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蕪湖城隍徐盛分別,陸良生牽著老驢沿著原來返回,途中馬路,行人、車輛漸多,一側的農田,穿著背心的農人帶著草帽,坐在拖拉機,突突的翻著田地。
走過去站在路邊驚奇的看了好一陣,差點忍不住想要上去試試。
拖拉機的老農見他看了許久,趁著休息的時間,開過去停在附近,了手上汗漬,指了指一旁的機械,讓他上去試試。
陸良生笑著搖了下頭,不懂的東西,看看就好,稍有不慎給人弄壞,多是不妥,道謝婉拒後,重新化作青衫白袍的書生模樣,漸漸消失在天裡,一路回到髒的街巷,上樓推開那間出租房。
電視的聲音嘈雜,蛤蟆道人躺在沙發墊上翹著一條小短,邊含著吸管,喝著冰鎮橙,一旁陸俊拿著水杯,半跪地上,另隻手殷勤搖著扇子。
房門開啟的聲響裡,蛤蟆吐出吸管,偏過頭來:「回來了?可見到往日故人,打聽清楚外麵怎麼回事?」
老驢後麵進來,後肢向後蹬了一下,將門輕輕上,照進窗欞之中,懨懨打去一個哈欠,匍匐下來,枕著前肢瞌睡起來。
陸良生走過電視熒幕,走去沙發另一頭,輕輕向後靠去,闔上眼睛。
「師父」話語頓了頓,還是開口繼續說下去:「見到了,不過不是周瑜,他廟別拆了,顯不了法,來的是蕪湖城隍徐盛,他告訴我,還在原來的那個人間,隻不過我們回來時已經過去了上千年。」
這番話令一旁搖扇的陸俊汗都嚇的立了起來,上千年什麼概念,要不是麵前就有這麼一個會說話的蛤蟆,放幾摞錢麵前,他都不信。
「嗬嗬嗬」
躺在墊上的蛤蟆道人,角咧開,笑的都快拉倒後腦勺,抬蹼將邊的吸管拂開,翻坐起來:「這有豈不更好,不用去那什麼天庭,留在此間也是不錯,你看,還有人服侍,這裡東西雖怪,可新奇好玩,還很好吃。」
微胖青年心臟撲通撲通狂跳,要是長留這邊自己豈不是真要給這蛤蟆妖怪當傭人不?手中搖扇不停,下意識轉臉看去那邊書生打扮的青年怎麼說。
陸良生搖搖頭,緩緩睜開眼睛。
「師父,此間可能會逗留一段時日,但不會太長,我們終究不是這方天地的人,長留下去,不知將來會不會影響這裡再則,今日徐盛跟我說,當年封的那批神,有一部分重新在世間復活,很有可能與妖星有關。」
話語一出口,微胖青年角勾了勾,附和的點頭時,墊上的蛤蟆坐直,威嚴的看去徒弟。
「糊塗,修道修仙,當以隨心所,如今你已了仙籍,怎能再像從前。」
陡然打了一個嗝兒,看著徒弟神,抬蹼豎起蹼頭比出手勢:「那多留些時日。」
「妖星要除,或許要多留些時日的。」
說定之後,陸良生目停留微胖青年臉上,最近吃住都在其府上,還將對方車輛弄壞,總是要給予一些補償,腦海裡極快閃過一道道可以作為補償的東西時,陸俊聽著一人一蛤蟆的說話,心裡陡然泛起狂喜,握著扇子的手死死了一下。
發達了,這下該發達了,神仙都落到我家裡,那還不得上天啊!!
