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班上，陸漁見溫婳無打采的，關心道：“被罵了？”

點點頭。

“唉，沒事，沒讓家長就好。”

“的，但是是傅銘的家長。我們倆都要寫檢討，四千字啊——”

溫婳趴在桌上嘆悠悠嘆氣，“怎麼會攤上這種事，簡直飛來橫禍。四千字，我今晚都別想睡覺了。”

陸漁：“雖然傅銘很勇敢，但還是太沖了。”

“老實說，你真的對他一點覺都沒有？”

溫婳輕輕搖頭，“我們都不了解。”

這事在學校里鬧的大，隔天傅銘被喊了家長，在辦公室，他被自己媽媽揪著耳朵給溫婳道歉，事后還得了分。

學校殺儆猴的做法另一方面也遏制住了學校里那些正冒著苗頭的早學生。

兩人因為學校家長的多方阻礙，后來也沒能有多接，傅銘的愿落空，自己把自己坑慘了，事后想起來，他都覺得自己沖了。

但跟兄弟們在一起的時候總說不后悔，誰年輕的時候沒為喜歡的姑娘做過瘋狂的事，這事他以后可以吹一輩子。

——

十二月，小綠豆翅膀滿，長大了。

溫婳們在考慮要不要放它回歸自然，這會兒正值冬季，雖然蘆城地南方沒有冰天雪地，但鳥兒冬季在外覓食還是不太方便。

可籠子里的小綠豆最近總是無打采的，看起來像得了憂郁癥，一點也不似之前活潑，們猜它應該是自由了。

又養了幾天，它還是病懨懨的，溫婳一咬牙，把它帶到天臺打開籠子，“鳥各有志，你如果向往外面的廣闊天地想自己去闖闖我也不管你，但外面險惡不像籠子里，你自己想好。”

小鳥哪里聽得懂的話，只在手心停留片刻便飛走了。

跟室友們開玩笑，養了那麼長時間，以為是它的全世界，沒想到只是它鳥生里的一個過客而已。

果然，會飛的東西都沒有。

其實還難過的，看著空空的鳥籠難過了兩天，后來籠子被洗干凈掛起來。

不過更難過的在后面。

周三下午，去行政樓個資料，回來經過石凳時發現上面有片綠的羽。

撿起細細一看，怎麼那麼像小綠豆上的呢？

彼時傅銘和謝雋正好經過，看到，傅銘熱地跟打招呼，“溫婳，你看什麼呢？”

揚了揚手里的羽，“這羽看著有些悉，很像······”

謝雋瞥了一眼，口快地說道：“啊，昨天傅銘在這兒打了一只鳥，綠的，好看。”

溫婳抬眼，“打了？長什麼樣？”

“那鳥漂亮，我還拍了照片呢。”他熱心地翻照片給看。

傅銘卻察覺到不對勁，想攔他已經來不及。

照片里的鳥停在凋零的樹枝頭，一羽綠得鮮艷，就是的小綠豆。

“打下來之后呢，你們把它怎麼樣了？”

謝雋吊兒郎當的，“這鳥架小，不打，老傅可能用力過猛了，又或者打到哪里要害，鳥落下來沒一會就斷氣了。”

傅銘大概猜到自己惹禍了，有些心虛地不敢看。

溫婳微張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它在枝頭待的好好的，你們為什麼要打它？”

“他昨天新手一個彈弓，說是練練手······哎你，你別哭啊，你怎麼了？”

謝雋看眼里蓄起水霧也意識到不對了，“那只綠鳥是你養的？”

溫婳看著垂眸不敢看的傅銘問：“它尸呢？”

傅銘聲若蚊蠅，“扔······垃圾桶里了，對不起，我不知道那是你養的。”

溫婳雙手，“就算是野生的也沒得罪你，你憑什麼一彈弓下去就了結了它的生命。”

傅銘自知理虧，一米八幾的大個子低著頭，沒有底氣的道著歉。

鼻子一酸，溫婳沒聽他道歉也說不出什麼過分的話，紅著眼眶走了。

席漠上紅著眼眶回去的人，稍稍頓了頓看向傅銘，“你怎麼惹了？”

謝雋抱著手，“傅銘把養的小寶貝打死了。”

“小鳥？”

“嗯，昨天剛打死，今天就被它主人發現了，老傅你可真慘。都讓你不要游手好閑了。”

傅銘泄了氣，“會不會以后都不理我了？”

謝雋聳聳肩，“難說，孩子最喜歡小了，何況還是自己親手養大的，簡直是當自己的寶寶對待好嗎，你把寶寶害死了，哪個母親能不生氣？”

“早知道不玩彈弓了。”傅銘嘆了口氣，“老席，你離近，幫我道個歉吧，我說話不想聽，你幫我在邊解釋幾句，我真的不是有意要置的寶貝于死地的。”

席漠回到班上，見溫婳杵著只手在做題，他放了瓶牛在桌上。

溫婳看了一眼，莫名抬眸，“給我的？”

“你以前給我帶過幾次早餐，禮尚往來。”

抿抿，“謝謝。”

席漠觀察幾秒，開口，“傅銘不是故意的，下手不小心重了些。”

垂著眸子，筆尖在紙上點了點，“都死了說這些有什麼用，我含辛茹苦把它養大，它棄我而去，才得到幾天自由，這下好了，一命嗚呼了。”

小臉有些僵，氣呼呼的樣子沒有殺傷力，反而有種不自知的。

奇怪，明明人也不矮，長相也不是甜那一掛，怎麼看都是清瀲帶了魅的長相，偏偏格好的出奇。

他開口，“讓他買只賠你？”

“不養了，小時候那麼粘人，長大了還不是要遠走高飛，沒時間折騰。”

他凝視細長的眉眼一會兒，“怎樣你才不難過？”

溫婳微頓。

他這是在關心的緒？

今天的席漠吃錯藥了嗎？

轉念一想，肯定是人所托。

不過既然他發問了，也不放過機會，“把我的項鏈給我，我就不難過了。”

“換一個。”

“那是我的項鏈。”仰視他，“快放寒假了，我爸沒看到項鏈會追問我的。”

他低眸睨，慢條斯理地道：“事到如今，還不承認你當初干的壞事？”

溫婳注視他一會兒，移開視線。

坐著他站著，這個角度看他實在太高了，他冷峻的面龐就算心平氣和說話的時候都還是很有威的。

想當初不過親他下一下都能計較那麼久，知道自己被看過子還不得天天找麻煩。

畢竟這人守男德這塊真是無人能及。

“放寒假之前給我，不然不好跟我爸代的。”

小綠豆死了確實難過，不過歸結底還是當初心把它放出去，如果不放就不會有這些事了。

傅銘肯定也自責，過了那個勁也沒那麼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