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葭收拾完簪煙后心安理得地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后,覃榆和李菁已經生龍活虎地能跑能跳了。
簪煙或許是被嚇唬到了,之后的幾天都沒再來面前找不自在。
周瑾寒與陸長洲他們分幾波行事,突擊審訊了茅家所有人后又派了知州杜衡去柯白寧三家游說,再次搞來了十萬兩銀子。
聽說杜衡去要錢的時候跟這三家吵得賊兇,柯譯甚至揚了掃把將他打出了門。然而杜衡為了完曜王殿下給他的任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往大門口一躺,高喊:“反正我今天要是搞不到十萬兩銀子也是個死,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
勢要拖著他們一起下地獄,將柯譯氣得都吃上了速效救心丸。
聽完李菁繪聲繪的轉述,穆清葭樂不可支。
覃榆給穆清葭的杯中注滿了茶水:“現在庫房里銀子已經堆不下了,聽說王爺派曹將軍和黃將軍去挨家挨戶發了通知,今明兩天,讓蔡大人在衙門外給大家發錢。”
“牢里的人呢?審得怎麼樣了?”
“茅家的那個老頭和爺都不是什麼骨頭,凌辰進牢房才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們就把能吐的消息都吐出來了。”覃榆答,“奴婢悄悄打聽了一下,好像說茅家這次設計綁架咱們,背后是有人指使的——唉王妃,您別再嗑了!要上火了!”
覃榆將穆清葭手里的瓜子奪走藏進了柜子里,心想王妃怎麼吃東西都沒節制起來了?
自從州衙里發出了公告,那些小姑娘的家人們陸續都上門來將孩子領走了。破碎的家庭重圓,他們都很激救命恩人穆清葭。這不,日日都有人往州衙里送東西,這一大包瓜子也是這麼來的——連夜現炒的,聞著賊香。
穆清葭被剝奪了嗑瓜子的權力也不惱。看著覃榆忙忙碌碌地收拾掉了桌上的瓜子殼,又從李菁手里順走了一地瓜干。
一邊吃一邊思索著道:“前日熊大嫂特地來見了我一趟,同我說那日他們夫婦二人將你和菁兒留下來后,有一個人去后廚找了。那人給了一包藥,讓下到你和菁兒的吃食里面。熊大嫂覺得對方可疑就沒有照他的意思做,只給你們下了一點蒙汗藥。”
“那包藥也帶來了,楚神醫檢查了一下,說是藥極強的毒藥。”
李菁和覃榆還是剛知道他們差點就去見了閻王,聞言二人都嚇了一跳。
“誰會想殺奴婢和小李公子呢?”覃榆不解道。
穆清葭搖了搖頭:“不清楚。我在明敵在暗,如今也很難說究竟是這衍州城的哪一勢力要對我們不利。”
來衍州之前,穆清葭也沒有料到這個不起眼的南方小城竟然部有這麼多麻煩。各方勢力盤錯節,是目前已經冒出頭來的就有好幾派了:
以曜王府為首的賑災隊伍、衍州當地百姓及駐防軍、杜衡為首的貪、如柯茅白寧四家的當地惡霸、包括胡太醫在的司空鶴安進來的暗樁,還有許冬背后的那個在暗中的“閆先生”。
真不知道在背地里還有多對準他們的暗箭。
想想就頭大得很。
外頭又開始下雪了,窗外白茫茫的一片,間或夾雜著幾聲鞭炮的聲響。
“什麼日子啊?怎麼還有放炮仗的。”穆清葭問覃榆。
“今天是除夕了呀!”覃榆將被風吹開了條的窗戶關嚴實了,回答道,“王妃日日悶在屋子里,怕是都過得不知今夕是何夕了吧?”
小丫頭笑了一聲:“奴婢已經問過廚房了,今晚有餃子吃。小李公子也囤了一些小煙花,吃過晚飯后,王妃同我們一起放著玩吧?”
