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的時候，不也一樣上戰場麽？阿庭也是武將，程英可沒嫌棄他，李子期也是武將，十八娘不也嫁過去了麽？”

沈琴俏臉一紅，拚命的擺了擺手，“我不是嫌棄他，就是有些擔憂罷了，嫂嫂別生氣。”

秦昭是有些生氣，當日若不是徐武來救，他們幾人指不定就要被吐蕃軍祭旗了，哪裏有今日的好春。

“你先好好歇著吧，這是父親適才取出的庚帖，你先拿著。等徐武來了，就寫婚書，換庚帖，按照父親的意思，今夜裏就一次的將那六禮全走了。我且去廚房裏看著人酒，拿著庚帖怕弄髒了，一會再來喚你。”

秦昭出了門之後，沈琴卻是有些失落的著門口出神。

“翡翠，你可有聽到，爹爹為何這麽著急的為我定親？”

那翡翠沒有答話，卻對珍珠說道：“小娘想吃栗子糕，你去小廚房做一些。”

珍珠一也不，沈琴一瞧，也開口道：“珍珠，你去做栗子糕。”

等珍珠一走，翡翠就回答道，“奴可是打聽到了，說是陛下想將您指婚給二皇子，可是大人不願意，這才想要趕在聖旨到來之前，給您定親了。真是可惜了，要我說，大人就是偏心，怎麽十八娘能做世子妃，我們小娘就做不得皇子妃了。”

沈琴一聽，罵道：“你莫要瞎說，什麽偏心不偏心的，十八娘本來就比我機敏，又最是肖父，大家都疼，也是應該的。徐武……徐武也好的。我都答應過大兄了，日後婚姻大事，全聽父親的。”

那廂徐武滿頭大汗的進了門，將那庚帖往桌子上一拍，“沈大人，我來求娶琴娘了。聘禮後頭讓人抬著呢，馬上就到。”

沈澤滿意的點了點頭，使人給徐夫人上了茶點，這才開口道：“是澤倉促了，多謝徐夫人不計前嫌，為我沈家解圍。”

徐夫人張了張，笑道：“大人說的哪裏話。大人連皇子都瞧不上，卻是看中了我這個傻兒子，我高興都來不及呢。也省得他天天在屋裏頭嚷嚷了。隻是莫怪我多言，二皇子殿下一表人材，大人為何？”

沈澤搖了搖頭，“王貴妃和崔皇後不消停，我沈氏不願摻合奪嫡之事。”

徐夫人點頭表示理解，他們是武將之家，更是不能站隊，一個不好，就是殺頭的事。現在魯國公退下來了，徐常春就是鎮守邊關的大將了，一舉一都有人盯著呢。

“昭娘，你把琴娘的庚帖給我，咱們先把禮過了，免得夜長夢多。”

秦昭搖了搖頭，“我適才放到琴娘那兒了，我這就去取。”

沈耀卻是攔下了，“你子重，天已晚，我去取吧。”

沈澤與徐夫人先將能過的禮過了，就等著這一張庚帖。

沒過多久，卻見沈耀帶著沈琴，麵難看的走了進來。

“父親，琴娘的庚帖不見了。原本好好的放在箱籠裏，卻怎麽尋都尋不到了。”

沈琴垂著頭，一言不發，也不抬眼看人。徐武見了，手足無措，連站都不知道往哪裏站了。

沈澤瞇了瞇眼，歎了口氣，“不見就算了，夫人稍等，我現寫一張。”

徐夫人卻是開口道問道：“琴娘，我最後問你一次，那庚帖是不見了嗎？”

沈琴點了點頭。

徐夫人卻是搖了搖頭。

“沈大人，這庚帖和婚書都不必寫了。”

徐武一聽，趕忙著急的去拉娘的袖，小聲說道：“娘，你說什麽胡話呢？庚帖不過是一張小小的紅紙片兒，弄丟了也是常有的事，怎麽就不換庚帖，不寫婚書了？”

徐夫人拍了拍他的手，對沈澤說道：“老婦人年輕的時候，也跟著我家那位走南闖北，雖然不懂什麽禮數，眼神卻還是好的。阿武是真心心悅琴娘，我們徐家也是真心求娶，我們家中人口簡單，斷沒有什麽磨媳婦，鬧心親戚之類的事。隻是孩子啊，琴娘誌不在你，你們是有緣無份啊！”

徐武一愣，竟然眼淚唰的一下掉了下來，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

沈琴一見，也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沈澤在那兒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婚姻大事，父母之命，琴娘就是徐家婦。”

徐武卻是站起來，搖了搖頭，“伯父，琴娘的婚事，你莫為難，我看了不忍。我今兒出了這個門，還和阿庭是好兄弟。隻是我心中難，像有人拿刀子將我的心活活的剜出來了一樣，你阿庭三日莫來尋我。等三日過後，我或許就活過來了。”

徐武說完，朝著沈澤和沈耀行了禮，飛一般的跑出了門，翻上馬，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澤愧難當，對著皇帝都不行大禮的他，認真的對徐夫人行了個大禮，“此事是我沈家對不住徐家了。”

徐夫人搖了搖頭，“阿武和阿庭是過命的兄弟，我徐家與沈家自然也是過命的。親事雖然結不了，往來可別斷了去。”

