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皇甫雄就是來搞的。

這一下真真是腹背敵，手忙腳，左支右絀。

怎一個慘字了得。

“看來那邊暫時不到我們心，先把天壇端了再說。”桑遠遠思忖片刻，道，“幾十萬規模的攻城大戰，一時半會兒也打不完。”

有偶子伴在皇甫雄邊，刺殺什麼的本不用心——要論影中的暗殺，偶子可謂王者中的王者，超神中的超神。

想當初它憑著靈耀初段的實力，就能跑到帝宮里刺傷姜雁姬，雖說是仗了小的便宜，但暗殺一道，向來就是那麼不講道理，不問公平。

幽無命閑閑散散地帶著，來到一眼古井。

“傳說這下面有龍，沒人敢接近這眼井。”他笑得詭譎，“我編的。”

桑遠遠知道，幽無命要帶去看他的了——藏在天都下方那豢養了冥魔的地宮。原劇里，他用不滅火點燃了它們，將它們放進了天都。

“本是一步暗棋，如今用不上了。”他的模樣看著有點憾憂傷，“弄了許久。”

說話時，他已攬著跳井中。

順著暗門道，進深淵口，來到地宮。

這座地宮是依托著地下四通八達的深淵口來建造的，將幾條深淵通道引了過來，匯至一個凹陷的巨坑。冥魔掉巨坑就爬不出來，在底下相互廝殺，像養蠱一樣，剩下來的這些冥魔只只膘壯，兇殘得很。

“用不著它們了。”幽無命默默看了一會兒，仿佛在與某段黑暗回憶告別，“吃了吧。”

桑遠遠扔出了食人花。

這些冥魔可不得了，它們吃了數不清的同類，那些被吃掉的冥魔上帶的靈蘊便跑到了它們，一個個看起來都很，看似可怕的散發出財富的芒。

啃上去，還會有那麼一點小小的反抗，偶爾能把食人花那厚實的花瓣撐得稍微凸起一個小小的鼓包，食人花賣力地翕著腮幫子，‘咔哧咔哧’把冥魔嚼得像牛皮糖一樣。

無數的顆粒就像被淘出來的金砂，叮叮地落到了花瓣里頭。

“偶子這次這麼辛苦保護皇甫雄，等它回來，我一定要給它準備許多的亮晶晶。”桑遠遠道。

幽無命不聲地轉著眼珠。

反正偶從來也不敢忤逆自己。他暗地想著。到時候都是他的，嗯，沒錯。

這些富含靈蘊的冥魔啃起來會稍微費勁些，大約一個時辰之后，三百余朵食人花終于把這地宮清理得干干凈凈，一個個甩著尾四下游弋，不知饜足的樣子。

“然后呢？去找天壇嗎？天壇的之地，肯定不在明面上天壇所的位置。不知道那個可以用銀錢收買的副統領會不會知道什麼線索？”問。

幽無命神一笑：“不用找。”

“咦？”

愣了片刻恍然大悟。

幽無命這臺計算機、人導航儀早已經推算到了天都這只黑鐵鼎的位置，鼎在哪里，天壇的總部必定就建在哪里，還需要問人嗎？

“它在哪里？”問。

“帝宮地下。”

桑遠遠頓時有點頭痛：“此刻的帝宮必定高手齊聚，戒備極為森嚴，誰也沒辦法把我們兩個帶進去。”

幽無命得意地笑了笑，反手一抓，抓住的小手：“這世上，還有我做不到的事？”

他攬住，雙翼一展，輕飄飄落到了地宮底部。

“這里，我挖了一條暗道，通往花園。小桑果，那一次要不是為了救你，我早就順著暗道走掉了，就憑他姜十三還想中我？都是為了你，小桑果！”他驕傲地抿起了。

桑遠遠假裝忘記了當時他的修為并不比姜十三高多：“嗯嗯嗯！就憑姜十三，他還不配！”

幽無命完全分不清這是真心夸贊還是在敷衍。

這個媳婦，真是一天比一天不好對付了。

幽無命很快就拉開了一扇青銅暗門。

一條黑暗的通道出現在眼前，像是通往墓的墓道一般，出陣陣冷霉味。

幽無命反手震了震黑刀，刀尖上挑起黑焰，把的空氣燒得發出了輕微的‘吱吱’聲。

半晌，他攬著走進去，走了一段，他慢慢嗅了嗅，然后熄掉了刀尖上的焰。

通道里變得一片漆黑，耳畔碎發微涼，好像有細細的風在流。

桑遠遠心頭微驚，覺到幽無命的緒好像有點不對勁。

他忽然說話了。在一片漆黑的暗道中，他的聲音有點兒輕、有點兒飄。

“小桑果，”他說，“替我挖路的人，最后全被我殺了。這種事，絕對保，不容有失。”

桑遠遠指尖微微一。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每個人上，我都取了一截骨頭，全部埋在我的寢宮下面——想化厲鬼尋我報仇，可以，我歡迎。”

桑遠遠只覺心頭和后背發寒。

想起了他的那間深青的大殿。在他昏迷療傷的時候，殿中鬼氣森森。

他默默等待了片刻，心中有一點慌，但有些話，不能不說。

他，必須將自己的一切向敞開。

在這個地方，他殺掉了很多人。無辜的、與他無怨無仇的人。

他沒有別的選擇。在帝宮下面蓄養冥魔，這是絕對不容泄的大事。那麼多人，不可能守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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