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笑出聲來，“好，以後就給我們東珠姐姐立戶，娶夫郎！”

東珠的眼睛都亮了，“小娘你說真的？那我可就等著了，我要求也不高，娶三個就行，一個給我端茶倒水，一個給我肩捶，還有一個，就去帶娃吧。”

這一下子，屋子裏的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十八娘用了朝食，穿了雪屐去品榴苑看沈耀。這大道上的雪早就被勤快的仆婦鏟掉了，雪屐踩在石板路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十八娘進屋的時候，沈耀正靠在暖枕上，秦昭在給他喂湯，沈琴坐在一旁，拿著帕子低頭不語。

見十八娘進來，秦昭衝著笑了笑，沈耀的傷好了許多，看起來也不像前幾日那樣失魂了，“十八來了，聽聞父親已經允了李世子了。恭喜你獲得良緣。”

“多謝嫂嫂。大兄可好些了？鋪子裏今兒個會新到一些上好的阿膠，你別嫌是人方子，補是良藥。一會我讓人送過來。”

沈耀打量了下十八娘，李子期與十八娘在戰場上的默契他是看在眼裏了，心下裏也認同了這樁婚事，隻是上卻說：“便宜子期那小子了。對了，琴娘的事，你可想好了。”

沈琴有些神莫名，見問道，猛地點了點頭，淚如雨下，“大兄助我。”

沈耀歎了口氣，“這事兒，我問過父親了。父親隻有一個要求，日後你的婚姻大事，全由他做主，不得違逆。而且退婚這事，父親不想以勢人，還落得個不孝親娘的名聲。所以如果我們自己個能夠妥帖的退了，那是最好的了。”

其實，沈澤兒就懶得理會這事，沈耀問他的時候，他隻是瞇了瞇眼，說了句，“誰求的，誰去退。這婚姻大事，又不是吃飯喝水，豈能說反悔就反悔？”

隻是這話，沈耀卻是不好開口對沈琴言。

沈耀已經使人去試探了李家的口風，果然他們並不想退婚。

沈琴含著淚，“日後琴娘一定聽父兄的話。那李謙之，實在是太過分了，如今我都了長安城裏的笑話了……這個婚，我是一定要退的。”

十八娘沒有接話，隻是笑著問秦昭：“嫂嫂，程英給我們府裏頭下帖子了，約著三日後去盧國公府賞梅，那園子裏綠萼甚是稀罕，嫂嫂一起去吧。”

秦昭遲疑的看了眼沈耀，又看了看沈琴，頷首道：“去，我們都去，琴娘也去。”

沈琴一聽，趕忙搖頭，“我不去，我去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秦昭恨鐵不鋼的歎了口氣，“難不你以後都不出門了，這錯都在那李謙之，你若是不大大方方的出去為自己正名，將來退了婚，還不定有什麽流言蜚語呢。”

好說歹說，沈琴是不肯去，秦昭隻得作罷，衝著沈耀搖了搖頭。

十八娘瞧得直皺眉，“之前長安城危及，也無人顧及那賈大家之死，如今吐蕃已經退兵，陛下將要論功行賞，這事兒怕是要被提及了。阿姐不去，在家避避風頭也好，隻是切莫再見那李謙之了。”

“其實有一個法子，既能讓阿姐退了婚，又能夠保全自己的名聲，就看阿姐敢不敢幹了。”十八娘想了想，還是將這話說了出來。

沈琴眼睛一亮，“什麽法子？”

“阿姐好好鬧一場，讓那長安城的人都看看，那孔嫻兒就沒病，李謙之哄騙兒家當平妻，是為不仁；罔顧賈大家命，貪生怕死，是為不義；為朝廷命，不為百姓而戰，是為不忠！如此不忠不義不仁之人，你沈琴不願與之為伍，今日割袍斷義，以死明誌！那長安城的人，隻會稱讚阿姐有節氣，是個烈！”

沈琴卻是大驚失，“十八娘，你怎麽可以我去死？若是我這樣做了，豈不是要與李家結仇了……”

“自然不是真死。孔嫻可以假裝上吊，阿姐自然也可以。隻要這婚事退了，李謙之這一房人與我沈家自然是會生了嫌隙。可是你若不占據大義，世人隻會笑你落井下石，李謙之遭了難，你便要退婚，翻臉無。”

“當然，阿姐若是不想如此，也可以憋憋屈屈的把婚事退了。阿姐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沈琴一下子陷了兩難的困境，點了點頭，神恍惚的回去了。

等一走，秦昭就苦笑道：“退婚的方式有千百種，你何必讓左右為難，鬧得如此之大。”

十八娘卻是搖了搖頭，“我沈家已經憋屈夠久了，不給那渣男一點教訓，就算退了婚，他怕是也要不知死活的糾纏上來。若是鬧開了，他還有臉說自己心悅我阿姐，我就敬他是一條好漢！”

李謙之怎麽可能是好漢？他要是好漢，沈十八娘就是真漢子！

那賈大家之死，對李謙之的名聲的確是有妨礙。但是沈琴若是以此狎之事退婚，眾人卻隻會罵善妒！畢竟這世家子弟，有幾個不流連花街柳巷，逢場作戲的，這算得了什麽？

若是想的沒有錯，那李謙之，指不定還要假意說他為琴娘擋槍，有有義呢！在場的，可隻有徐武他們幾個，其他的人，還在地窖裏沒有出來呢。

徐武和沈庭如今忙得腳不沾地的，還不是任由他說，等他們忙完了，這事兒早就有定論了。

“嫂嫂你莫要擔心，這事兒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若是阿姐能靠著這事想明白了，立起來，那比什麽都來得強。那我去給程英回帖子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見小姑子（二更）

