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授蘅毅武功，又教他打獵，比起蘅家人，師父更似親人。

蘅毅后來沒去，一來怕蘅婆子再上門鬧事，二來他這些年活的渾渾噩噩。

“我會去。”

胡父點點頭，“你想明白了就好，你要親了，以后就是有家的人，好好過日子。”

多的胡父也就不說了。

蘅毅從掮客行出來，走在街上也有人對他指指點點。

“這就是那個蘅毅啊？”

“對呀，和韓氏勾搭那個！”

蘅毅沉著臉，抓住一個人，“你再說一遍。”

“我，我……”指指點點的人忙道，“又不是我說的，是孫老太說的，說韓氏和你私通。”

“孫記雜貨鋪？”蘅毅凝眉。

“是，是！”

蘅毅走過去，不婦人、婆子都對著他指指點點。

他往街口孫記雜貨鋪走。

寧河鎮獵戶好幾個，但像蘅毅這麼出名的還是第一個。

他到了孫記雜貨鋪。

孫益西看見蘅毅的時候錯愕了片刻。

但隨即揚起頭顱。

“啊！”

幾乎是一瞬間。

蘅毅上前抓住孫益西，像老鷹抓小一樣揪到雜貨鋪門口。

對著他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他也沒往死里打，就打痛了孫益西，也不會打斷他的骨頭。

“嗷嗷！”

孫益西痛的慘連連。

孫老太太聽到聲音出來，想上前拉，被白茶攔住。

“老太太，你造謠我家蘅爺，蘅爺敬你年紀大，不跟你手，但母債子償，所以打你兒子一頓。”

“……”

孫老太太被氣的喲。

蘅毅打的孫益西毫無還擊之力。

他居高臨下看著蜷一團的孫益西，眼神里仿佛在看廢。

“我明日還會再來。”蘅毅說完喊白茶走。

看熱鬧的人覺得這熱鬧真好看。

畢竟這跟婦人吵架不一樣，蘅毅上來就打孫益西一頓。

他都沒跟孫益西啰嗦。

說手就手，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孫掌柜，居然被打的嗷嗷直，毫無還擊之力，可不就是廢。

蘅毅說明日還要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蘅毅想著去師父家，是否要帶一些東西過去？

然后帶著白茶去打酒。

他知道師父好酒。

又買了一些下酒菜，上馬車前往街尾萬家。

萬師父早年也是個風面人，如今年紀大了，也是兒孫滿堂，日子過的清閑。

他一生收了五個徒弟，個個都孝順，唯一讓他惱火的就是蘅毅了。

也不是蘅毅人不好，是蘅毅過的糊涂。

他打獵就打獵，學武功就學武功，一點人世故都沒學會，為人太木訥忠厚。

每每想到蘅毅，萬師父都要重重嘆口氣。

“蘅毅？”

萬大哥看著蘅毅，意外極了。

雖然同住一個鎮，但遇上還真有次數。

“大師兄。”蘅毅輕喚。

萬大哥看著蘅毅手里拎著的東西，錯愕片刻后笑起來，“快進來。”

萬大哥打量著蘅毅，“瞧著神不，聽說你要親了？”

“嗯！”

蘅毅輕聲。

萬大哥為人豁達，話也多，就一段路就他在說，蘅毅聽。

“爹，蘅毅來了。”

萬師父聞言轉看過來。

他是可憐蘅毅的。

沒本事沒能力之前，過的那什麼日子。

有點本事了被蘅家拿死。

“來了，坐。”萬師父招招手。

“師父！”

蘅毅上前遞上酒、下酒菜。

萬師父笑，“大郎拿下去，讓你媳婦多做幾個菜。”

“好嘞爹！”

萬師父看著蘅毅，“瞧著確實不一樣了，你這媳婦選的不錯。”

“師父……”

“上裳準備的吧？都敢拎著東西來師父這邊，說明的為人事也在影響著你，什麼時候帶來給我看看。”

“嗯，最近子不好，等過些日子我們親，師父來做證婚人！”

萬師父聞言坐直了子。

仔細打量著蘅毅，“你的主意？還是你爹娘主意？”

“阿巧姐說一日為師終為父！”

萬師父笑起來，“這麼聽的話？”

“不一樣，待我好！”

蘅毅說完，眼角眉梢便染上了笑意。

萬師父笑起來，“看的出來待你不錯，看你這一面，好、好。”

“不管是否嫁過人，生過幾個孩子，你中意、中意你，以后好好過日子，晚上睡覺覺得有這麼個人挨著舒坦，明日可以期待就很好！”

“看著你目前這神氣，不用見我亦覺得那是個好子。”：

“你有眼，打這些年，等這麼個媳婦，值得！”

“外頭那些人怎麼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要什麼。”

蘅毅抿沒說話。

晚上蘅毅就住在了萬家，也和萬師父商議起親的事來。

“凡事都有個講究，你既然是要娶妻，就應該有個家。”

“蘅家那邊怎麼住？那麼大點屋子，憋屈死人。”

“你要是手里有多余銀錢，鎮上買個小院子……”

“我不想住在蘅家，我以后住西山村去，這幾年也攢了點錢，那天獵了一頭老虎賣了點錢，在普益縣那邊買下十畝田和一個小宅子。”

萬師父愣了愣后笑起來，“你小子，明起來了，好的。”

“你們要在蘅家那邊拜堂？”

“他們養育我一場，不管他們多壞、多刻薄，這高堂也只能拜他們！”

這是沒辦法的。

除非他要做無無義之人。

“……”

萬師父沉默片刻，“你這麼做是對的。”

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

如蘅毅所說的，再刻薄、再惡毒，也養育了他。

韓家那邊也給韓巧定了柜、床這些，到時候也不拿到鎮上來。

就住三天，鎮上也放不下。

“那你們的酒席打算怎麼辦？”

“十六個菜，輕酒樓師傅來掌廚，買菜這些白茶會打點好。”

不管如何，他都要風風娶韓巧。

“那嫁你準備好了嗎？是買品還是自己繡？”

“……”

蘅毅沒親過，哪里知道這個。

“冠霞帔呢？有沒有準備？”

蘅毅搖頭。

“你親就剩十幾天了，這些沒準備？”

蘅毅坐不住了。

小鎮上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東西。

他還是先去鎮上。

上次打獵老虎馮家那邊給了五百兩，買莊子去了三百兩，還余二百兩，他打算留著親用。

“師父，吃了晚飯我就不住了。”

“……”

萬師父沒想到，這小子急也是真的急。

本來已經說好住宿，現在說走就要走。

“行，我也不留你，吃菜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