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們砸我攤子作甚?”
沈棠而出,制止這群大漢的暴行。
“滾開!”
現實又不是電視劇,人家也不會因為沈棠這個“勇敢”的舉而停手,反而越發暴怒。
為首的壯漢覺得礙事,準備出扇大掌抓向肩頭,再將人甩到一邊兒去,幸好沈棠閃得快。只是的酒攤子倒了大霉,被人一腳踹翻,長凳擺著的酒壇應聲而碎。
翟樂拋出酒壇砸向抬腳的打手,怒道:“我的酒!你們這些人可真是暴殄天。”
隨著酒水濺開,濃烈酒香撲鼻而來,沈棠還被澆了半張臉,熏得頭昏腦漲。
甩了甩頭,下那不適。
掀了攤子,為首的壯漢大掌一揮。
“把這倆小白臉的全部打了!”
“好!”
應聲抄起木凳木。
商販早就在這群壯漢出現的時候收攤逃得遠遠,生怕自家攤子被波及,眼見事態一發不可收拾,即將演變流暴力事件,膽小路人攤主抱頭尖。躲的躲,逃的逃。
一臉懵的沈棠:“……”
翟樂猶如一朵黑的穿花蝴蝶上下飛躍,閃躲壯漢們的圍攻。時而騰躍起、袂翩翩,時而足尖借力、舒展姿,半空扭腰旋看得路人目瞪口呆,忘我好。
跟泥鰍一樣不留手。
壯漢們連他的角都沒沾到,反而被翟樂抓住機會弄得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沈棠:“……”
好家伙!
你TM這是打架還是跳舞?
拿紗布屁,非得給這麼一手?
顧池:“……”
沈棠的吐槽很快被圍攻的人打斷,畢竟也是這伙壯漢打擊的目標。奈何這些是普通人,沈棠也沒搞清楚來龍去脈,不好對人下死手。
惡心暈眩的覺還在不斷上涌。
閃躲起來也有些勉強。
但很快想到法子。
“大哥們啊,你們看我,小子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子,當壚賣酒賺點小錢補家用……”借墻上蹬,縱一躍,歪躲開迎面飛來的木塊,不忘說,“你們打錯人了!”
沈棠的嗓音清脆嘹亮還有穿,再加上扯著嗓子喊,保守估計半條街都聽到了。
二樓雅間看熱鬧的祈善:“???”
顧池竟撲哧笑出聲:“沈郎生得俊俏,男生相,的確容易被普通百姓誤認為是郎。只是,他被人圍攻卻不思困,反而假借郎份向這些人‘乞饒’,難免有些不好看。”
祈善臉刷得一下黑了。
這是當著他的面黑沈小郎君?
“大事者不拘小節。”祈善乜了一眼顧池,沉聲道,“在下倒不覺得這是‘乞饒’。若梨愿意,只需執劍,三五息便能殺了所有人,但他有必要這麼做?底下哪個不是普通人?”
這明明是仁善之舉!
你懂什麼相貌優勢?
若能以相貌化解干戈,也不失為“兵不刃”的一種。佯裝郎怎麼了?這是父母賜予的長相和優勢,男生相長得多俊!一個一臉病相,走上街都被嫌晦氣的癆病鬼懂什麼!
顧池角微:“在下聽到了。”
祈善哼道:“在下也知道你聽到了。”
顧池:“……”
所以說,讀心這種文士之道也就聽著恐怖。好比現在,被人在心罵了,自己心里清楚卻不能提出來。提出來,對方厚無恥一口承認,口頭上再罵一遍,他這不是討罵麼?
樓下長街。
翟樂也被驚天發言嚇到。
“在下竟還不知沈兄好裳?”
沈棠:“……”
好家伙,一句“沈兄”出來,不僅打消壯漢們對沈棠別的懷疑,還給扣上裝大佬的標簽。冷冷盯著翟樂自帶撐的,很想給這地方來一腳,看他還敢不敢胡言語。
擔心事鬧大驚郡府的人,引起關注,沈棠心一橫,抓過翟樂的領拽著躍上房頂。底下那一伙壯漢爬不上來,沒多會兒就被甩掉。剛一險,沈棠質問翟樂。
“你上哪兒惹的這幫人?”
翟樂天樂觀好打抱不平,想到那伙壯漢抓不到人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只是——眼見沈棠臉越來越沉,他有點慫,打了個笑嗝,默默止笑。
“在下這不是仗義行俠嘛。”
沈棠微紅著臉,語氣冷冰冰。
“你管這仗義行俠?”
翟樂訕訕道:“剛來孝城不久,看到這伙人欺負商販,向攤主收什麼‘出攤稅’,不給就強搶,甚至當著攤主的面調戲攤主兒,還推搡上年紀的老人,在下就路見不平打了他們一頓,搶他們強征的錢還給攤主……誰知他們記好,這都半月了還記得我呢。”
沈棠上下打量翟樂,點頭。
“擱我,我能記住你一月。”
拳頭了。
這小子惹的禍事,結果被砸攤子的卻是自己。當壚賣酒,養家糊口,容易嗎?
“因為在下俊朗帥氣?”
沈棠冷笑:“因為罕有人長得似你這般別出心裁。好看的千篇一律,貌丑的五花八門。”
翟樂自然不會認為自己真的丑,他對自己這張臉還是很有信心的,但也聽出沈棠話中的不滿和怨氣,在求生的推下,他著頭皮表示自己會雙倍賠償沈棠酒攤子損失的錢,保證不讓虧本,這才勉強讓人消火。
大概是呼吸穩了,沈棠臉上些許薄紅與完融合,看不出毫異樣。以手指虛撐著眉心:“我問你,這些人除了征收什麼‘出攤稅’,還有做出其他傷天害理的事嗎?”
翟樂疑:“不了解,問這個作甚?”
沈棠往來時的方向走去,道:“打斷他們的!若有其他惡行,便將他們拖到孝城城外替天行道。就你這還仗義行俠呢?將他們揍一頓就完事兒?盡給商販攤主惹麻煩。”
翟樂:“不打一頓,那我該怎麼做?”
沈棠頓足,冷冷道:“你若沒本事讓他們洗心革面,不妨給他們個機會投胎做人!”
翟樂大驚:“!!!”
長街熱鬧散去,祈善也放下了窗。
一刻鐘不到,郡府方向駛出來一輛灰撲撲的馬車,但駕馬的卻是個量矮小的男。
他看著被酒水洇的地面怔愣了會兒,馬車的老者問:“阿宴,發生何事了?”
阿宴搖搖頭:“沒有。”
馬車從長街路過,經過某一酒樓,車老者抬手掀開窗簾,瞥了一眼二樓雅間的窗戶。沒一會兒又將窗簾放下,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