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幾乎清一地勸慎重，別報考這一項，學起來痛苦還在后面。

秦既明什麼都沒說，他只是了林月盈的腦袋，問，真的想學？

那就好好學。

林月盈沒和任何人講，其實選這一門專業是有原因的。

想跟上秦既明的腳步。

……當時為什麼不說呢？為什麼那時看著秦既明的眼睛，就已經不能大大方方地說出“我想和你一樣”？為什麼從那時候開始就變得扭，赧，為什麼從那時就開始悄悄播下謊言的種子？

潛意識要比大腦先一步靠近的人。

林月盈用被子蒙上頭，在即將放假的前一天晚上開始失眠，安靜地數著數字，期許自己快快睡著，又著夜晚早日過去，黎明早日降臨。

明天，周五下午，出差歸來的秦既明會來接回家。

林月盈的課程表排得很滿，學習的課程也多，畢竟尚算得上“新興行業”，需要學習的基礎知識很多，數學，編程，智能制造技，互……

周五更是排滿課程，上午兩節大課，下午兩節大課，中午只短暫的午休時間，傍晚五點鐘，林月盈才背著書包往校門口走。

正專注走著，林月盈聽到后有車鳴笛。

背著書包拎著電腦，沒回頭，往路側又讓了讓，好讓出空位。

車子緩緩行馳到旁側，降下玻璃。

“月盈。”

林月盈愣了愣，轉看，差點蹦起來：“秦既明！”

秦既明將車子停下，笑著示意上車。

林月盈跳到車上，安全帶還沒系好，就問他：“我們學校不讓外來車子進啊，你怎麼進來的？”

秦既明等系好安全帶才起步，用手比劃一下：“做掉了你們學校保安。”

林月盈說：“哇，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要開始亡命天涯啦？”

秦既明忍俊不：“可惜鄭教授沒給我這個機會——我今天中午和他吃飯，順便開車送他來學校，他給了我一份通行證。”

林月盈嘆氣：“好憾，不能驗末路狂花的覺了。”

“想驗？不如等十一，去西北自駕游，”秦既明想了想，“不過你要先買好防曬，我可不想聽你哭哭啼啼地說，’嗚嗚嗚秦既明我怎麼又曬黑了呀’。”

最后一句，他模仿林月盈的語氣，惟妙惟肖。

林月盈哼了一聲：“才不會，現在流行小麥呢，健康。”

“是，健康，”秦既明笑，提起，“對了，明天約了你一量哥一起出來打網球，宋觀識也去。”

林月盈像走在路上忽然被螞蟻打了一頓：“嗯。”

啊。

忽然失落。

校園里學生多，秦既明開車很慢，他沒有看林月盈，仔細觀察路況，又說：“阿姨回家了，我讓今晚燉你最的蓮藕豬蹄吃，也特意囑咐了，要往里面放些切碎的墨魚干。”

林月盈說：“好。”

“你這幾天好像心不太好，”秦既明問，“遇到什麼事了？”

林月盈就知道，再細微的緒變化都逃不過兄長的眼睛。

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一量哥是不是讓你幫忙撮合我和宋觀識呀？”

秦既明沉默了一陣。

他說：“也算不上撮合，只是你們年齡相當，宋觀識也是個好孩子，介紹你們認識。”

林月盈說：“我不太高興。”

秦既明聲音放緩：“為什麼不高興？”

林月盈兩中指撥弄著安全帶上的小櫻桃：“因為我——”

看到秦既明專注的眼睛。

他沒有看自己，而是向前方，他需要看路，看更遠的方向。

只是一個乘客。

林月盈意識到這點。

停下。

停下。

不可以說。

不用繼續再說了，哥哥。

我也不可以再說了，那些險些口而出的。

林月盈手指捂著口，怔怔地著那顆心的跳，這是無論讀多書、在那些文字中嘗試多次都找不到的覺和驗，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任囈樺何機，不需要任何起源。

本就不需要理由，不需要機，不需要起源。

無需究問底，無需循規蹈矩。

此刻的心揭過往一周的迷茫。

一切心，昭然若揭。

風暖日好綠蔭濃。

林月盈閉上眼睛，握安全帶上的櫻桃。

秦既明問：“月盈，怎麼了？”

林月盈說：“我完蛋了。”

第9章 特殊

“什麼完蛋？”

“我原本充滿的平坦人生大路，忽然向著另一種有點崎嶇顛簸的方向行駛。”

“直白點。”

“……沒事，是我在想就業的事。”

“不用愁，好好學。如果你真的有想法，寒假里可以過來申請實習，你寫申請，我幫你參謀。”

“嗚，我還以為哥哥會走后門幫我搞掂呢。”

“你這績難道還需要我走后門？”

……

怎麼能直白地講出口。

林月盈科打諢，還是沒辦法將真實原因講出口。

怎麼講嘛，難道要說，我的人生完蛋了，因為我想要和你——和看著我長大的你——我親的兄長，展開一段令人發指的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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