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飄忽，模樣漫不經心，廓上卻是漸漸燃起了黑焰，黑焰燒去了易容，出羅剎面容。

他松開桑遠遠，吊兒郎當地走向祭壇。

幾個黑袍人躍了出來，一言不發，攻向幽無命。

都是靈耀境五重天以上的高手。

天壇果真是臥虎藏龍。

這些人暗勁蘊，招式平平無奇，但每與幽無命對上掌，都會有黑焰激、靈蘊四溢，戰斗無聲而激烈。

桑遠遠揮了揮手，食人花堵住了出口，兇神惡煞地立在的邊，防著其他人逃跑和襲。

幽無命的打法本就是不要命，招招拼。

反正他知道小桑果往他裳底下藏了小臉花。

很快，攻向幽無命的人，接二連三被他燒了灰。

幽無命已走到了人群中間。

剩下的人都像是泥塑一樣一不。

若不是面下的許多眼睛里出了不安和驚恐，桑遠遠還真以為這些自詡為‘圣’的家伙個個無所畏懼。

不聲地觀察著這些藏在黑袍和面下面的人。

姜一形微胖，佝僂著背，很容易就能認出來，此刻他并不在這里。

和幽無命都沒有見過老云帝，但一眼去，這些面下的眼睛，都沒有那般深沉忍的氣質。

所以兩個重要首腦都沒在家？真是太可惜了。

幽無命很快就走到那被打了高的祭壇邊上。

他像個沒什麼力氣的紈绔子弟一樣，懶洋洋地用手撐著祭壇邊緣，爬上那半人高的祭壇，沒打采地坐著。

勾著頭，有氣無力的問道：“壇首不在家啊？”

自然是無人應答。

“副壇首也不在？”

還是無人回答。

他反手拍了拍后。

忽然‘喔’地一嘆，扭頭去看。

只見這祭壇上，端端正正地放置著許多拼得整整齊齊的碎鏡片，合了一面二尺長寬的方鏡，只有正中缺了一小塊。

他隨手一點，點中一個悄悄出匕首準備襲桑遠遠的天壇圣子，然后偏過頭，不不慢地數祭壇上的鏡塊：“一、二、三……”

只見那名被他手指點過的天壇圣子忽然便啞聲慘起來，像一被燒融的蠟一般，扭曲綿，卻始終沒有倒下。慘聲一直沒斷過。

直到幽無命把祭壇上的碎鏡點完：“一百零七。”

那名被他指過的天壇圣子終于‘刷’一下倒在了地上——落地之時，人已了一堆黑屑，只余一件黑斗篷、一張青銅面平攤在地面。

“天衍鏡碎了一百零八片。”幽無命笑地說道，“找齊了一百零七，不容易。還剩鏡核在我這里，今日特來送還。”

斗篷之下，一片沉默。

他跳下祭壇。

“都不怕死啊……這可怎麼辦才好。”

這世上，哪有真不怕死的人呢。

桑遠遠已經發現好幾個人在發抖了。

其中一人戰戰兢兢喊道：“幽州王，放我一條生路，我可以讓他們再用錢來贖我！”

他摘下面，正是秦州王的胞弟秦玉池。

先前他在冀州殺人，被幽無命逮到，幽無命問完了話，收了秦州送來的金子之后，便讓他帶著碎鏡離開了。

不巧今日又在這里拿到了他。

真是命中注定難逃一劫。

幽無命招了招手：“過來。”

秦玉池湊上前，出個勉強的微笑。

幽無命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好走。”

就那麼一瞬間，人已化了黑灰，臉上的笑容在灰燼廓上保留了一霎那，然后散了滿地。

幽無命又隨便指了幾個人。

被他指到的人，一個接一個慢慢被燒了一堆黑灰。

“嘖，就只能燒一炷香的功夫，嚇得到誰。”他很不滿地嘀咕，“問題是我的修為就這麼點，也沒法燒更慢了。”

“小桑果！”他揚聲喊道，“我燒誰，你幫我治誰。我要試試能不能燒足半個時辰！”

此言一出，許多黑袍圣子不自覺地抖起來。

幽無命攤了攤手：“小桑果你看，這些人都不怕死，來，我們試試吧。”

終于有一名圣子憋不住了，著手取下了面，道：“你要問什麼？我說，我什麼都說！”

幽無命淡淡瞥他一眼，手一揚，把他燒了灰。

桑遠遠不一陣心痛——好不容易有一個慫了，他竟然就這麼燒掉？！

很快，就發現了一個事實，幽無命其實本就沒有半點要供的意思，他就是很單純地，在消滅天壇的敵人。

這些黑袍人，無論做什麼，都只會換來他輕飄飄的手指一點。

無論是求饒的，逃跑的，想對他或者桑遠遠手的，喊‘要殺就殺’的……除了站在原地盡可能降低存在的幾個人之外，其余的人很快變了滿地裳。

“這種事，用得著你們說麼。”幽無命滿面譏誚，“我知道的事，比你們多得多了。今日我真的只是很單純地人之托，到此殺人的——有一位老人家誠心誠意求我幫忙殺了你們，我不忍拒絕。畢竟是活了數百年的云氏先帝老祖宗，難得開口求人一次。”

此言一出，一個存在極低、站在剩余人群之中的人，頓時口低低驚呼：“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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