫已經被冷汗浸。“清,清楚了……”
“那就好。”周瑾寒直起,“那便帶著們二人回去吧。王妃屋里不缺人伺候,你的子又弱,以后就不必再過來了。”
“是,是……”
簪煙著爬起來,這次是真的虛了,走得搖搖晃晃的,可惜沒有人去攙了。
周瑾寒將視線從簪煙上收回來,轉而向穆清葭時,眼里的冰冷化為。“這樣置,你可滿意麼?”
穆清葭不冷不熱地回視周瑾寒。
看起來并沒有高興,也沒有不高興,只緩緩眨了眨眼睛,重新低下頭去,淡聲答:“王爺覺得合適就好。”
打了挽春和拂夏,又罰了管廚房的孫媽媽,可是他到底是沒有置簪煙。面上表現得再可怕,說辭再嚴厲,終歸他的心里是不舍得的吧?
終歸,他是極了簪煙的,所以用這樣的方法回護了。
穆清葭輕輕嘆了口氣,忽然覺得自己做的這一場戲沒勁的。
贏了簪煙又如何呢?就跟對方嘲諷自己的話一樣,假的就是假的,周瑾寒心里的那個人,到底不是。
罷了吧……
沒有在穆清葭這兒得到想要的反應,周瑾寒角稍稍揚起的笑意又了回去。
穆清葭覺得自己看不懂他,但周瑾寒如今也發現,自己越發不清楚穆清葭在想什麼了。以前高興了會同他分,不高興了也會向他撒,可現在卻好似將緒都藏了起來。藏得很好,不風的,讓他丁點猜不。
也無從下手。
周瑾寒心里有些犯堵。
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守在門外的小廝卻一聲驚呼,隨即慌慌張張跑進來,在門口就撲通跪了:“王,王爺,簪煙姑娘暈倒了。”
聞言,周瑾寒的臉驟然一變,下一刻便已開簾子趕了出去。
沒來得及跟穆清葭多說一句。
穆清葭沒有跟著去,只隔著窗聽見周瑾寒吩咐凌辰去張太醫,然后便腳步匆匆地出了院門。
沉默地眨了眨眼。
或許是因為傷了無數次了,如今心里已經沒覺得有那麼痛了。
“王妃。”
一直等到屋里的人都遣出去了,覃桑和覃榆方心有余悸地走到穆清葭邊:“王爺的脾氣還真是晴不定。”
“多虧了王妃機智,這才讓那狐子今日摔了個大跟頭。”覃榆說話間還高興,“這次被王爺數落一頓,看日后還敢不敢囂張!”
“王妃……”覃榆給穆清葭端了一杯熱茶,見神淡淡的,不免跟覃桑對視一眼,“您不高興嗎?”
王爺今天可是踩著那狐子的臉給王妃撐腰呢!怎麼王妃看起來還是懨懨的?
“沒有。”穆清葭搖了搖頭,長舒了一口氣對們笑笑,“有些氣悶罷了。”
“不說這些了,陪我去院子里逛逛吧。”
好在院子里種了好幾棵梅花,穆清葭在樹下走了走,聞著淡雅的梅花香,心里也沒那麼堵了。
有一株蠟梅開得極好,穆清葭人搬了梯子來,想著剪幾枝回去瓶。
從前是翻墻爬樹慣了的,仗著自己手好從未出過危險,也就當了曜王妃后反倒了籠中的鳥兒,一舉一都需掂量著夠不夠端莊得。
今日許是心中不快,便想放肆一回。
滿院子的下人圍著梯子勸危險要三思,上寬他們說沒事,腳下已經踩著梯子登上了樹冠。
一連剪了兩枝都沒事,直剪到第三枝時,穆清葭臉上的笑意驀地一僵。
渾的都在這一刻仿佛冰凍住了。
就在渾僵地從梯子上摔下去之時,覺到了的蠱蟲被喚醒的靜。
穆清葭眼底的亮倏然熄滅。
絕地合上了眼,心道:是他,又有新的指令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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