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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讓朕來》 091:土匪窩(下)【求月票】

沈棠自然沒有上天,但上山了。

上的哪座山?

自己都不知道。

因為領路的混混帶到一半就帶不下去了,他們只知道這附近有土匪窩,大致方向還是前任頭兒醉酒得意之時的,怎麼走卻不知道。若人盡皆知,剿匪不就容易了?

沈棠也知其中曲折,沒刻意為難。

那名混混如蒙大赦般激涕零,他還以為沈棠會誤會他故意帶錯路要殺他,脖子涼颼颼的,沒想到峰回路轉撿回條小命。

“再過不久天就黑了,行多有不便,我們得盡快找到土匪窩在哪里。”

翟樂對此興致缺缺,不怎麼熱忱,他更關心另外的——沈兄這酒究竟醒了沒醒?

“笑芳可有辦法?”

被點名的翟樂笑了笑:“倘若還是白日,咱們人手充裕,搜山總能將他們搜出來。但目下僅有你我二人,對地形兩眼一抹黑,此法不可取。為今之計只能等……”

守株待兔,引蛇出

沈棠倏地道:“可惜了……”

“為何沈郎突然發出此種慨?”

“我在后悔,那個二把手弟弟埋尸埋的早了。應該不埋,應該讓這些人扛著,拎著他腦袋大搖大擺上山。土匪謹慎,肯定會派出眼線盯梢各,消息不就傳回二把手耳中?”

不用沈棠特地去找,大魚自上門。

還省了找上門的功夫。

翟樂:“……”

沈兄看著斯斯文文,行事倒是狠辣果決。捫心自問,這的確是個速戰速決的辦法,就是太拉仇恨,還是不死不休那種。

沈棠無奈道:“先上山轉一圈。”

混混們不敢不聽,只得依言而行。

待眾人行至半山腰,金烏已落。唯一幸運的是天不錯,天幕群星璀璨,玄兔皎潔明亮,又有沈棠二人在前引路,混混們不至于完全眼瞎,瞪大眼睛還是能著走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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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百無聊賴出了幾個餅子。

“笑芳,吃不?”

翟樂還沒用過哺食,加之武者消耗大,容易,五臟廟早就有造反的苗頭了。沈棠遞來的大餅,無異于是“雪中送炭”。只是他年心,還道:“有餅無酒,可惜。”

沈棠沖他攤開手,招了招。

“酒囊拿來。”

雖無酒壇,但翟樂帶了酒囊。

今日的他似乎特地打扮過,雖然還是一襲黑,但裳所用布料緣還有低調華的暗紋,連腰間那條布腰束換皮革材質,鑲嵌黃金白玉的蹀躞帶。

蹀躞帶上掛滿了琳瑯滿目的小零碎,小刀、火石、裝著戥子夾剪的小木盒、香囊、錢袋、玉佩、墨武膽虎符……以及兩個一看就是套的致酒囊,正好拿來喝酒。

翟樂經提醒,喜上眉梢。

二話不說摘下酒囊。

沈棠:“你喝,我不喝?”

還是兩個人共用一個酒囊?

翟樂訝道:“你還喝酒?”

“我說了我千杯不醉。”

翟樂:“……”

一個不勝酒力的醉鬼再喝酒,究竟是會醉得更厲害,還是毫無變化?

他好奇了。

最后還是將第二個酒囊出去。

沈棠將其灌滿丟還回去,自己則一仰脖,灌了整整一大口的蘭陵酒,余看到翟樂沒喝,還暗中小心翼翼盯著自己的臉,納悶道:“我臉上有東西?”

翟樂搖頭,心下稀罕得不行。沈兄剛才豪飲的架勢,說“千杯不醉”還真有幾分可信——前提是自己不知道這人本就是個醉鬼。

那幾個混混聽到輕微的咀嚼聲,本來就的他們更是虛得走不道,五臟廟敲鑼打鼓地開始造反,只能努力吞咽唾沫試圖緩解。就在這時,有一片影從天而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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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混混下意識手去接。

的,圓圓的,帶著些許麥香。

居然是一個餅子!

不一會兒又有餅子從天而降,準落其他人手中。前方,那黑煞星冷笑了聲:“吃吧,別死。你們死,誰給老子干活?”

混混們來不及思索沈棠哪里來這麼多餅,也顧不上干,混合著唾沫將一張餅吃得干干凈凈。或許是用料足,平日吃兩張三張才飽的他們,這次一張就有明顯的飽腹

有個混混肚子。

真好,真要死了也不是死鬼了。

翟樂喝酒喝了個盡興,抬頭一瞧,約發現遠有點點火。他神一震,拍了拍沈棠肩膀,提醒道:“沈兄沈兄,你看那里有火,有人!”

難道是土匪?

沈棠表一肅:“追,其他人跟上!”

翟樂左手在空中做了個抓握的手勢,一柄通墨黑的長弓出現,嚴陣以待。

他們這邊靜不小,那邊的人顯然也發現了他們的蹤跡,遠遠大喝道:“站住!”

沈棠抬手示意眾人停下。

喝道:“爾等何人?”

說著,手中長劍在手,一旁的翟樂冷著臉,四指抓弦,四支墨尾羽箭矢若若現,大有那邊回應不對,他便放箭殺人的意思。

過了會兒,那邊有人同樣大喊:“我們是凌州林家的護衛,護送家眷南下投親。”

沈棠跟翟樂互相對視一眼。

居然不是土匪???

之余,氣氛也沒先前那麼繃,翟樂收回箭矢,長弓負背。沈棠則將長劍掛在托背著的褡褳上,抱拳:“我們兄弟是孝城本地人士,下午帶家仆出來狩獵,不慎在山中迷路……”

翟樂眼神一言難盡。

這個理由,人家真會信嗎?

雙方互相報家門,自稱凌州林家護衛的中年男人上前涉,見沈棠二人年,穿著干凈面,翟樂更是低調凡爾賽,腰間那條蹀躞價值不菲,怎麼看都不似土匪,似松了口氣。

“二位小兄弟莫怪,在下聽說這一代土匪橫行,前不久又與一幫土匪惡戰,雖僥幸但死了不兄弟,這才不得不謹慎對待。”

中年男人歉然。

沈棠暗下觀察——男人面上有未干涸的跡,手臂扎著的紗布被鮮后或站或坐的護衛警惕盯著他們,且大多負傷在,的確像是經歷過一場惡戰。

對男人的警惕表示理解。

斯文有禮地扯謊:“我與阿兄在山中迷路,火種干糧不慎失,正愁今夜該怎麼熬過去,壯士行行好,能不能借點火種和水糧?待明日下山,府上家丁尋來,必有重謝。”

翟樂面上傻笑著點頭符合。

心卻是震驚(wДw)

阿兄,這是醉鬼該有的思維邏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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