說完，就帶著一臉不滿的徐竇，歸家去了。

沈澤轉過來，拿起桌子上的硯臺，猛地往牆上一砸。

“耀兒，去拿白綾來，我要了結這個不孝！”

第一百五十二章跪著走完

沈琴抱著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沈澤。

沈耀也站在原地，左右為難。正在這時候，沈庭走了進來，今日魯國公喚他去說事兒了，才剛剛回來，見到這劍拔弩張的樣子，完全不著頭腦。

“這大夜裏不睡覺，都在幹什麽呢？父親，你怎麽又罵琴娘了？”他說著，快步走到了沈琴邊，將扶了起來。

沈琴卻是撲到沈庭懷中，哇哇大哭起來。

“那張庚帖的確是不見了，這怎麽能怪我？父親你若讓我死，那我就去死好了。”

沈澤卻是冷笑。把誰當傻子呢？

就那個手段，連武將家的夫人都能看出來，別說沈澤和秦昭這樣的人了。

秦昭把庚帖放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它怎麽可能就不翼而飛了？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麽？

“你若是不想嫁徐武，為何不早些與我提出來？將人家到家裏來，用刀子心窩子，就是你作為沈家的教養嗎？你當真以為皇子妃是那麽好當的嗎？為父把話撂在這兒了，你日後了趙家婦，切莫回來求我沈澤站在二皇子一邊。”

說完，沈澤一甩手，切底的走掉了。

與其日後骨相殘，不如今日就畫地為界，從此楚河漢界，兩不相幹。

秦昭苦笑道：“都是我的錯，若是我一直拿著庚帖就好了。琴娘今日在鎮平王府還沒有看夠麽？李子君被賜婚四皇子，心有戚戚；李子芬嫉妒嫡妹，自請和親，就算當了公主過李子君一頭，卻是用餘生換來的。你看在眼裏，為何要重蹈覆轍？”

“琴娘，若那皇家媳婦兒當真那麽好做。當年陛下為太子求娶我，我的祖父為何要拒絕？陛下此番為二皇子，接連說了鄭家小娘，崔家小娘，人人躲避不及。你怎麽還往上撞啊！”

秦昭隻當沈家和秦家一樣，隻是不想站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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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不知道，那趙義，兒是沈澤心中最大的仇人，日日恨不得除之而後快，怎麽願意將兒嫁給他的兒子呢？

沈琴聽著，哇哇大哭起來，“我真的不知道。我若當了二皇子妃，日後便能提攜哥哥們，豈不是很好麽？若是有朝一日，二皇子榮登大寶，那我沈琴，也能耀沈氏門楣。那李子芬要去的是吐蕃，可是我還是在長安啊。”

“我不知道其中還有這麽多彎彎繞繞的，現在把徐武追回來還來得及麽？”

沈耀一聽，無力的苦笑道：“現在徐夫人，也斷然不會讓你進門了。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麽好說的，琴娘你就安心待嫁吧。父親他是心，不會真要了你的命的。昭娘，這事兒怪不得你，我送你回房休息。”

說完，也同沈澤一樣，轉離開了。

再一看沈庭，在他聽到沈澤說那刀徐武心窩子的時候，就已經跑出去，不在這兒了。

諾大的正廳裏，竟然隻剩下了一個人。

突然有些心慌。

之前出李謙之那事兒時，大家都對痛心疾首，罵氣，可是沒有不管。

現在，卻惶惶的覺到，有什麽東西，隨著明日的聖旨一下，就要徹底的沒有了。

想不明白，明明二皇子無論是份地位還是才智，都要勝過徐武，父兄們卻寧願草草的嫁了徐武，也不願聖旨賜婚，盛大的嫁皇家。

的之心已經早就毀在李謙之那兒了，二皇子已經是想到的最好的親事了，等了二皇子妃，再見李謙之和孔嫻，他們都要匍匐在的腳下，仰視。

溫泉莊子上的刀劍影，見過一次已經做了三個月的噩夢了，餘生再也不想見到那樣的場景。若是嫁給了徐武，日日都要擔驚怕。

更何況翡翠說的沒有錯，日後沈家的人見了，也要恭恭敬敬的喚一句皇子妃，知道誰才是最配得上牡丹的姑娘。

……

十八娘在家中一夜輾轉反複，怎麽睡都睡不著，天還沒有亮，便起了。

李子期黑著眼圈，萬般無奈的睜開眼睛，“有嶽父大人在，哪裏有什麽做不好的事。阿武那小子，指不定正躺在床上，拿著阿姐送的信，笑得一臉猥瑣呢。我想把他說給子君，萬萬沒想到，現在他和琴娘真了。”

十八娘想象了一下，那的確是徐武能幹出來的事兒。

“你說的道理我都懂，可就是心慌慌的，總覺得要出什麽大事兒。我這預，向來都很靈驗。”

李子期刮了刮的小鼻子，笑道：“你當你是烏不。你且等著吧，一會兒門上就有報信的人了。隻是子君那婚事，真讓人傷腦筋。日後……怕是要兵戎相見了。”

十八娘知道他自覺欠了鎮平王妃一條命，也歎了口氣。

改朝換代這種事，怎麽可能沒有反目仇，沒有流犧牲，這隻是開始，日後讓人左右為難的事更多呢。

十八娘和李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