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還知道心疼我吶?”
“辛苦你了。”
高檸是秦同弟弟的親孫,家里在娛樂圈有些人脈,算是星三代。但前兩年因為取向、職業規劃等問題和父母吵架,鬧的幾乎決裂。為了爭口氣,非要自己出來單干。圈里水深,但高檸子要強,遇到什麼事都扛著,從來不往家里開一句口。
高檸轉行當經紀人后,通過錦清介紹,簽下的第一個演員就是已經糊到十八線開外的姜初宜。
姜初宜也是一步步看著高檸如何改掉當初不羈的子,被現實磨平棱角,變得圓算計,為了那些資源四低聲下氣求人,賠笑作揖。
姜初宜慢慢嘆了口氣,“之前我也不是故意沖你發火,就是很氣你不信任我。檸姐,我踏踏實實演戲,不靠這些炒作,說不準也會有出頭那一天的。”
“你忽然這麼做什麼?不想給我賺錢了?”高檸警覺。
“沒有……我就是想說,我能理解你的心,但我到底還是演員,那些熱度都是一時的,把戲演好才是重點。作品說話,我不想辜負老師對我的期。”
“但是我也說過很多遍了,現在時代不一樣了。”
高檸停頓一下,不再跟嬉皮笑臉:“現在好演員多了去了,你是想好好演戲,你有實力又怎麼樣?上沒點熱度,沒,接不到代言,拉不到投資,別人看不上你呀。現在都是靠流量賺快錢,我告訴你,只有等你真正紅了,才會擁有你想要的演戲自由。”
在這個名利場里,不由己的事太多太多了,糊才是最大的原罪。姜初宜也明白。
但姜初宜偶爾也會對現在的自己有些失,覺得從前的自己很純粹,一心只想演好電影,不知道從何時起就慢慢變了。
可能,當選擇隨波逐流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失去自我了。
*
姜初宜這幾天沒事,按照高檸的吩咐,待在家里研讀小說。
轉眼便到了周六那天。
一大早,姜初宜起床就洗了個頭,想著今天該穿什麼服。
掀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上海已經連續冷了大半個月。這個城市很見地開始大面積降雪。
姜初宜翻箱倒柜,找出一條米白呢搭長,又在外套上面犯了難。
選來選去,最后挑出一件灰長款大。
在全鏡前左右照照,姜初宜覺得自己這看著還蠻低調文藝的。
滿意。
下午三點左右,樹木和路面已經積了一層微白的薄雪。姜初宜在微信上給宗也發了個消息。
姜初宜:「吃飯的地方在楊浦那邊的老城區,預定的私廚,位置可能有點難找,你們到了通知我,我下去接。」
宗也:「楊浦那塊我不太,你發個地址,我去接你一起?」
姜初宜沒想太多,把小區地址分給宗也:「那你快到了跟我說,我提前去門口等你。」
下午的時間一晃而過。
姜初宜提前倆小時畫了個淡妝,噴好香水。原本還粘了個假睫,想想,又給卸了。
客廳的掛鐘一點點緩慢地走著,八點四十了……他應該下飛機了吧?姜初宜隔幾分鐘就瞄一眼手機,生怕錯了什麼消息。
就這麼捱到快十點,微信叮咚一聲,姜初宜立馬拿起手機。
宗也:「我到了。」
什麼?!
已經到了?!
姜初宜一下就從沙發上蹦起來,手忙腳地找包包和圍巾。穿鞋的時候匆匆給他發了條語音:“你已經到啦?怎麼沒提前發消息。你等我幾分鐘,馬上馬上。”
越到關鍵時刻越容易出子,姜初宜焦急地等待電梯。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電梯終于到達一層。
叮一聲,等門開,拔便往外沖。
冬的夜晚風很冷,還飄著小雪,風刮在臉上跟刀片一樣疼。姜初宜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一路小跑出了小區。
快到門口時,已經累的氣吁吁。
一輛黑轎車停在馬路邊上。雪無聲落下,路燈發出昏黃的暈,細小的雪花顆粒打著旋落在他肩膀,頭發上。宗也獨自一人,穿著很正式的淺灰西裝,雙手在西裝里,靜靜背靠在副駕駛的車門邊上,像一個在宴席中途落跑,等待人的巔貴公子。
姜初宜呼吸急促,由于跑了一段,心臟撲通撲通跳著。
繞過車子,放緩腳步走到他跟前,左右看看,張道:“你,你趕上車吧,別被拍到了。”
由于高差異,宗也漆黑的眼睫落下,盯著瞧。
過了幾秒,他手肘頂了下車,不不慢地站直子。
姜初宜往車里看了眼,疑,“怎麼就你一個人?他們呢?”
“他們?”
宗也隨手接住搖搖墜的圍巾。
他整潔的袖口從的耳邊過,姜初宜立刻僵住,一也不敢。
鼻尖似乎又聞到那枯橙花和柑橘混合的苦香調。
一即離。
宗也不聲輕笑,收回手,溫款款的眼睛彎折起,“忘記跟你說了,他們今天沒時間,只有我有空。”
第15章 十五顆星
直到宗也手幫拉開車門, 姜初宜都有些怔愣。
坐上副駕駛,機械地扣好安全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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