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雷他們還在河里樂此不疲地玩著水,“寶貝”在河灘上奔跑,楊平西和人借了竹竿在釣魚,袁雙就跟著萬嬸和幾個朗寨的婦理食材,廚藝不,只能在一旁打打下手,串串簽子。
老王的妻子吳姐也來幫忙,袁雙看著個大肚子,不敢讓刀子,就讓干些輕松的活兒,主要是陪著說說話,聊聊天。
時值傍晚,金烏西墜暮云四合,天際浮出了大片的紅霞,像是被水彩泅了的棉花一樣,析出了好幾層深淺不一的。
楊平西拿著竹竿,坐在河岸邊垂釣,一開始他邊還有兩三個一起釣魚的人,后來陸續走了,就剩他一個人坐著不。他的目平靜地落在水面上,不急不躁地守著。
河灘上都是小石子,人踩在上面窸窣有聲,楊平西聽到后輕微的靜,余又看到邊上的“寶貝”回頭盯著后面的人在搖尾,不由垂眸一笑,裝作不知,靜靜地等著。
袁雙輕手輕腳地靠近楊平西,自以為唬人地往他上一趴,卻沒得到預想中的效果,一時納悶。
“你怎麼沒被嚇著?”
“心靈應?”
“來。”袁雙看了眼“寶貝”,埋怨了它一句:“一定是你出賣了我。”
楊平西失笑。
“釣到魚了嗎?”袁雙往楊平西邊上的小紅桶看了眼,嘲笑他:“一條都沒有。”
“嗯。”楊平西應得坦。
“這麼難釣嗎?”這條河的水不深,暮中袁雙還能看到有小魚躍出河面,照理說河里的魚不的。
楊平西緩緩起竿,把繩子拉上來,袁雙一瞧,頓時笑了。楊平西的魚竿連魚鉤都沒有,僅僅只是用繩子纏著餌料就下水釣魚,這會兒魚餌被吃了個,只剩下一個繩結空地晃著,像嘆號的一點。
“你是釣魚呢還是喂魚呢?”袁雙笑道。
“釣上來了就是釣魚,沒釣上來就是喂魚。”楊平西沒有執著于一個結果,達觀得很,一如他的人生態度。
袁雙臉上的笑意漸微,看著楊平西晃了神。
楊平西側目,“怎麼了?”
袁雙回過神,搖了下頭,拍拍楊平西的肩膀說:“烤串弄好了,快來生火。”
“嗯。”
夜幕降臨,山林間的天空星辰布,河岸邊一陣青煙滾起,煙霧里都是笑聲。
來河岸燒烤的人越來越多,有些已經吃飽了飯的寨民也來湊熱鬧,幾乎大半個寨子的人都聚在了一起,歡聲笑語不斷。
老王拿了幾瓶酒來,寨民們便不約而同地唱起了“敬酒歌”,歌都唱了,舞蹈自然是不了的。河岸上載歌載舞,其樂融融,寨子里還有小伙拿了蘆笙出來,吹著曲子助興。
老王見了,問袁雙:“弟妹,你聽過小楊吹蘆笙嗎?”
袁雙搖頭。
老王便回到飯店,拿了自己的蘆笙出來,往楊平西面前一遞,慫恿他,“弟妹還不值得你吹一曲?”
楊平西回頭看向袁雙,袁雙喝了酒,雙眼發亮,睨著他故意說:“嫂子剛才和我說,藜東南好多寨子里的姑娘都想聽你吹蘆笙……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聽一聽?”
楊平西一哂,懂了。
他接過老王手上的蘆笙,捧著試了試音后,站在袁雙對面,看著思索片刻,才將蘆笙吹響。
楊平西吹蘆笙時,眼睛始終著袁雙,好似這首曲子只為一人演奏。他吹的曲子節奏舒緩和,像傍晚的夕,徐徐的晚風,河道里潺潺的流水……還像人間私的呢喃。
曲調悠揚,袁雙心頭一,想起了吳姐剛才說的話——藜東南好多寨子里的姑娘都想聽楊平西為自己吹一首蘆笙曲,但他從來沒答應過。
忍不住在心里一嘆,覺得自己可能真是被楊平西種下蠱了,不然怎麼會被他拿得死死的?
一曲吹畢,周圍人鼓起掌來,楊夕南趁機給袁雙和楊平西拍了幾張照片,又拉了他們過來,喊上阿莎、大雷和萬嬸及的兩個孩子,說:“我們拍一張合照吧。”
老王主說要擔任攝影師,他拿了楊夕南的單反,有模有樣地指揮道:“我數一二三,你們就喊‘耕云’啊。”
“一……”
“二……”
“三……”
“耕云——”
咔嚓一聲,此刻定格。
“耕云”的團建最后變了一個天的大party,所有人都很盡興。等夜深人散后,楊平西幫老王把工收拾好了抬回去。
袁雙趁著老王夫婦不在店里,掃了下他們店里的收款碼,轉了一筆錢過去。本以為自己的這個行是很的,沒想到錢才轉過去,店里就響起了語音播報,那聲音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就把手機丟了。
楊平西進門就看到了袁雙的一系列舉,像剛行的小賊一樣,既膽大又膽小,頓時在門邊笑得不能自抑。
袁雙微窘,忍不住搶白,“笑什麼笑。”
走過去,拿手肘輕輕杵了下楊平西,瞪他一眼,“給我憋著!”
楊平西垂眼看著袁雙,不知怎的,今晚的格外人。他忍不住把人往上一攬,低頭親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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