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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國師》 第一百二十六章 第二本

大隋國師最新章節

汪汪…..

深夜犬吠偶爾響起城,屋中安睡的百姓猛地被一陣房簷響震醒,推開窗戶,朝外看去。

「誰啊,大半夜的丟石頭!!」

黑影閃去盡頭,踩著院牆飛奔,一躍,又是一腳踏在一棵樹上,枝葉彎曲反彈,帶起一片輕響。

客棧二樓敞開的窗欞,陸良生翻進來,抖了抖袍將幾片樹葉吹去窗外。

「師父,那幾人都走了?」

「走了。」

床底下,蛤蟆道人打了一個哈欠搖搖晃晃走出來,蹬起小跳到床沿,慢吞吞爬上去,靠著木枕一側趴下來。

「八文之恩還了吧?」

「自然是還了。」

陸良生揮手將月朧投去書架,『哐』的輕響,穩穩隙,走到盆架洗了洗手,了兩下。

「不過是一隻惡鬼,道行還沒紅憐高,靠畫皮裝作子引之徒,吸取氣。」

正說話間,聶紅憐也飄了進來,手中卻是拿著一個東西揚了揚。

「你怎麼把這東西拿了回來。」

陸良生盯著手中拖著的,正是之前那畫皮鬼的皮囊,書生皺起眉頭,以紅憐的子,若是沒用,鐵定不會拿回來。

「給我看看。」

輕聲一句,也讓蛤蟆道人過來瞧一瞧,榻上的蛤蟆擺了擺手,睜了睜眼瞼,又閉上。

「有甚稀奇的,不過一個小玩意兒。」

那邊,紅憐有些不捨的畫皮在半空抖開,無聲的鋪在桌上,陸良生舉過油燈照去,指尖輕輕拂過,如人一般細膩,就連孔都能清晰可辨,也有手腳。

唯獨麵部……

陸良生拿過巾,沾了水在上麵使勁,片刻變森森,沒了容貌,整張人皮看起來怪異至極。

「這不是真的人皮,人臉的廓再怎麼剝也不會變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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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憐卻不管,寶貝的將它拿起來。

「公子,你給它畫上我的樣子。」

「好端端的畫什麼,你又……」說到這裡,陸良生話語停了停,忽然想到那鬼該是四流竄,應該不僅僅隻在夜裡出來,若是路過大城,必然會被城隍差緝拿,所以白日也會走,這麼說,這張皮很有可能讓鬼類在白天活

……難怪紅憐那麼喜歡。

陸良生看去捂著畫皮的子,笑著找來筆,紅憐連忙放下那張皮,乖巧的飄去書架端來墨硯紙張。

「妾幫公子磨墨。」

皎月去雲層,打更的聲音走過街道,引來幾聲犬吠。

亮有燈火的窗欞,紅憐輕撥了撥燈芯,燭火更亮了一些。

陸良生手中筆綻放微亮,勾出蛾眉,梢下雙眸含喜,兩靨骨勻稱,筆尖一點遊出,畫出角微勾。

燈火暖黃,偶爾微微搖晃兩下。

紅袖輕過去,紅憐看著燈火照著的書生全神貫注的側臉,又去桌上在筆尖遊走漸漸型的麵容。

竊喜的低了低頭,不知想著什麼,角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淺淺的笑,顯出一對好看的梨渦。

「差不多了,紅憐,你看如何?」

正在鬼低頭淺笑,畫容的書生收筆側過臉來,聶紅憐抬起目仔細看去,那畫皮上的人臉真如一樣。

「謝過公子。」

「那你要收好了,找機會你試一下吧。」

陸良生將筆放下,人也是疲憊,一路過來,已經許久沒睡過床榻,去外罩的青衫,扯過被子枕這木枕睡了過去。

桌上燈火搖晃,紅靠近吹了一口氣,火焰熄滅。

黑暗裡,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月出雲隙照進窗欞,纖輕輕在地麵,輕又有重的走過清冷的銀霜,一襲紅裳遮,坐到床沿,睫輕眨,看著榻上睡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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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出手,在書生手背了一下。

「這種覺真好,好像隻還活著……謝謝公子。」

床榻上,睡的,模糊間像是『嗯』了一聲。

……..