這就到除夕了,日子可真快……
穆清葭聞言笑了笑:“所以今明兩天發給百姓們的錢,也可以算是歲錢了。”
應了覃榆的邀請:“行,今晚我們就一起放煙花。”
雖然臨近年關了災,兩個月來日子都過得跌宕起伏。不過再是艱難,老百姓們仍舊會尋找到零碎的喜氣和希,祈禱來年能過得平安順遂。
人活著總是要有盼頭的。
這大概就是屬于萬千普通人的微不足道的浪漫吧。
了夜,家家戶戶都在門口掛上了紅燈籠。溫暖的輝點亮了白雪,絢爛的煙花綻放在冬夜,熱鬧的氛圍包裹住了整座衍州城。
也不止是衍州,往遠去,南方的群山蜿蜒中,還有許多橙黃的燈被點了起來。星星點點,匯一條溫暖的長河。
驅散了大雪的寒冷。
辛苦了十來日的眾人也都聚在州衙里吃了頓年夜飯。菜從簡,只有餃子和酒管夠。
焦頭爛額的公事都暫時被放在了一邊,眾人正舉著酒杯行飛花令。
這種文化人的事自然是難不倒文的;王鳴一幾個皇城警備營里出來的,當年在京城也附庸過不風雅,多也都能憋出幾句文縐縐的詩。于是可憐的就只剩下了衍州駐防軍的大老們。
曹猛和黃中二人“花”了半天都沒能功想出對應的詩句來,一碗又一碗的酒灌下去,到最后只能哀聲向周瑾寒求饒了。
“王爺,真不行了……”這倆連連擺手,“再喝下去,茅房都不夠我倆跑的了。”
說得眾人大笑不止。
穆清葭喝不了酒,便就著姜湯吃餃子。
對面楚云遏又拉陸長洲喝酒劃拳了,將兄長這個“與風花雪月”素來無緣的書呆子搞得手忙腳一腦門汗。看得不由發笑。
正笑看著,里卻咬到了一個的東西。
穆清葭不解地垂眸去看,看到被筷子夾著的剩下半個餃子里,白菜豬餡兒中間還藏著一枚銅板。
覃榆見到了,輕笑著湊上去:“王妃吃到了銅板呢!明年一定吉祥如意,萬事大吉!”
穆清葭轉回頭:“怎麼會往里頭放銅板?”
“是王爺的意思。”覃榆回,“廚房的林大嫂說,今天下午王爺派人過去傳話,們給白菜餡的餃子里塞一枚銅板,討個好彩頭。”
穆清葭看著自己面前這一盤全是白菜餡的餃子,眸微微一閃。
抬頭朝坐在上首的周瑾寒瞥過去了一眼。
雖然所有人如今依舊稱呼為“王妃”,但他們心里都清楚,已經不再是曜王妃了。所以今日的座位并不在周瑾寒邊,而是與他隔了兩個人的位置。
從穆清葭的角度過去,周瑾寒正坐在里,尋常森冷郁的神也浸潤了點點笑意。他斜靠在椅子上,修長手指撐著鬢角,正往這個方向過來。因為有些逆,穆清葭一時沒有看清他的視線是否也正落在自己上。
沉默地收回了目,將藏進了銅板的剩下半只餃子放回了盤子里。
簪煙就坐在周瑾寒的邊,視線順著周瑾寒看得方向過去,自然也看到了藏在穆清葭餃子里的玄機。
嫉妒地咬了咬牙,隨即朝周瑾寒挨過去:“寒哥哥,姐姐吃到了帶銅板的餃子呢!民間都說,如果能在年三十的餃子里吃到銅板,來年一定會諸事平安,吉祥如意的。我也想吃到這樣的餃子。”
周瑾寒的視線從穆清葭臉上收回來。
“不過是哄小孩子的把戲罷了。”他淡聲回道,“興許是今日包水餃的婦人自行做主安排進去的,大家都憑運氣,吃到便吃到了。”
周瑾寒將自己跟前那盤還沒筷的餃子推給了簪煙:“你若想要,便在你我這兩盤里都找找看。”
白菜餡的餃子包得不多,其他人盤子里的多是韭菜餡和薺菜餡的,看外頭都能分辨得出來,穆清葭盤子里的跟他們不一樣。
簪煙面上笑應了,心里卻暗罵道:憑運氣?這個不要臉的賤人有個屁的運氣!不過是因為挑只吃白菜,這才撿了個去!
默默瞟了眼周瑾寒的神,用筷子著盤子里的餃子,仿佛正拿刀在切割穆清葭的一般,惡狠狠到不行。
這個賤貨,竟然到現在還不放棄勾引寒哥哥!都已經被休了,還裝出那副落寞可憐的勁兒給誰看?竟然還敢仗著有些功夫就對自己手,真是下賤坯子市井門戶,當面背后備下了兩副臉!
