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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國師》 第一百一十三章 要會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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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滴滴答答落下房簷,淩晨時,接連幾天的春雨已停下。

照進窗欞,聶紅憐趴在床邊,枕著下在書生耳邊吹氣,小聲喚道:「公子,該起床了。」

推延過來,才起飄進畫裡,片刻,又探出腦袋。

「公子!!」

突然尖一聲,驚的陸良生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對麵牆壁的鬼這才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尖,心滿意足的回到畫裡,坐在鞦韆上,慢慢悠悠的去。

「啊……」

陸良生打了一個哈欠,與畫上的紅憐互瞪了一眼,方纔穿上袍起床洗漱,剛套上鞋子走出兩步,腳下『吧唧』一聲。

書生低頭看去,蛤蟆道人大喇喇的趴在地上,蟾眼凸出,舌頭都的彈出來,搭在地上。

呃……

連忙抬開腳,將師父撿起來,小聲喚道「師父?」

趴在手掌上的蛤蟆眼珠,唰的將舌頭收回,四肢巍巍的撐了幾下,坐起來,反蹼敲去後背。

「孽……」

蛤蟆罵的話還未吐出,陸良生輕咦了一聲,發現地上到都是團的紙,隨手撿了一團廢紙展開,上麵全是黑乎乎的墨,依稀能看出一點地形的廓。

「師父,你這是做什麼?」

紅憐攪著腳,晃著鞦韆,在畫上笑道:

「蛤蟆師父可是畫了一整夜,在地上睡著了。」

咳——

蛤蟆乾咳兩聲,蟾眼瞥去一邊,想了想,眼珠子轉了轉,神變得嚴肅。

「為師,與你們生活日久,沾了許多人間煙火、世俗,多有些想念故土了,可惜為師法力不見,修為損耗,沒辦法回到當初的地方…….隻有畫出記憶裡的故鄉,以解思鄉之苦。」

,陸良生將一團團廢紙撿起,堆到書桌上,展開了許久,大抵看出了一些廓,回頭看去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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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師父畫不好,那就口述,我來畫。」

說完,考慮到師父型,方便隨時翻看,陸良生從書架取過一張小軸,在桌上鋪開,聽著蛤蟆道人的聲音,慢慢落下筆,勾勒出一座座山勢的線條。

「從這陳朝向北,去往北周西二十裡,有一墳山,再往東七裡……」

蛤蟆道人的口述,山名、河名,就連幾條主要的道路也俱都畫了出來,陸良生放下筆,將這小畫軸舉起裡吹了吹上麵墨漬。

「師父,從這畫上看,怎麼都像是天空俯瞰下去的景,而且……」

陸良生偏過頭看去坐在桌上的蛤蟆道人。

「.…..這是地圖吧?」

「為師那時修為高深,經常騰雲駕霧,看到的,自然都是這般景象!」

蛤蟆道人看著那張地圖,說了句,繃小短來回跳了幾下,手蹼距離畫軸半寸,怎麼也勾不到,隻好放棄,重新坐回去,蛙蹼撐在下

「好吧,這是地圖,上麵是為師當年藏了許多丹藥、法的地方,若非這般久沒能恢復,為師也不想跑那麼遠一趟……尤其是被一隻小小的蜈蚣欺負!為師咽不下這口氣!!」

「藏丹藥、法?」陸良生眉頭挑了一下。

蛤蟆抬了抬眼皮,嘆口氣。

「不過估計也沒了,為師覺那個地方被人過,像是被人闖…….」

關於地煞殷火法陣的猜測,蛤蟆道人沒有說出,畢竟一個被牽扯出來,就會有更多的被暴的道理,還是懂的。

可眼下,自己這徒弟已經不是四年前那個傻傻的山村年了。

蛤蟆神嚴肅的看著書生,心裡卻是突突的跳。

…..千萬別讓他看出來。

千萬別看出來。

別看出來……

「良生,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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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外麵響起王叔驊的聲音,陸良生轉過頭的一瞬,猩紅的長舌一下纏住他手中的畫軸,扯飛出去。

蛤蟆道人抱起畫軸跳下書桌,甩著舌頭興的跑進書架的小隔間,蹼一拉,呯的將門扇關上。

「.……」

陸良生看著空空的手掌,無語的垂下來,師父看來真丟了不好東西啊……想著轉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外麵,老人負著雙手,正抬起頭去梧桐,月牙門那邊,門門外,也圍了許多丫鬟僕人,目一致的看著那顆老樹。

院中,幾日間重新煥發新枝,著實讓府裡上下到不可思議。

「這樹我記得有好些年了,當初老爺剛任尚書,小姐都還很小呢。」

「我也在府裡幾年了,明明眼看這樹快死了,怎麼又活過來了?」

「難道是叔驊公的學生?」

「你說陸公子……有次聽老爺酒後失態,約約好聽到陸公子是修行中人……」

「哎,修行中人?那可了不得,難怪能讓這顆老樹來第二春。」

「別說了,陸公子出來了,快些散了。」

……

那邊竊竊私語自然都被陸良生聽了進去,至於那邊的梧桐,也卻是是會試前幾天借畫道,用法力救活了老樹。

也不知是遭了雷劫,還是修為、書畫兩道有所進,每次坐到樹下,彷彿能到這顆梧桐即將死去的哀傷。

當日晨燦爛,陸良生去梧桐嘆一句。

「我救你一命,就為謝多日以來的遮風擋雨。」

春闈之間的九天裡,原本稀的葉子漸漸變得繁,老皮落,長出新的,才變眼下的枝繁葉茂,讓經常過往月牙門的府中僕人丫鬟見證了枯木逢春一般的奇蹟,其中玄妙也足以讓府裡上下,對這位神神的陸公子到敬畏。

人群散去後,陸良生來到恩師後,拱起手。

「恩師,你不是出門了嗎?」

「嗬…..神奇、玄妙!」叔驊公看著風裡的梧桐枝葉,須嘆了一聲,回過頭,臉上還帶著笑容。

「為師剛剛是出去了,不過,還沒走到一半就接到閔尚書的訊息,讓為師通知你準備準備,等會兒就要進宮,進行殿試,這是踏仕途最後一道考驗了,當謹慎對待。」

陸良生心裡有些錯愕。

一般來講,會試過後,中間會間隔幾日,若是上要的政務,還需延長時日,前三甲騎馬遊街,陸良生都準備好了,結果第二天就讓他上殿準備考試

「這般快......也好,賀涼州之事、護國法丈之事,都是宜快不宜遲的事。」

時間還有一點,陸良生當即回到屋裡洗漱一番,整理了儀容,不久,宮裡就有人過來,繪聲繪的教導一些進宮後的規矩。

「.......陸進士啊,到了宮裡,可不要四走,很多地方都是外人嚴的,若是闖是要被治罪,嚴重的話,可是要殺頭

這次殿試,是陛下親自督考,可千萬不要作弊,當著陛下的麵作弊,就算神仙也救不了的,陸進士一定要記在心裡啊,還有......」

從宮裡出來的宦囉裡囉嗦講了一大堆,陸良生也不好拂了對方麵子,耐心的聽完後,從袖口裡掏出一些散碎銀子,那宦笑瞇瞇的點頭,不著痕跡的抓在手心塞進袖口,掩上,諂的笑起來。

「陸進士儀錶堂堂,又會做人,這將來啊,一定會有大出息的。」

不久,陸良生隨他的車架一起,去往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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