喔喔…..昂哦哦……

客棧後院公出頸脖,朝籠外漸亮的東方扯開嗓子啼鳴,引得牲口欄裡的老驢躁探出腦袋。

樓上窗欞開啟,陸良生了一個懶腰。

「師父,該上路了!」

不久,連通客棧的後門開啟,店裡的夥計幫忙挑出書架放到牲口欄。

「麻煩了。」

陸良生朝夥計拱了拱手,掏出最後八文當做小費遞給對方,那夥計手腳勤快,一邊將老驢牽出,一邊將書架安放上。

「客要是再來順原,記得來咱家這店啊。」

「一定!一定!」

辭別夥計,陸良生牽著老驢走出後院,準備今日就穿過這太恩府,去朝寧州,離師父所說的岐山便又近了一些。

走出客棧旁的巷口時,一輛馬車從街盡頭駛來,原以為是路過的,卻在客棧門口停下,車夫拉停馬匹。

四道影從車廂出來,見到正牽驢離開的陸良生,急忙跑來。

「陸公子等等。」

正是昨晚的那四個書生,一下來,跑到陸良生麵前,齊齊拱手躬一拜。

「王風、馬流、張倜、趙儻謝過陸公子救命之恩。」

「道謝不必了,將來若有緣,請我喝酒就行。」

陸良生確實救過這四人,山神廟那次,若非擋下那兩隻狐妖,這四個書生怕早已經被吸進氣而死。

老驢哼哧噴出氣,過去。

四個書生見陸良生要走,提著袍擺快步追上:「陸公子,還有一人想要當麵向您道謝,隻是臥病在床,無法起來……」

說到這裡,名趙儻的小個子書生,拱手道:

「陸公子,崇文兄,真的算是一個好人,還請幫幫他吧。」

陸良生笑了起來。

「你們所說的崇文兄,不過被吸了點氣,要不了多久……唉,就怕你們病急投醫,走吧,我去瞧瞧。」

「那陸公子上車吧。」

「這倒不用,我這驢能跟上來。」

陸良生拍了拍老驢脖子,橫坐上去朝他四人揮揮手:「帶路吧。」

車轅在道間調頭,王風掀開簾子,看了眼後穩穩跟在後麵的老驢這才放心下來。

熙和。

馬車、老驢穿過街道、越過一座石橋,這在城中一角顯得靜謐,不遠還有一片小樹林,陸良生過來時,風正拂過林野上方,沙沙沙的枝葉輕搖的聲響。

「夜晚看不太清,眼下看來風水和景緻都很不錯。」

前麵,馬車已經停在院門口,遠遠見到陸良生過來,催促車夫將馬車挪開。

「把陸公子的驢照看好!」

「陸公子裡麵請!」

這態度也太殷切了……陸良生將韁繩給車夫照看,便是跟著四個書生進了院子,兩側盆景、小樹,中間道路著方形巖磚鋪砌,整座院子自然比不了閔尚書府邸貴氣,也比上週瑱府古樸、沉澱,不過也有自己的清閑雅緻。

看字如看人這話並不準確,但從一屋而觀人,卻是能看出一些。

比如屋整潔亮,住在此間的人必然乾淨、做事講究,屋中貴氣堂皇,那就更不用說了。

隨四人來到後宅主房,屋裡一個端方婦人著絹帕坐在床邊催淚,一旁還有丫鬟勸說,聽到腳步聲從外麵過來,輕聲道:

「夫人,有人來了。」

那婦人起時,四書生已經進了門。

「嫂夫人,人請來了!」「後麵這位就是陸公子。」

進屋時,陸良生就已經知道一些王崇文家中況,禮貌的朝那婦人拱了拱手。

「棲霞山,陸良生。」

王夫人福了福禮,看去床上昏睡的夫君,轉正回來,又是一拜。

「還請陸公子,搭救妾夫君…..」

說著拜了下去,陸良生寬袖拂過去,將婦人憑空挽起,還沒反應過來,對麵的書生已經坐到了床邊。

一旁,靜候的丫鬟看著這一幕,張著久久合不上。

「不礙事,令夫君不過損了一些氣,一兩月就恢復,不過要切忌房事。」

陸良生從被褥裡收回手,回頭叮囑王夫人。

「原本我是不用過來的,但怕你們病急投醫,原本不是病也弄出病來,那就麻煩了。」

說著起,看到這臥室,也有書架,免不了多看幾眼,話語還在說。

「…….平日也無須大補,熬些小湯調養即可。」

聲音停頓,書架上一本書將陸良生目引了過去——《山海圖誌》。

「你夫君也喜歡看這些書?」

取下來,笑著隨手翻開一頁,笑容漸斂。

上麵的容,與他那一本並不一樣。

「山海圖誌,不止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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