眼看著楚云遏等人一個個都端起了酒杯向穆清葭敬起酒來,口口聲聲喚著“王妃”,聽得簪煙越發嫉恨。
偏穆清葭還都淺笑著點頭應了,肩背筆,如蘭似桂的,端著一派矜貴的架子,搞得好像今日是的主場一般!
寒哥哥都不知道出聲管一管!
盤子里的餃子已經被簪煙拆分得一團糟。猛地將手中筷子一扔,站起來道:“寒哥哥!”、
簪煙這一聲喊得響,不僅周瑾寒,其他人的目也都被吸引過來。
“怎麼了?”周瑾寒問。
穆清葭也正看著。
簪煙像是被這一眼看出了底氣,揚起微笑,福向周瑾寒作了一禮:“今日除夕,大家一起相聚在這里守歲也是一種緣分。簪煙不才,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才藝能給這良辰好景助興。愿獻一舞聊表心意,還王爺、眾位大人不嫌棄。”
簪煙的話落下,屋子里許久都沒人說話。
穆清葭掃了一眼臉上勢在必行的神,不由一哂:蠢貨。
也沒表示,只擱下了手中盛了姜湯的酒杯,不急不緩地理了理袖。
楚云遏看了一眼周瑾寒的臉:“這……恐怕不好吧?”
這人是完全沒有自知之明嗎?可是周瑾寒的枕邊人啊,自降價給他們這些下僚跳舞助興,這不是要按著周瑾寒的面子在地板上嗎?
周瑾寒的神淡了許多。
他對簪煙道:“你的子才剛養好,不宜勞累。心意到了就行,跳舞就不必了。”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周瑾寒這話是在給簪煙臺階下,可也不知是滿心滿眼都被斗敗穆清葭的思想占滿了呢還是怎樣,竟是本沒有聽出來。
低垂著視線,答道:“寒哥哥心疼簪煙,簪煙知道的。不過我的子已經好了,屋子里燒得又這樣暖,只跳一舞,不會累到的。”
“而且我養病養了多年,恐怕技藝都已經生疏了。今日不妨先試一試,日后也好時時跳給寒哥哥看。”
穆清葭眼中的諷刺越發明顯。
周瑾寒眉心一蹙,笑意徹底斂了。
他沉應了聲,淡道:“既然你堅持,那就隨你的意吧。”
“是。”
簪煙沒有察覺到周瑾寒生氣了,聞言忙不迭行了一禮,起便走到了屋子中間。
既然要跳舞,上穿得笨重總是不可以的。
將累贅的外衫下了,只在肩上負了一卷紅綢,兩端繞在小臂上充當水袖,然后轉向陸長洲幾人詢問道:“不知在座各位大人是否有懂音律的?”
陸長洲倒確實通音律,會吹笛子也會吹塤。然而在高尚君子這兒,睜大了眼睛去看一個姑娘衫不整的模樣著實有辱斯文。再加上穆清葭也提起過簪煙這三年來在曜王府里是怎麼欺負傷害的,陸長洲對簪煙已經厭惡到頭了,自然將的問話當做耳邊風。
一聲問下,滿場無人作答。
只有李菁在接收到穆清葭授意的眼神后站了起來,有模有樣地朝周瑾寒做了一揖:“王爺,菁兒會吹簫。”
他看向簪煙,眨眨眼睛:“姨母若不嫌棄菁兒愚笨,菁兒可以伴奏。”
李菁是養在穆清葭邊的孩子,在簪煙看來他自然跟穆清葭一條心,不值得相信。狐疑地掃了李菁一眼:“你真的會嗎?別吹到一半吹岔了,擾我的節奏。”
“你若想跳,便不要挑三揀四。”周瑾寒沉聲,“今日本就是一頓簡單的飯,哪兒來的竹管弦配合你?難得有菁兒愿意為你吹簫,你應該謝他。”
簪煙被周瑾寒嗆了一句,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表現有些冒失了。
躬應了,這才跟李菁道:“那便有勞小李公子了。”
婉轉曲音自簫管里流瀉而出。是一曲高山流水,清朗疏闊,倒是很符合武將世家霽月清風的高潔風格。
李菁年紀小,中間轉音之時雖然有氣息不足,但整首曲子的意卻抓得很牢。
簪煙是從教坊司里出來的,又在流云榭當了幾年頭牌,靠的便是的這段舞姿。水袖在手中像是有了生命,作一收一張間竟也有了些瀟瀟骨立之勢。宛如山中竹海,落葉隨風簌簌沙沙,然而竹卻中不失剛強,滿韌勁地定在那兒。
唯一中不足的一點是,簪煙一直將魅的眼波投向坐在上首的周瑾寒,熱辣又坦誠的,下腰回之時,極盡勾引之能事。
便破壞了整首曲子的神韻。
穆清葭注意到周瑾寒的眼神隨著簪煙的舞蹈而逐漸冰冷下來,甚至最終不由帶上了些許嫌惡。
而王鳴一也有些發愣地盯著面前跳舞的人:怎麼覺……好像哪里見到過似的?
