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上的真正目的是什麽?”宋青染追問道。
一開始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
雖然蘇墨白上奏彈劾後,就等於告訴了眾人,所謂足隻是他和皇上一起合演的一場戲,這樣一來自然會被朝臣們認定是謝長風的心腹之臣。
可是之前自己破壞了蘇墨白表忠心,謝長風那邊未必真的就完全信任蘇墨白。查清黨羽,扳倒林國公這麽重要的任務,真的會放心的給蘇墨白一人嗎?
如果……上奏彈劾其實目標並不是林國公,而是謝長風給蘇墨白的一次考驗的話,那似乎就更能說的通了!
考驗通過,蘇墨白才能徹底為謝長風的心腹之臣!
“看來皇後已經猜出來了。”謝長風含笑看著宋青染。
眼前人實在是比他以為的,要敏銳的多。
宋青染暗暗吸了一口氣,難怪,難怪阻止蘇墨白上奏一事,會是自己的任務,敢這是謝長風和蘇墨白“雙向選擇”的重要一步啊!
“皇上,所以林國公那邊,您還準備了後手是嗎?”宋青染好奇地問道。
謝長風雖然有心試探蘇墨白,可是林深結黨營私為真,自然不能就這麽放過了。
“是,皇後不如猜一猜,朕的後手是什麽。”謝長風饒有興致地開口,宋青染能夠猜出來嗎?
“皇上能給點提示嗎?”
“就在這兩日,林深的罪名便會到了。”
“罪名到了?”宋青染皺眉,為何是到了?
難道說林深的罪名是從別的地方傳過來的?
莫不是……嵐州!
宋青染想起了一事,猛然抬頭,看向謝長風,“皇上,你之前潛嵐州都尉府時,做了什麽?”
謝長風眸裏盡是笑意,“也沒做什麽,隻是在魏傑的書房裏,放了幾封他和林深謀勾結,意圖謀反的書信。”
魏傑一案已經審結,算算時間,就這兩日案件奏報便會傳回皇城。其實,必然會包括那幾封書信。
宋青染深吸了一口氣,原來如此!
結黨營私雖然有罪,可卻罪不至死。
但是謀勾結,意圖謀反就不同了,尤其再加上魏傑妄圖私吞鐵礦一事,隻要消息一傳回來,到時候林深必然會立刻被打大牢。
而謀反的帽子一扣下來,那些平日裏麵和林深私下來往的員們,為了撇清關係,隻怕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自然也不可能再去替林深求奔走。
“所以,林深真的和魏傑有勾結嗎?”
謝長風看著宋青染的眼睛,“沒有,林深這隻老狐貍,又怎麽可能看的上區區的魏傑,不過嵐州此行的刺殺,多是他的手筆。”
“原來皇上從一開始就清清楚楚。”宋青染語氣慨,“虞家舊、查辦魏傑,置林深,皇上這一趟可當真夠劃算的。”
“皇後算了一樣。”
“還有什麽?”
謝長風靜靜地看著宋青染,“自然是……還有皇後。”
或許他這一趟最大的收獲,便是相信了宋青染的喜歡。
還有?宋青染心跳了一拍,下意識挪開目,避開了謝長風的視線。
謝長風真的這麽認為?
宋青染心頭似乎有什麽東西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又突然冒出來個念頭:若是謝長風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那會不會直接氣的把給大卸八塊?
這個念頭一出,宋青染打了個冷,剛才心頭的異樣瞬間灰飛煙滅,重新揚起笑臉,對著謝長風開口:“皇上,哪怕沒有嵐州一行,臣妾對您也一直是喜歡的不行!”
……
離開了書房,宮道之上。
宋青染一邊往青雲殿走著,一邊在心裏麵慨著謝長風的好手段。
走到宮道轉彎,迎麵遇見了一個太監,對方連忙低頭跪下行禮,“見過皇後娘娘。”
“起來吧。”宋青染隨口道。
然而,就在從對方邊走過之時,卻突然看到了對方腰間的香囊。
那是一隻繡著兔子的香囊,看起來和月兒繡的一模一樣。
宋青染停下腳步,目移向那太監。
清秀俊朗的一張臉,看起來約莫二十多歲,此刻低著頭看起來有幾分張,但是卻並不唯唯諾諾,周反而著一子讀書人的氣質。
“你什麽名字,在何當差?”
“回皇後娘娘,奴才江遠,在司禮監當差。”江遠恭敬的回答,頭更低了些。
“江遠,司禮監……”宋青染想了想。
“皇後娘娘,您有什麽吩咐嗎?”江遠語氣明顯張了幾分。
“沒什麽,本宮隨便問問,你下去吧。”
江遠明顯鬆了口氣,“是,奴才告退。”
看著對方告退下影,宋青染收回目,難道月兒說的朋友,就是這個江遠?
宋青染想了想,決定還是當作什麽都不知道,不打算詢問月兒什麽,畢竟香囊送給誰,和誰做朋友,那也都是月兒自己的事。
而回到了青雲殿,宋青染還沒來得及歇歇,就聽到月兒稟報,說是從書房回青雲殿的路上,遇到了宋家父子。
他們等在宮道上,本想讓人幫忙傳信,結果恰好遇到了月兒,而意思也很簡單,就是希宋青染能夠回家吃頓飯,團聚團聚。
雖然謝長風之前在宮道上說了,想回便回,不必稟報,可是宋青染離宮之時,還是讓太監去稟報了一下。
帶上了月兒,宋青染出宮回到了宋家。
守門的小廝看到宋青染下馬車,連忙快步回去通稟,而沒一會兒,宋衡還有宋青軒父子二人就出來了。
“見過皇後娘娘。”二人先按照規矩行了一禮,然後才又恢複了滿滿的喜,讓宋青染快進去。
然而,就在宋青染踏進宋家大門,到了前院之後,看著眼前的形,卻忍不住一愣。
隻見宋家前院之中,正站著六七個男子,清一的年輕男。
一看到宋青染和宋衡他們一起進來,紛紛一臉笑意,“見過妹妹!”
宋青染怔愣地站在原地,目一一掃過那些人,最後忍不住回頭對著宋衡問道:“什麽況,這些不會都是父親你的私生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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