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得知顧澤和顧安要辦婚禮的時候,盛安然剛從醫院加班回來,時至年底,正是醫院最忙的時候,最近一段時間幾乎天天都要加班到半夜。
“周嬸,把夜宵熱一下。”
客廳裏傳來起的聲音,伴隨著男人吩咐傭人熱夜宵的低沉囑咐聲。
盛安然換完鞋抬起頭的時候,手已經被攥住了。
“穿的太了,手這麽涼。”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盛安然詫異的看著麵前的男人,故意避重就輕轉移了話題,“淮南的項目調研這麽快就結束了?”
盛唐集團要在淮南開發旅遊度假區,項目是鬱景希親自規劃的,他年紀小,鬱南城怕他一個人考慮不周,所以陪著一塊兒去做實地調研,算上今天也才剛走一個禮拜而已,距離調研預期結束的一個月還早的很。
“沒有。”
頭頂傳來簡短的兩個字。
鬱南城握著盛安然的手嗬氣,拉著往沙發上坐,棱角分明的一張臉上看不出半點對淮南項目的關心。
“那你回來幹嘛?”盛安然眉頭微微皺起,“景希呢?你把他一個人丟在淮南了?”
“嗯。”
“你還嗯?他再能幹也才是個十五歲的孩子,他……”
“顧澤要結婚了。”
盛安然正要跟鬱南城好好理論一番,冷不丁的被這麽一句話把想說的都堵了回去,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什麽?”
鬱南城彎腰從茶幾上拿起大紅的請柬,“剛收到的請柬,日期已經定了,就這個周末。”
看著請柬上親筆書寫的邀請語,悉的字跡讓盛安然慢慢接了這個現實,眸閃,嘀咕道,“就不能再等等麽?好歹等顧安大學畢業。”
聽到這話,鬱南城有些無奈,輕輕地著盛安然的手指,常年握手刀的手多會有些職業病,給按也是下意識的習慣了。
“要不是顧及你的話,我看顧澤兩年前就打算結婚了。”
“怎麽是顧及我呢?”盛安然抬起頭看著鬱南城,雖是反駁,但語氣倒也聽不出什麽堅定,反倒有些心虛。
兩年前顧澤第一次要和顧安辦婚禮的想法的時候,以顧安剛年,還沒到國法定結婚年齡為由給拒絕了。
其實倒也不是不讚同顧澤和顧安的事,甚至當初也是為兩個人過的,隻是顧安畢竟是從島上帶出來的,一聲姐姐,得對負責,生怕是年紀太小了,還沒懂什麽是婚姻就步婚姻,另一方麵,顧澤……
“安然,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麽,”胡思想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打斷,鬱南城將輕輕擁懷中,頭頂傳來溫和有力的聲音,“不用擔心,顧澤會理好的。”
顧安年紀小不懂事,但顧澤見過那麽多的風浪,不會連這點都考慮不到就提結婚的事。
“說是這麽說,我倒是不擔心顧安,反正年輕,就是顧澤,你知道吧,他其實單純的一個人……”
盛安然自顧自的說著顧澤的事,完全沒意識到頭頂某人的臉悄然改變,明顯的醋味在屋子裏彌漫。
“所以你其實是在擔心顧澤將來過不好?”
“是啊,我……”
盛安然的話並未說完,陡然意識到了點兒什麽,抬起頭打量著鬱南城不善的麵,眨了眨眼,“你想什麽呢?我就是作為朋友關心一下。”
“哦?是嗎?”
“當然是……”
手機鈴聲的忽然響起打斷了盛安然進一步解釋的意圖,看到來電顯示,盛安然眼前一亮,隻覺得找到了一個絕佳的避風港,立馬彈起來,“靜靜的電話,我接一下哈……”
說著,便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談書靜的笑聲差點沒把房頂給掀翻,“哈哈哈哈哈哈——”
盛安然忙將手機離遠了點兒,“談書靜,大晚上你什麽風呢?要嚇死誰啊?”
“你沒收到請柬嗎哈哈哈?”
“請柬?”盛安然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茶幾上的請柬,“顧澤的?”
“看樣子是收到了,哈哈哈哈,”隔著手機,盛安然仿佛都能看到談書靜快笑岔氣的畫麵。
很不解,“不是,這很好笑麽?”
顧澤和顧安結婚這個事有什麽好笑的?大夥兒都知道他倆三年多了,就算不是現在結婚,將來也差不多是要結的。
“他倆結婚不好笑,我是覺得婚禮現場應該很好笑,”電話裏,談書靜忍住了笑,勉強憋著一口氣道,“有句話我想問你很久了,安然。”
“什麽?”
“你前夫和你養結婚,你是以什麽份出席婚禮?”
這話一落下,偌大的客廳裏陡然安靜如秋風掃落葉。
盛安然脖頸僵的看了邊的鬱南城一眼,果然看到某人的麵稍稍沉了幾分,卻還故作冷靜的看著。
該死的談書靜,哪壺不開提哪壺,不知道鬱南城最介意的就是和顧澤結過婚這個事兒麽?作死提什麽前夫啊?
電話那邊的談書靜儼然沒意識到這個場麵的嚴重,還在絮叨,“要是隨顧安的話,顧澤得改口你媽,隨顧澤的話,顧安得你前任姐,不過本來就你姐,可我更想看顧澤你媽哎!”
好家夥,還越說越激了!
盛安然的臉都綠了,沒好氣道,“閉吧你!讓顧澤你媽,他全家都你媽!”
說完這話,也不等談書靜說話,直接把電話摁斷了,抬頭看著鬱南城,神中帶著些許的小心,“老公,談書靜胡說八道呢……”
“沒有啊?”
“啊?”
鬱南城慢條斯理的喝著水,“說的不都是事實麽?”
說著,他淡定的看向盛安然,“顧澤本來就是你前夫,不是嗎?你們之間又沒發生什麽,有什麽要避諱的,我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當然不是,你最大方了,”盛安然忙否認,討好的笑著,“你怎麽可能因為這種事跟我計較呢?我當時也是權宜之計嘛,還不是為了小星星……”
“……”
“老公,你不生氣吧,氣壞子不值得。”
“不生氣,”鬱南城微微笑著。
周嬸剛好從廚房出來,“夫人,湯熱好了,您……”
周嬸的話沒說話,便聽到客廳昏暗的燈下傳來一道人的驚呼聲,“啊——鬱南城你……你放開我……”
等回過神的時候,某人已經被打橫抱著上了二樓了。
氣壞子確實不值得,那該有的懲罰就不了了。
周嬸端著湯站在廚房門口,半晌回過神,無奈的笑了笑,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重新將湯端回廚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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