公主府開宴,一處偏僻殿內,賀蘭瓷掐著掌心扶著牆,和同樣腳步淩亂的新科狀元郎陸無憂狹路相逢。一個柔若無骨,一個麵色酡紅。四目相對,雙雙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絕望。“我先走了……”“我走那邊……”然而更絕望的是,不遠處還能聽見公主侍女和二皇子侍從搜尋兩人的聲音。賀蘭瓷咬唇:“要不你從一下公主?”陸無憂忍耐:“我覺得二皇子人也不錯。”賀蘭瓷:“再說我們就隻能兩敗俱傷了!”陸無憂閉眸:“那就兩敗俱傷吧。”賀蘭瓷:“……?”一夕之後兩人清白全無,隻得被迫成親,然而強敵環伺,這親事成的分外艱難。一邊是虎視眈眈盼著她喪夫的二皇子,一邊是目光幽冷盯著她的公主。賀蘭瓷:“……你能頂得住嗎?”陸無憂:“頂不住也得頂,誰讓我娶都娶了——我將來是要做權臣的,自不會倒在這裡。”賀蘭瓷:“那你努力哦!靠你了!”陸無憂:“……?”經年以後,陸無憂做到內閣首輔,位極人臣,權傾天下,回憶起舊事。門生向他請教是如何走到這裡的。陸首輔心道,隻要娶一位有傾國傾城之姿又時常被人覬覦的夫人,總能催人上進。
夫妻一載,她為他忤逆父兄,多番籌謀,最后卻落得個滿門抄斬,自己被毒死,一尸兩命的下場。原來他早心有所屬,娶她也不過為了兵權。重來一世,秦良玉恨他入骨,恨不能殺之而后快。可身份卑微,只好步步汲營,徐徐誘他上心。直到塵埃落定,一柄劍終于抵上他的胸口,女子眉目冷凝,唇邊含著譏笑,低語道:“當日你高坐刑臺,長階染血,我便想這樣做了。”
韋氏王朝太元十二年,吏部尚書家中嫡長孫重傷了當朝歸德侯幼子。 次月,吏部尚書許家的嫡次孫女許雙婉,定給了歸德侯長子宣仲安為妻。 歸德侯府被皇帝不喜多年,許雙婉被家族與父母放棄,代兄行過淪為棄子,為堵悠悠眾口入了滿門病殃子的歸德侯府。 從此,四面楚歌的許府二姑娘為了活得好一點,不得不走在了一條遇神殺神、遇魔滅魔的路上,身後還緊跟著一個比她還心狠手辣的病秧子丈夫。
前世,鳳雲傾為了莫名的愧疚為安國公府賣命,臨死才知道夫君未死,還和他的白月光雙宿雙飛,生兒育女。 更可笑的是,她辛苦養大的養子是他們的親兒子,而她的親兒子一出生被白月光殘害,讓他慘死在破廟。 他們一家對她百般折磨,最後死在他們的手中。 重生歸來,她馬甲一扔,找回親兒子,養廢渣男賤女的兒子…… 不想這一世很多都變了。 有一天渣男洗脫罪名得勝歸來,跪在她的麵前。 “媳婦兒,為夫也是受害人!” “媳婦兒,來,這裏,刺這裏,別刺歪了!” “媳婦兒,為夫不求你原諒,隻要讓為夫跟著你,保護你們娘倆可好?” …… 鳳雲傾…… 說好的手撕渣夫的呢? 還撕不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