吸溜~~
使勁抿了抿,微胖青年看去麵前的蛤蟆,低下聲音,「這位蛤蟾大仙,你們是神仙?」
正與徒弟爭論幾句的蛤蟆,回過蟾臉來,臉上頓時泛起微笑,微微仰了仰臉,雙蹼負去背後,「算你這後生有些眼力,不錯!老夫與弟子,都已飛升。」
陸俊怔怔的蹲在那,聽完這番話,吞了吞口水,忽然手忙腳的在上,掏出手機來,開啟某個程式,將頭探去蛤蟆旁,偏轉過來對著攝像頭出微笑,出v的手勢。
『哢!』的一聲輕響,蛤蟆古怪的偏頭看他,陸俊喜滋滋的又蹲回去,頭也不抬:「兩位神仙留我家裡,總的留下紀念先發個朋友」
「陸兄臺。」
陸良生不懂他幹什麼,聽到『紀念』二字,正好與他剛才心想之事不謀而合,開口打斷對方,抬手拱了拱:「兩日間在兄臺府上多有打擾,今日我與師父便要離開,離去之時,兄臺不妨說說有何心想之事?」
陸俊猛地抬頭,眼睛亮了亮,口而出:「我要」話一出來,連忙剎住,連連擺手:「這不算,不算,我沒想好。」
這下,走幾步,想到一個東西,心裡一橫,轉過來看著陸良生:「神仙,我想要錢很多很多錢。」
「這個?」
書生從袖袋掏出幾枚銅錢和碎銀,在手心裡一攤,「夠嗎?隻有這麼多了。」
看到溫潤的掌間躺著的銅錢、碎銀塊,陸俊使勁撓了一下頭髮,他差點忘記下凡的神仙,哪裡知道人間貨幣,急忙從懷裡翻出錢夾,從為數不多的錢幣出一張紅彤彤、印有老人頭的紙張展開。
「這種,神仙爺爺,就是這種,能不能給我變出幾十堆?」
一堆?
陸良生皺起眉頭,錢財誰人不,當年自己年,不也貪那山匪銀兩?想通這點,便過去拿過那張錢幣,通彤紅刻滿花紋,細節之,估計沒有法力的況下,本無法弄出來。
下一刻,眼畫,單手出袖子一攤,一摞紅彤彤的紙張瞬間出現,放去桌上,隨後袍袖一拂,一摞錢幣在陸俊眼裡一花,分出十多摞。
「哈哈哈!!哈哈!!」
陸俊笑的臉都開了花,衝過去抱起幾摞錢使勁親了幾下,從兜裡翻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喂!劇務!!龍套老子不演了,滾球的你,哈哈哈!」
放下手機,拇指翻了一下厚厚的一摞,著皮一張張的親,就在下的剎那,臉上笑容僵住,急忙又往前翻了一翻,眼睛頓時瞪大。
「怎麼都是一模一樣的號,神仙,你能不能再變變?把上麵號碼都改改。」
陸良生又不是此方天地的人,從未見過這種錢幣,上麵什麼號碼,更是不懂,隻得搖頭。
「莫能助,雖然不懂上麵怎麼回事,若是一起不能用,不妨一張一張的使喚吧。」
一張張使用?真鈔是真鈔,不過陸俊的臉卻是苦了下來,要是這樣做,用不了幾日,怕是警察就找上門了,而且,那樣用有什麼意義?什麼時候才花的完?
陸良生看著他,這片天地的人,似乎比他那時候的人還要錢,搖搖頭,拉過韁繩,帶上師父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房中。
那邊,著鈔票的陸俊陡然看到地上的電話,連忙撿起來重撥了剛才的電話,臉上立馬堆起笑容。
「劇務剛纔不是說你,還以為是另一個劇組的,他們老是擾我,你也是知道的,我演龍套那一個敬業,天天打電話催對對對好好,等會兒我就過來報道?去什麼地方,唉好好的,保證準時趕到。」
一收電話,臉上笑容立馬收斂,轉頭看去時,屋裡哪裡還有神仙的影,就連匍匐窗下曬太的老驢也都不見了。
「神仙?神仙爺爺?就這麼走了啊?!」
「神仙果然都是說走就走,也不等人說完電話。」青年揣了電話,收拾一通後,正要出門看著擺在桌上的一大堆鈔票,到頗為棘手,看了看還有些時間,乾脆的搬去臥室床底下藏起來,沒事用上一兩張,問題應該不大吧?
不久,鎖上房門,匆匆下樓開車,去往電話裡約定的地點,之後,搭上一輛麵包車,沿著公路行駛,滿是灰塵的後窗上,著一張『棲霞山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