三日很快就到，琴娘到底是沒有跟著去盧國公府。

十八娘與秦昭剛下馬車，就看到徐竇焦急的站在門口東張西，一看到沈家的馬車，趕忙跑了過來。

“十八娘，英娘讓我守在這兒，同你一道一聲不是了。鎮平王府就在盧國公府右側，今兒們一聽說請了你來，是都過來了。英娘不好趕人，隻讓我同你先說一聲。”

十八娘有些詫異，卻是笑了笑，“來者是客，程姐姐自然沒有趕人的道理。又不是有三頭六臂，還能怕了去？”

徐竇吐了吐舌頭，對十八娘豎了個大拇指，“那可都是你未來的小姑子。”

都是……鎮平王府到底來了多小娘。

說起來，李子期當真是個急子，沈澤允了他的當日，他便進宮去請了旨讓陛下賜了婚。如今全長安城的人，都知道，沈十八娘將是鎮平王府世子妃了。

剛一進院子門，就聞到一淡淡的梅花悠香，讓人的心境一下子平和了起來。就連徐竇，也沒有繼續嘰嘰喳喳的，保持了一副淑模樣。

在梅花叢中，有一個古樸的小亭子，一群穿得花花綠綠的小娘，正坐在那兒烤著炭盆子，拿著紅紙在那兒剪窗花。小泥爐上煮著茶，咕咕的響。

見十八娘和秦昭來了，程英站起來，抱歉的笑了笑，開口說道：“這是沈府的十八娘，昭娘你們都認識，我就不介紹了；這是鎮平王府的的李子芬，李子君，李子梅，芬娘和君娘比十八年長些，梅娘尚，還有一個芳娘，今兒個有些不適，便沒有過來。”

的話音剛落，就見一個穿著小襖的小娘，看了十八娘一眼，聲說道：“雖然是未來嫂嫂，但在進我李家門前，勞煩十八娘喚一聲姐姐了。”

十八娘瞇了瞇眼睛，“不知道，這是哪位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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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小娘跳了出來，的頭發和李子期一樣有些微卷，但是眼睛卻是黑的，“我是李子君，我聽哥哥提過你，今日一見，果真跟天上的仙兒似的。”

李子君，十八娘倒是聽過，是鎮平王府唯一的嫡，也隻有有小郡主的名頭。其他的庶卻是沒有的。看來，那個穿著紅小襖的，應該就是李子芬了。

而另外一個穿著寶藍子，裏還嚼著點心的十歲，應該是李子梅。

秦昭見狀，話道：“君娘，日後十八娘做了你嫂嫂，你這個小姑子可不能欺負，不然我可饒不了你。”

李子君一聽，跳到了秦昭邊，挽著的手臂，哈哈大笑起來，“昭姐姐怎麽這麽說我，我對十八娘喜歡著呢。昭姐姐嫁人了，就不疼我了，也不約我過府吃果子。”

李子梅一聽果子，眼睛都亮了，“昭姐姐家有葡萄嗎？我遍尋長安城，也沒有尋到一顆。”

“這時節哪裏有葡萄吃，葡萄沒有，葡萄酒倒是有。”程英做為主家，讓眾落了座。聽李子梅這麽一說，就喚人去取了葡萄酒來。

說是酒，其實和果並無多大區別，酸酸甜甜的，一般的小娘都喝。

李子梅果然不多話了，隻眼的等著葡萄酒。

十八娘看著桌子上的紅紙，也拿起剪子，慢慢地剪了起來。

這小娘們聚會，無外乎是玩些擊鼓傳花，詩作對的事，盧國公府乃是武將，程英怕是不耐煩玩那些，就隻好做些簡單的了。

十八娘剪著剪著，剪出了一個小娘的樣子，遞給李子君，“你且看看，像不像你？”

李子君接過了看，簡直就這神乎其技給驚呆了，一跳三尺高，“天哪，十八娘你竟然有這本事，真的是太厲害了。”

“你若喜歡，以後我可以教你剪。”李子君一聽，的了上來，坐到十八娘旁，看剪窗花。

不一會兒，葡萄酒就拿上來了，程英斟了兩杯酒，端起自己的那一杯，對著十八娘拱了拱手，“日前在那莊子上，多虧了十八娘解圍了。我雖出生尚武之家，麵對千軍萬馬還是慫了，所以這輩子，我隻服十八娘。姐姐先幹為盡。”

說完，一口氣喝幹淨了。

十八娘笑道：“程姐姐嚴重了，當日之事，徐家哥哥待我等有救命之恩，咱們該敬徐竇才是。我也幹了。”

徐竇見提到自己，傻樂嗬，“我那哥哥就是傻大膽兒，你們不知道，回去他嚇得都了，哈哈！”

三人說得高興，就聽得酒杯子重重的擱在桌子上的聲音，隻見那李子芬怪氣的說道：“虧得你一個小娘，也敢往那爺們堆裏鑽。我可是聽說，你們沈家兒最是大度了，還興平妻一說，那麽我那哥哥，想必也能坐齊人之福咯。”

十八娘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